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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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蓮津去醫務室的路上,兩人都不說話,看著那隻被包紮得像粽子一樣的的手,鵠隻覺得心疼。
“為什麼不懲罰那個人,這不像你的作風,難道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副身體,你就變了嗎。”衝著蓮津,鵠忍不住大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心痛,是的,他心疼,自從蓮津從那個世界消失,他就一直在自責,如果那一次,他發現得早一點,去的早一點,或許蓮津就不用死了,或許她就不會變得這樣子了。
看著鵠,蓮津淡淡地開口道:“鵠,我以為你懂的。”對於今天失態的鵠,蓮津很不解,畢竟受傷這種事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太平常了。
“懂,你讓我怎麼懂你,你從來不肯向任何一個人敞開心扉,你讓我怎麼懂你。”有些歇斯底裏地,鵠向蓮津低吼道。
“那種人根本不值得我為她生氣,而且,我想平靜地活下去。”看著眼前的鵠,蓮津有些頭疼,顯然,她以為鵠隻是看不慣自己現在的行為而生氣,她不知道少年十八歲時的誓言,隻為保護女孩的誓言。
“還有,啊……”話說到一半,一個溫暖而柔軟的東西覆上她冰冷的唇,看著眼前放大臉,蓮津的大腦停止了思考,心跳突然跳的好快,口腔內有什麼溫潤的東西輕舔著,有酥麻的感覺。
腦子完全不受控製,隻是本能地推開鵠,轉過身丟下一句“不要再玩了”,便匆匆離去。留下鵠一人,苦笑。
原來,在你心中,我也是這樣不重要。
原來,對於你而言,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讓我,情何以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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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津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竟是跑了起來,直至跑到一個僻遠的小樹林才停了下來,迅速地爬上樹,動作流暢迅速地讓人覺得她是一隻貓,懶懶散散地坐在樹丫上,靠著樹杆,看著藍天,秋天的天空清澄明亮,慢慢地平複著心情,冰藍的眼眸有些迷茫,剛剛她竟是貪戀著那種溫暖,該死。
輕輕地摸著嘴唇,嘴角微微上翹。
這是一個真正的微笑,沒有任何權術,沒有任何敷衍,那是最單純的、最純粹的微笑。
風,好像也不怎麼冷了。
當時,兩人都沒有發現在遠處的朝比淩,他看到了一切,看到那個老師吻上他妹妹的唇,看到她推開他,也看到她臉上的那團紅暈,從那一次在她那幢空曠得過分的房子裏看到剛剛出院的妹妹時,他就覺得他那個驕縱的妹妹變了,在她身上有一種令人不能直視的氣質,甚至能與朝比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爺爺相抗衡,不,在她的身上更有種更冷冽的感覺,是他爺爺都沒有的。
做了她那麼多年的哥哥,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妹妹,小時候,一直看到她怯懦地坐在角落裏,或跟在穎的身後,看著她衝著他甜甜地笑,長大後,他們雖然在一個學校,但很少見麵,而且聽說她的名聲很不好,他就漸漸地忘記了那個怯懦的小女孩,那抹甜甜的笑容,替代他記憶的是一個暴戾乖張、蠻不講理的女人。
跟著丹柔走到“走”到小樹林,他吃驚的看著她毫不費力地爬上樹,靠著樹杆,看著天空,那般寧靜,秋葉飄落,當真一副美景,讓人不想破壞,但是爺爺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能夠違抗的,即使是他這個看起來最被寵愛的孫子,也不可以。
“小柔,爺爺讓你今天晚上回本家一趟。”突兀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蓮津懶洋洋地看了朝比淩一眼,繼續靠在樹上,沒有一點點要下來的樣子。
“那個,小柔,這樣很危險的。”朝比淩看著樹上懶得快要睡著的人,說道,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擔心。
“好啊!”蓮津忽然跳了下來,站在朝比淩的麵前,十餘厘米的差距讓她不得不抬起頭。
“告訴老爺子,如果他是為了他寶貝孫女而來,那就不用了,我不會去的。”蓮津的聲音很隨意,像在話家常,但是越是放鬆的表情越說明了她的不滿,她蓮津豈是那種隨傳隨到的人。
但這番話在朝比淩聽來,是很奇怪的,畢竟她也是真正的朝比人,也是她爺爺真正的孫女,但從她的話來看,似乎她不是這樣認為的。
該是怎樣的哀慟讓一個人變得這樣的冷漠,甚至不認自己的家人,或者說將自己孤立起來,他難以想象,第一次,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可憐。
看著朝比淩,蓮津突然覺得可笑起來,她從那雙一樣的冰藍色的眸子了看到了可憐,這個世界實在太奇怪了,竟然會有人覺得她可憐,那一瞬,她好想笑,事實上,她也笑了起來,從低低的淺笑到張狂的大笑,她笑得不明所以,笑得有些瘋狂。
很久很久沒有那樣的大笑了,這樣的笑隻存在於那些平靜的歲月裏,並且在那一段時間了她也很少笑,而當她懂得笑的時候,什麼都失去了,什麼都死了,連她的心一起,死了……
突然,她想去會會那個朝比家的家主,看看他是否真正有能力去做這個家主,看他是否有能力去操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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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朝比淩帶著蓮津去本家,本來朝比淩想要丹柔換一套的衣服的,可是當他看到丹柔所有的衣服時候,實在是嚇了了一跳,從外表上來看就可以知道她是一個不太注意外表的人,除了那樣一個樸素的銀質十字架以外,她的身上沒有任何一樣首飾,她的衣服也實在是太簡單了,上衣全都是黑色或白色的襯衫,而褲子要麼是牛仔褲,要麼是鬆鬆垮垮的休閑褲,實在是沒有一樣可以穿得出手的,更何況是去本家,然而再去買衣服,時間也來不及了,隻好穿著“相對華麗”的校服來到了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