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人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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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醒醒啦!”是誰在搖我?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原來是秋飛嫣、秋飛月兩個小鬼頭:“什麼事情啊?”
“娘親和爹爹讓我們過來叫你一起去吃早飯。”
“哦!這就起來。你們等我一下。蓉兒!”
“少主子。”蓉兒走到我床前,扶我起床,接著我半醒半睡地任她細心照料,兩小鬼還嗤笑我懶。唉,誰叫我前世的職業是與計算機相關的啊!用一段經典的話形容從事計算機工作的人: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賊還晚。跟古人的早睡早起的觀念真是格格不入。不過還好蓉兒機靈,盡管我一直耷拉著眼皮,但是沒過多久,她就弄好一切,我們一行人便朝飯廳走去。
一進去,就發現隻有娘親與爹爹坐在正中間的飯桌旁,娘親朝我招手:“笛兒,來,做這裏。”她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
順勢走過去坐下,秋飛嫣緊挨著我坐下,秋飛月走到爹爹身旁坐下。哇!一個桌子就做了五個人吃飯,旁邊倒是站著不少人,這樣能吃得下去嗎?唉!硬著頭皮吧!期間,爹爹不停地為我夾菜,弄得我好生尷尬,接受吧,不好意思,拒絕吧,不忍心!哎!不由得還是感慨現代人的自在與豪爽。
吃完飯正要離去時,娘親開口:“笛兒,一起去刑堂。”
“啊?去刑堂?”我大腦還沒搭上線。
“你的病已經好了快一個月了,該去處置對你下毒的夫君了。”
“啊?夫君?”頓時腦袋懵了。
“水月的娘親與我是世交,所以你們剛出生便定下娃娃親了,後來他家因為經營不善而破產,他的娘親與爹爹雙雙自盡而亡,還剩一個妹妹不知所蹤。看在與她母親世交的麵子上,沒有嫌棄他反而還以夫君之禮相迎,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對你下毒。”
“那娘親將如何處置他呢?”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按刑律,謀害妻主按五馬分屍之行處置,可是我和她的母親是世交。”
“那個小畜生,既然敢做出這麼膽大妄為的事情來,文語,就算按刑律處置他也無可厚非。不過是太殘忍了些,還是就給他一副毒藥吧?”爹爹安慰道。
看的出母親是左右為難,估計是覺得若不按刑律處置,我會心中怨憤,畢竟生命是懸於一線;可是礙於世交的麵子,又不忍心這麼殘忍。
我想了想莞爾笑道:“母親,他既然是我的夫君,這件事還是交給笛兒好了。”
“好的,畢竟是你的夫君,應該由你來處置。那個,讓他去的不要那麼痛苦。”
“好的!”我微笑著點點頭。
“娘親,女兒還要一件事情請教。”
“笛兒說說看。”
“是誰先發現我中了毒並且救我的。”
“是隨之,你的貼身侍衛,也隻保護你一個。”
“哦,可是女兒未曾見過。”
“你喊他的名字他便會出現,平時會躲在暗處保護你。”
“謝謝娘親,那刑堂就女兒一個人去好了,您和爹爹還是去休息吧。”
“可是你的身體?”爹爹關切地問道。
“爹爹放心,女兒已經沒事了。”說著我便告退。
走到拐彎處,叫了一聲:“隨之。”立馬一道黑影出現在眼前,我隻覺得眼前一花,有些眩暈。
男子跪下道:“少主子有何吩咐?”
“起來吧,帶我去刑堂。”
剛說完,隨之便起身,在前麵慢慢地帶路,我緊跟在其後。
“刑堂遠嗎?”
“不遠。”
“那人多大了?”
“芳齡二八。”
“他會武功嗎?”
“不會。”
“他妹妹找到了嗎?”
“沒有。”
“失蹤多久了?”
“七年。”
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到了刑堂,他將我領到水月所在的獄門口。
我說道:“你先在外麵等著。”
“可是~~”
“沒事,我又不靠近他,一回就好。”
看著他出去,我就在獄門口仔細打量他,頭發蓬亂,消瘦的臉蛋已經被灰塵弄得失去光澤,嘴角仍舊殘留著血跡,身上明顯的有被鞭打過的痕跡,隻是那雙眼睛仍舊清澈、明亮。
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任時間流過,最終還是他耐不住了。
“你來幹什麼?”
“看你。”
他終於將眼睛轉向我:“看我淒慘的樣子?”
“不是。”
“快要被五馬分屍的人還有什麼好看的?”他的臉上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
“你也知道你該受什麼懲罰?”
“不就是五馬分屍嗎?”
“不怕?”
“既然當初做得出,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我明白了,畢竟夫妻一場,為妻的會實現你最後的願望的。”說著走了出去,不再看他一眼。
走出刑堂,來到母親的房間:“娘親,我們談談。”
“好的。”說著帶我到了裏屋。
“母親不想他死吧?”
“這,可是笛兒你~~”
我不禁暗暗笑道,我不是你的笛兒,所以沒有她的憤怒。
“我決定,滿足他的願望。”
“他什麼願望?”
“請母親為我準備二副藥,三日後讓他服毒而死,可好?”
“嗯!”母親無奈地點了點頭。
三日後的夜晚,城外的風刮得越來越大,隨之陪著我站在小丘上等待著。
“嗯!這裏是哪裏?”
看樣子車裏的人已經醒了。我走進馬車,看著他已經張開的眼瞼:“城外馬車裏。”
“啊!”他突然起身,“我應該已經死了。”
“水月已經死了,而你卻活過來了。”
“你救了我?”
我笑而不答。母親那裏的兩副藥,一份是毒藥,一份是解藥。
“為什麼?”
“哦?你認為呢?”
“我害你差點死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驚恐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也沒興趣知道。”
“可是你為什麼要救我?”
“殺人的理由千萬種,救人的理由隻有一個。”
“是什麼?”
“沒有人有權利搶走別人活著的權利。”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估計還沒能理解我的話。
“雖然你給我下毒,但是我能感覺的到。”我故意不說下文,雙簧當然要兩個人才能演下去。
“什麼?”
“你有你的無奈,我想你是迫不得已的。”
兩行淚水順著他的眼角留下,看樣子我是賭對了。
我拿出秋語山莊的令牌放到他手上,“以後有困難可以拿這個來找我。這個車裏有糧食、藥和盤纏,以後換個名字重新來過吧。”
“為什麼要幫我?”
“那時,你一直望著窗外,你是個好哥哥,去找你的妹妹吧,她是你唯一的親人。而且,你應該翱翔於天空之上。”我無限感慨道。
說著轉過身去:“人之初,性本善,活著,好好地活著。”於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隻留下馬車中仍舊哭著的男子。
在世界上能夠有讓自己有活下去動力的人便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