第一卷:紅顏淚 第十三章:濃濃離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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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醒轉,隻見自己躺在一間擺設有點類似客棧的房間裏。
我慢慢的坐起身,抬手摸上自己的臉,已經不癢了。
這又是什麼地方?
我困惑的楞了片刻便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哪知腳才觸到地麵便傳來一陣刺痛,我忙縮回腳,抱著腳仔細檢查,雙腳的腳心都有顆米粒般大小的紅點,不知道是什麼,輕輕一觸便一陣刺痛。
低頭打量了下身上的衣物,依舊是在那個不知名的地方換上的那身白衣,有些淩亂。裝糖的小布包放在枕頭邊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拿過包包,忍著腳下的痛楚穿上鞋子起身。
打開門,發現自己竟真的在客棧中。
樓下一片喧嘩,店內十來張桌子坐滿了人,交頭接耳的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閑聊。
我伸手攔住打水的夥計,“請問小哥,是誰帶我來投店的?”
夥計看著我想了會才道,“這兒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我也不知道啊。”說完他就繞過我走了。
我直接走下樓到櫃台去問掌櫃,他卻也這麼說,我頓時怒了,“什麼記不清啊?客人住店你們不登記的啊?”
掌櫃苦著一張臉,“這個,確實是有登記,但也隻是記下哪間房有無住客而已啊!姑娘你就別為難我了。”
“……”我惱火的瞪了他半響,心裏暗咒他個破客棧早點關門大吉。
深呼吸壓了壓心裏的煩亂,我邁著步子正準備出門,聽到一個大嗓門道,“哎,你聽說了嗎?江湖上素來行事詭異的邪月宮一夜覆滅血流成河,230口人無一生還啊。”
“恩,我也聽說了,雖說這邪月宮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可宮中都是女子,個個花容月貌,那賊人竟也下得了狠手。”另一個聲音惋惜道。
我心裏咯噔一跳,邪月宮?都是女子?一夜覆滅?
“就是就是,不知是誰這般喪心病狂,邪月宮雖素敵不少,但邪月宮實力不小那麼多年也倒相安無事,這人能在一夜之間屠宮自然是武藝非凡的,若此人是正義之人尚好,如若不然,江湖怕是又要多出個魔頭來了。”
“哎,可惜了那230個嬌滴滴的美人啊……說到這美人兒,你說那鄴國兩大美人之一的慕容迦怎麼就突然嫁去憫蒼國了呢?”
我猶如五雷轟頂般,雙腳硬生生被定在原地。
迦迦嫁人?
“是啊,當年的青美人嫁入皇宮不過幾年就香銷玉損了,如今這慕容迦也嫁入皇室,怕也是就此沒落了啊。”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我驀地轉過身衝到那說話的幾個男人前,緊張的問,“你們說的慕容迦可是慕容王府的慕容迦?”
那大漢見有人問,立即道,“除了慕容王府的慕容迦是鄴國兩大美人之一還有哪個慕容迦嗎?”
“你剛才說慕容迦嫁人?她何時嫁人了?嫁給誰?”
“哎,嫁給鄰國憫蒼皇帝,這不,送親隊伍剛走不久呢。”說著他指了指出城的方向,又惋惜的歎道,“聽說那憫蒼皇帝軒轅絕暴虐異常,這美人怕是要走青妃的後路了。”
不待他說完,我已經箭一般衝出了客棧朝出城的方向跑去。
忍住腳下傳來的劇痛,我滿腦子隻有一個聲音。。。
慕容迦嫁人了。
慕容迦嫁人了。
慕容迦嫁人了。
“慕容迦。。。”我邊跑邊大聲叫喊。
混蛋,混蛋。。
就這麼嫁人了。。就這麼走了。。
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聽見別人議論,是不是就這樣一聲不響地走了?
氣籲喘喘的不知跑多久,終於看見了長長的送親隊伍,後麵全是穿著青衣的侍衛。
聽到我的叫喊聲,後麵的侍衛均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來看著我。
“迦迦。。。迦迦。。。”我猛的衝過去,卻被後麵的侍衛攔住。
“大膽刁民,你是何人竟然擾亂公主親隊。”一個侍衛抽地抽出刀對著我厲聲斥道。
眾人皆握緊了手中泛著寒光的兵刃,滿麵戒備。
沒有心思同他們周旋,我怒聲到,“讓開。。”
“後麵為何喧嘩?”前麵一個騎馬的男人大聲問到,聲音剛毅嚴肅,十分熟悉。
我心中大喜,忙朝他揮手,“大哥,大哥,我是落落。”
雲銘風聽見我的聲音立即勒馬騎了過來,訝異地看著我,“落落,你怎麼在這?”他抬手一揮,撤開了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瞧的侍衛。
仰頭望著他,我伸長脖子望了望前方,“我,我聽說迦迦成親了就追過來了,大哥怎麼在這?迦迦呢?我可不可以見見她?”
“落落,落落。。”前麵的侍衛中一個人朝我衝了過來,定睛一看,竟然是軒轅麒,我奇怪的看著他,他和老大什麼時候參軍了?
“軒轅麒,你怎麼在這?”我愕然的看著一身小兵打扮的軒轅麒,“你這是幹嘛呢?”
“二哥說會遇見你我還不信呢,這都走出城了還沒見到你,以為你不會出現了呢,沒想到你竟然來了。”軒轅麒朝我咧了咧嘴,滿麵笑意,“我投軍了,正好迦迦嫁去憫蒼,便調了我和大哥一起跟在送親隊伍裏。”
“你在這等著,我去前麵問問。”雲銘風掃了我一眼,勒住馬韁朝前跑去。
“落落,我把小黑帶出來了,二哥說見到你就把小黑給你。”雲銘風一走,軒轅麒話匣子就打開了,我驚訝的看著他從背上的包袱裏掏出一條手臂粗的黑蛇,語帶困惑的將它舉到我麵前,“你走以後,不知道怎麼的,小黑也不知道吃東西,一天比一天瘦,就瘦成這個樣子了。”
我伸手接過來,頓時臉都黑了。
這是小黑沒錯,尾巴斷了一點,是它偷吃了我的杏花糕,被我宰的。
“就算再怎麼瘦也不可能從一條蟒蛇瘦到這麼點粗吧?”我狠狠的盯著軒轅麒,從牙縫裏擠出句話來。
軒轅麒委屈萬分的抓了抓頭,“我不知道啊,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奇怪啊。要不是看見它的尾巴,我還以為它是小黑的兒子呢。”
我正想說,就算它一點東西不吃也不會從比碗口還粗在2個月不到就瘦成才手臂粗吧?遠處一聲叫喚,打斷我的話。
“落落。”慕容迦一身鮮紅的嫁衣,朝我揮了揮手。
不顧眾人驚愕的眼光,撩著裙擺便跑了過來。
在我身前站定,她笑容明媚,人比花嬌,一顰一笑攝人心魂。
久久對視。
一時間竟是相對無言。
她打破沉靜,拍了拍我的肩,笑罵,“死丫頭,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嫁人了你不高興啊?”
咬唇,我隻是定定的看著她,呐呐地呆立著,久久無法說出一個字、一句話。。
一陣寂靜。
“混蛋。。”爆罵一聲,我猛地抱著她纖細的身子,眼淚奪眶而出,“一聲不坑的就嫁去別國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嫁人就嫁人嘛,還嫁那麼遠,留我一個人在這,混蛋混蛋混蛋。。。”絮絮叨叨地,我抱著她哭得一塌糊塗。
“好了,別哭了,這不還有老二還有師傅嘛!”慕容迦抬手在後麵拍著我的背,柔聲輕哄。
將我從懷裏拉出來,她直接抬起鮮紅的袖子擦去我臉上的淚,“你還說,你不也是,不聲不響的就跟野男人跑了,兩個多月沒點音訊,出穀了也不來看看我。”
抽了抽鼻子,我低頭死死的揪著她的袖子。
我想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事,安全第一,別再任性妄為。
我想告訴她,皇宮裏的人個個都是蛇蠍毒蟲,如果可以的話,別卷入任何是是非非裏。
我想告訴她,凡事量力而為,身為穿越者沒有任何優勢,特別是在這架空時代,我們的資本——隻有命。
可是最終,我隻是死死的咬唇,什麼也沒再說。
一陣風吹來,頭發被輕輕的抬起,隨風飄舞。
迦迦輕輕的歎了歎,將我額前幾縷淩亂的在臉上拍打的發絲輕輕拔開,語音哽咽。“如果哪天你要回去了,一定要先來看看我再走,知道嗎?”
“恩。”重重地點頭,我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把糖來,遞給她,“如果難過了,就吃一顆糖,告訴自己生活是甜的。”
我有個習慣,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吃一顆糖,嘴裏漾開的絲絲甜意,告訴我生活是甜的,繼續走下去。所以多年來,總會在隨身斜掛的包包裏塞滿糖。
她伸手接過,嫣然一笑。
將絲絲縷縷的不舍都掩飾在明媚的笑容下。
“公主,該起程了。”一個丫鬟跑過來,憂心的看著慕容迦。
應了聲,她看了我一眼,從懷裏掏出一玫玉佩塞進我裝糖的包包裏,“如果有什麼事就拿這個到慕容王府,他們會幫你的。”說完,轉身毅然離去。
癡癡地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百感交集,她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知己。
我們之間無須隱瞞任何秘密。
一起笑,一起鬧,一起談論古代的一切。
想家了一起哭,一起懷念,一起靜靜的看日出日落。
“迦迦。。”我大喊,“你要好好的。”
她沒有回頭,沒有停頓,但是我知道,她聽見了。
待那抹紅色消失在視線內後,我抬頭望著身邊仍在馬上的雲銘風,“大哥,如果可以的話,看好她。”
雲銘風皺著眉頭看著我,語氣裏是濃濃的憂心,“恩,你自己也小心點,有事就回穀去,別在外麵晃蕩。”
說完便騎著馬往前奔去。
軒轅麒拉著我的手,一臉認真地輕聲交代,“落落,我走了,記住,安全第一。”
“恩,安全第一,你們都要好好的,我等你們回來。”我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嘴角狠狠拉開一個弧度,重重地點頭。
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我,軒轅麒回到侍衛的列裏,隨著迎親隊伍出發。
走了,都走了。
我無力的在心底歎了歎。
忽然,感覺有人在盯著我,盯得我心裏直發毛。
抬頭,我狠狠瞪回去,隨即卻是微微一愣,是采花賊……呃,沈夕淩。
他正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優雅萬分滴靠在路旁的樹下,手裏折扇欠扁的搖啊搖。深紅色的外衫,低敞的衣領中露出大片胸膛和性感的鎖骨……這身衣服……實在是……太……太服務大眾了!
“采花賊?你在這幹嘛?”我左盼右顧的看了看,就他一個人。頗為鄙視地看著他。“你又出來采花了?”
“主子讓我來接你呢。”眉毛一挑,他語帶曖昧地看著我。
切,本姑娘跟他曖昧是應該地。。。
“哦。”我不以為意的應了聲,抬腳便走。
忽然腰間一緊,采花賊抱起我一躍數丈,前方停著一匹黑色的馬,跳上馬背揮手一鞭打下,馬聲嘶鳴,箭一般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