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十恍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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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步入石橋上,遲心凝婉轉低迷的聲音響起:“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這是蓮的幸還是不幸呢?”
    “當然是幸了!”我淡笑道,“蓮之所以高潔到讓人望而卻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地步,是因為它蘊含的魅力隻為真正懂它的人。”
    遲心凝轉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又將目光轉回眼前滿園的蓮花。
    果然如天山上高高的雪蓮一般,別說遠觀了,光是那雪山,能活著爬上去就算福大命大了!
    於是走上前,禮貌道:“不知謝夫君找在下何事?”
    遲心凝望著滿塘蓮花,悠悠道:“你變了!”
    我變了?我一驚,不由得睜大雙眼看著他。雖然從隨之的彙報中得知真正的秋飛笛與遲心凝早就相識,但是沒想到遲心凝會對秋飛笛如此熟悉。
    “五年沒見了!你變得更加美麗了!更加像你的父親了!”遲心凝依舊淡淡道。仿佛是在追憶曾經的美好時光,又夾雜著數不清的滄桑與悲涼。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在模糊的秋飛笛的記憶中,全是關於她心愛的爹爹的影子,完全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的一絲痕跡。秋飛笛啊秋飛笛,你到底惹了多少債?
    遲心凝收回目光轉而望向我,淺笑道:“你這表情,看樣子真的如傳聞中說的一樣,失去記憶了!”
    我答道:“這種事難道還有真假?”
    遲心凝走到離我隻有一步遠的距離,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無比認真道:“你騙人!飛笛,你何時也喜歡上玩小把戲了?”
    我不禁啞然笑道:“我騙人?我怎麼騙你了?”
    “裝失憶,你到底想做什麼?”
    何止是失憶?連靈魂都換了!我苦笑著搖搖頭。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記憶會失去,但是性情絕對不會改變!”遲心凝堅決地說道,“我認識的飛笛絕對不會有這種曖昧的笑容。”
    曖昧?我可是一心一意對煙兒的,從沒想過要沾花惹草,又怎麼會對其他男子拋媚眼呢?
    我有點哭笑不得道:“那該是什麼笑容啊?”
    遲心凝後退了兩步,望著滿池塘的蓮花,良久才道:“那笑容除了在一個人麵前才有“情”字外,在其他人看來,是冷酷、冷漠、冷冽、輕蔑、不屑。”
    這麼看來,以前的秋飛笛的人緣真是差到極致,標準的智商是天才、情商是白癡的超級白癡。
    我道:“那你為什麼偏偏認為我假裝失憶,卻不認為我人都是假的呢?”
    遲心凝冷哼了一下:“就你這副比男人還男人的容貌,這世間能找出第二個嗎?”
    比男人還男人?好家夥,這話我聽懂了,諷刺我娘娘腔!不!應該是男男腔!
    我臉色一沉道:“少羅嗦,什麼事,快說。”
    “你很急嗎?”
    廢話!煙兒一個人我不放心,於是道:“孤女寡男在一起,你就不怕你妻主生氣嗎?”
    “她?我和她雖有情,卻不深。大多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而結合在了一起。”遲心凝彎眉一挑,淒涼一笑,“飛笛,我們五年未見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這個師弟,一點也不想師傅?”
    “師傅?師弟?”我一愣,突然想到,問道,“你知道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花鬼醫在哪嗎?”
    遲心凝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無奈地點了一下頭。
    我立馬興奮起來,拉起他的手道:“好師弟,快快告訴師姐,到哪能找到他?”
    遲心凝吃驚地看著我:“你到底是誰?”
    “秋飛笛啊!”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起謊來,“你既然是我師弟,怎麼會認不出師姐來呢!”
    遲心凝喃喃道:“難道人失憶了,真得連本性也變了嗎?”
    “被毒藥害得唄!”我自圓其說道,“既然你也是那花鬼醫的徒弟,你就該明白那藥性的厲害。成分不同,比例不同等等,導致結果也是難以預料的!既然是毒我的藥,那後果更是讓人匪夷所思,你說是不是?”
    遲心凝憂傷地看著我,抽出手歎氣道:“話是這麼說,可是~”
    “別可是了!”我打斷他道,“快告訴我,師傅在哪?”
    “他不讓我告訴你!”
    我立馬怪叫起來:“為什麼?”
    “他花鬼醫的徒弟居然會中毒致生命垂危,實在是丟了他老人家的麵子,所以,他不想見你,正在考慮將你逐出師門呢。”
    真是個愛麵子的人,師徒之情居然也不顧了!古人真難搞,麵子比命還重要!
    我吃驚地看著遲心凝,低喃道:“唯小人和男子難養也!”
    遲心凝瞪著我,微怒道:“你說什麼?”
    “我是說師傅,沒說師弟你!”我趕緊擺手道,“好師弟,我這不是打算向他老人家謝罪嗎?你總該讓我有個謝罪的機會吧?”
    “謝罪?你連師傅是誰都忘記了,如何謝罪?”
    我反駁道:“誰說我不知道,花鬼醫啊!”
    “那師傅今年貴庚?生辰何時?鍾愛何種花草?藥理深幾許?武功有多高?屬於哪個派係?”
    我啞然,隻能呆呆地看著遲心凝,看見他滿眼的鄙夷和不屑。
    拚命地央求道:“好師弟,你就告訴我,師傅身在何方?”
    “你找師傅到底何事?”
    “謝罪!”我小心翼翼地說著,看見遲心凝滿眼的不信,忙改口道,“是煙兒的病。”
    “你身旁的那位男子?”
    我點點頭。
    “他何病?”遲心凝道,“我的醫術有師傅的七成,一般的疑難雜症難不倒我。”
    我小聲道:“他服過斷花紅。”
    遲心凝皺著好看的柳葉眉凝視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那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解、吃驚,這些我懂,為何還會出現悲憫呢?難道煙兒的病就是連神仙也治不好嗎?老天注定要我斷女絕孫了?
    遲心凝轉身朝花園門口走去。
    我趕緊跟上去,討好道:“好師弟,你就告訴師姐,可好?”
    “丟人!”
    “丟人?”這回輪到我不解地問道,“我怎麼丟人了?”
    遲心凝斜著眼瞅向我,輕蔑道:“飛笛,沒想到你居然會淪落到因貪戀男子美色而自甘墮落的地步了!”
    我不服氣道:“他是我的夫君,我貪戀他的美色,有何錯了?”
    遲心凝冷笑道:“夫君?笑話,你娘親和你的寶貝爹爹會同意?”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道,“快告訴我師傅在哪?”
    “師姐,這麼多年未見,不如先敘敘舊如何?”
    敘舊?沒辦法,誰叫吃別人嘴軟,拿人家手軟呢?還是先拉拉近乎好了。
    我笑道:“好啊!雖然我失去記憶了,但是,咋們畢竟還是同一師門的,姐弟情深嘛!”
    “姐弟?”遲心凝邊優雅地漫步在綠蔭小道上,邊慢悠悠地道,“是啊!你從來隻把我當弟弟,隻是弟弟,連朋友都不是。”
    這是陳述還是抱怨?我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好。當聽眾是沒問題,但是,當敵人老公的聽眾就是另一回事了。然而,讓人頭痛的是,這個傾訴者和身體的原主人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說是情愫吧?那眼神又不像在看喜歡的人的眼神;說不是情愫吧?那口口的抱怨,還真是讓人容易誤會。謝明雨又想做什麼?連自己老公都用上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師弟,你不也沒把我這個師姐當朋友嘛!”
    “此話怎講?”
    “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宴會上那麼多人,你就不會說那些話了!”
    “我是很想將你拉入明雨的陣營當中。”遲心凝別有深意地笑道,“明雨天才橫溢,是最好的同盟者。那些城長目光短淺,終究會影響飛笛你快速前進的腳步的。”
    最好的同盟者?我看是與狼共舞吧。
    我與他並排走著,想了想道:“謝明雨是匹狼。”
    “是啊!是能夠衝到雪山頂端,欣賞雪之蓮的最驍勇善戰的雪狼。”
    聽見他的讚歎,我狡詐地笑道:“看樣子,你很喜歡謝明雨!那麼,她和那悠燁關係非同一般,師弟你就不吃醋?”
    遲心凝平靜道:“沒有吃醋的感情。”
    吃醋的感情?不是因為感情才會吃醋嗎?難道還有一種專門的感情叫吃醋?
    看出我的疑惑,遲心凝笑著解釋道:“因為我和明雨各自心底深處的那份愛都沒有彼此的名字。”
    “既然不相愛,幹嘛還要在一起。豈不是太可憐了?”
    “因為喜歡啊,我們彼此不愛,卻喜歡著對方,情不自禁中被對方吸引著。”遲心凝溫柔地笑道,“可惜,這種喜歡永遠無法升華為愛,因為愛已經隨風而逝了。”
    我有些愛憐地看著眼前的美人,不由得又對這兩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居然能把喜歡和愛分得如此清楚,涇渭分明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人們常常認為,喜歡是愛的基礎,愛是喜歡的遞進,兩者相互聯係、不可分割。而他們居然能用“喜歡”給自己的感情劃上圓滿的句號。
    “所以,明雨和那悠燁非同一般的關係中永遠不可能是愛情。”
    我不屑道:“說不定,身體會背叛呢!”
    “不要將明雨同那些沒用的女人相提並論。”遲心凝自信道,“明雨是狼,桀驁不馴的狼,隻會忠於自己的感情。”
    我不由得搖頭:“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傷;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歎息;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奈。”
    “是嗎?”遲心凝淡淡道,“那麼我和明雨就是歎息,雖然是歎息,卻是幸福的歎息。”
    “世界上有兩種可以稱之為浪漫的情感,一種叫相濡以沫,另一種叫相忘於江湖。我們要做的是爭取和最愛的人相濡以沫,和次愛的人相忘於江湖。”我苦笑道,“你和謝明雨怎麼恰恰相反?和次愛的人相濡以沫,和最愛的人相忘於江湖。”
    “這樣很好啊!愛得太深,終究會迷失方向。遲家不需要迷失自我的人。”遲心凝道,“飛笛,世間沒有完美,你追求得太過完美,所以你的幸福看起來好像近在眼前,實際卻是遠在天邊。”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問道:“不管怎麼說,隻要師弟你覺得幸福,我這個當師姐的也就放心了!”
    遲心凝認真地看著我,笑了起來,燦爛如花。卻是不住地搖著頭。
    “笑什麼?”
    “你可是從來不會把肉麻的話掛在嘴邊的。”
    “這也叫肉麻?我可是實話實說的。”
    遲心凝停住笑,沉吟道:“對了,皇表姐可是很想你的哦!聽說你失憶,她是又難過又開心。”
    “嗬嗬!”我幹笑兩下,那個收藏癖的問題女皇,我還是遠離點的好,轉移話題道,“師弟啊!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師傅在哪裏吧。”
    “師傅的命令,我怎麼敢違抗。就算告訴你了,師傅一定更會認為你無能。還有,師傅是不會見外人的。”
    “好師弟,看在我是謝明雨同盟者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幫了我,等於在幫你妻主;幫了你妻主,就等於是在幫你自己,你說是不是?”
    遲心凝還真愣了:“飛笛,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都能接受,但是你別弄得跟換個魂似的,如此巧言令色,行不行?”
    我心中嘀咕道:“不好意思,你說對了!”
    “我後天出趟遠門。”
    我眼睛一亮:“你是要去見~~~”
    遲心凝打斷我的話:“至於你能不能跟上,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我立馬恭恭敬敬地雙手抱拳,鞠上一躬:“有勞師弟了!”
    “楚大人,妻主大人的事,奴家不清楚,這禮,奴家也無法幫您轉達。”
    誒?這不是煙兒的聲音嗎?
    “煙兒啊!咋們也算是露水姻緣,你總不能一點恩情都不講吧?”
    楚開的聲音頓時讓我厭惡起來,什麼露水姻緣,不過是個欺負柔弱男子的無能的女人罷了。
    “楚大人,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請您高抬貴手。再說,奴家隻不過是個夫侍,地位低下,哪有能力左右妻主大人的決定。”
    “煙兒啊!你這話就太見外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秋少莊主看你的眼神,那是癡迷得很啊!還一口一個‘甜心’叫個不停。煙兒,你床第間的功夫是越來越長進了啊!”
    “煙兒,你的地位雖然低,但是在那女人心裏,可是心尖兒啊!這個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楚大人,奴家真的幫不了你,告辭。”
    “煙兒,別~~”
    “楚大人,請您放手!”
    “煙兒,多幫別人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今日,你幫了本大人這個忙,他日,那秋少莊主不要你了、把你賣了,我收留你做我夫侍,保你後半生無憂,可好?”
    我鐵青著臉,快速地順著聲音走去,便看見楚開死死地抓著煙兒的手腕不放,煙兒羞憤著想要掙脫。
    “放手!”我大聲吼著,快速走到煙兒身邊。
    楚開嚇得立馬鬆開,蒼白著臉,諂媚地笑道:“秋少莊主!我沒惡意,就是想讓煙兒幫我個忙而已。”
    “你若有事,直接找我不就好了。”我將煙兒擁入懷中,對楚開不快道,“以後少來煩他。”
    “是!是!秋少莊主!其實事情是~”
    我揮手打斷她的話:“我現在沒心情聽,有什麼事,明日到我府上來說。”
    “是!多謝秋少莊主。”楚開滿臉淫笑道,“煙兒能夠得到秋少莊主的青睞,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我冷笑著看她:“楚大人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楚開一聽我這話,露出了然的笑容,討好地笑道:“不愧是秋少莊主,眼力果然了得,興趣果然也是非常人所能比。”
    她話一落,懷中的煙兒一個冷戰。
    “楚大人,看得出你是個中好手,還需大人您提點一二。”
    楚開一見我感興趣,瞄了一眼煙兒,湊到我耳邊小聲道:“少莊主,我跟你說啊!煙兒,在床上的功夫真是妙啊!尤其是••••••”
    “啊~~!”楚開發出一聲慘叫,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盯著我嗜血的眼睛,緩緩低下頭看著我並排插入她腹中的四根手指。
    “秋少莊主,你這是~~~”
    我低沉地威脅道:“楚開,從在雲玉樓與煙兒重逢那刻起,他注定就是我秋飛笛的男人,我秋飛笛的夫君,我秋語山莊未來的男當家人,你——記——清——楚——了——嗎?”
    楚開滿臉驚恐地點著頭:“小的記清楚了!”
    “有句話你說得沒錯,煙兒是我的心尖兒,你更要記清楚,他是我心尖上碰都碰不得的寶貝。”我滿身寒氣地憤怒道,“還有,煙兒,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
    楚開痛苦地扭曲著眉頭,忍著淚水艱難地點了一下頭:“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慢慢收回左手,滾燙的血染紅了我的手指,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是那麼地猙獰與醜惡。皮鞭?針刺?這些可惡殘虐的女人,隻會通過蹂躪男人來發泄自己的欲望。楚開以為我給煙兒贖身,是因為我跟她有一樣的愛好——性虐待。
    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在我懷中不斷顫抖抽泣的可人兒的頭,輕聲道:“煙兒,你的手帕借我用一下。”
    煙兒緩緩抬起頭仰望著我,眼中閃耀著亮晶晶的淚珠。
    我溫柔地一笑,從他手中抽出手帕,擦拭滿是鮮血的手指,看著躺在地上艱難地呼吸的楚開,陰狠道:“楚大人,放心,我手下留情了。不過,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再有下次,地獄就是你家。”
    “是~”楚開虛弱地答道。
    擦幹手指上的血跡,我將手帕隨意一扔,橫抱起煙兒朝園外走去。
    煙兒驚恐地看著我,掙紮起來道:“笛,別這樣,讓人看見,會失了你的身份的。”
    “身份?”我淒然地笑了起來,“煙兒,你太善良了!總是委屈自己,對雲兒是,對我也是,從來不肯為自己爭取什麼。”
    煙兒搖搖頭,含淚道:“笛,我很迷茫。”
    “迷茫沒什麼不好啊!人總是在迷茫、挫折中進步的,沒有誰的一生是一帆風順的。”
    煙兒眼淚又撲簌撲簌掉下來,兩隻黑葡萄般的眼睛閃動著異樣的光輝。
    我收緊了雙臂,將他更緊地抱在懷中,柔聲說道:“煙兒,回家後,為妻的給你講故事可好?”
    煙兒柔順地將頭靠在我的肩頭,安靜地點了一下頭:“嗯!”
    走出園子便看見遲心凝依著假山而立。
    在他探究的眼神中,我走道他麵前:“麻煩你給煙兒把下脈。”
    遲心凝看著我懷中的煙兒問道:“你真的要去見師傅?為了他?”
    我點點頭:“拜托你了!”
    遲心凝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對煙兒道:“秋夫君,麻煩您將手遞給我一下,我給您把脈。”
    煙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又看著遲心凝,大概是被遲心凝的那個稱呼給怔住了吧。
    我笑盈盈道:“傻了?謝夫君醫術了得,同意給你治病。”
    煙兒突然醒悟,激烈地掙紮道:“笛,快放我下來,快點。”
    無奈,我把他放了下來,再這麼抱下去,估計他就要羞死過去。
    煙兒恭恭敬敬道:“謝夫君,奴家身份不配,請您莫要取笑奴家。”
    遲心凝一把抓住煙兒的手腕,給他把起脈來,似有若無道:“隻要你妻主說你是,你就是。你很幸運,找了一匹狼做妻主。”
    我啞然失笑道:“這也叫幸運?那麼,我跟那匹雪狼有什麼區別?”
    遲心凝一字一句重重道:“你——是——狼——王!”
    我搖搖頭:“我更願意是隻白狐。”
    遲心凝和煙兒都滿是疑惑地看著我。
    我笑而不答,直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
    “很多!”我輕笑道,“最感謝你的,還是你是第一個承認煙兒是我夫君的。”
    “放心,我會讓你加倍還回來的。”遲心凝收回手道,“後天,就看你的本事了!”
    “還請謝夫君手下留情。”
    遲心凝看了煙兒一眼,便轉身離去。
    煙兒不解地看著我:“笛?我沒有不舒服。到底怎麼回事?”
    我撫摸著他的臉龐,溫柔道:“煙兒,回家後,我們先跳舞再講故事,可好?”
    煙兒低頭道:“跳舞?我跳得沒有那悠燁那般好。”
    我神秘地笑道:“你錯了,這個舞可是連那悠燁都不會的哦!”
    煙兒好笑地搖搖頭:“那悠燁都不會?他可是絕色舞姬啊!”
    “一會你就知道了!”我將煙兒的雙臂放在我的脖子上,雙手環住他的細腰,叮囑道,“抓進了哦!”
    在他一聲還未反映過來的輕呼中,矯捷地施展輕功朝謝府外飛去。兩個緊緊相依的身軀為黯淡寂靜的夜空劃出一道旖旎溫存的美景,仿佛那帶著陽光的耀動,在告訴無邊的黑暗,黑夜的黑隻是虛弱地爭鬥,終究阻擋不了太陽的光、太陽的暖灑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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