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空氣中紅酒的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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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浩要回國了。
他跟我說的時候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三年了,那個曾經整夜整夜為我拉琴、為我心疼的朋友要回來了,帶著他的提琴、他的音樂。嘉浩現在在加拿大的一個樂團做小提琴手,他說日子還算過得去,起碼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這次隨團來H市表演,因為合約期也快到期了,他想回來聯係聯係這邊的樂團看看,在國外待久了,還是會想念故土。
嘉浩沒有跟團回國,他跟那邊說好自己提前一點過來。本來打算讓小靜一起去接他的,誰知她被老板扣著寫稿脫不了身。
見到嘉浩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想象中的激動,隻是靜靜望著彼此微笑。陸嘉浩,他變得比從前更出色,那股邪氣被他很好地掩蓋起來,表現出來的是一個樂手的淡然與高貴。他輕輕摟住我,像他走的時候一般。
“我回來了。”
“恩,你終於回來了。”我似乎又要忍不住流眼淚,因為喜悅。
嘉浩像從前那樣拉起我的手端詳了半天:“恩,保護地不錯,沒有去做苦力。”有時候我會想,他對我那麼好,是不是因為看上了我的手。於是賊賊地說:“那麼喜歡啊?要不你娶我回家,每天給你看?”
“饒了我吧,為了你那雙手賠上我一輩子,不妥不妥,虧大了。”某人一副受驚嚇的樣子。心靈相通的朋友即使相隔再遠,離別再久也不會彼此生疏,我們就是那樣的朋友吧。我踹了他一腳笑罵:“那麼看不起我?搞得多委屈你一樣。你願意我還要考慮呢。”邊說話邊往外走,卻在不經意間看見說笑著出閘的李躍和許菲然。對方看見我們也是滿臉的詫異。
李躍竟然和許菲然一起出差兩星期,卻提也沒有跟我提,回來也沒告訴我。心裏無名火瞬間點燃,卻又不好發作。他看見我和嘉浩親密地站在一起也一定疑問一大堆吧。最可怕的是許菲然的臉,她收起剛剛的笑容,看敵人般怒視著我。我當做沒瞧見,轉向李躍:
“回來了啊?我朋友陸嘉浩,剛從加拿大回來。待會我們跟小靜一起吃飯,今天就不找你了,你回去早點休息。”我大方地介紹嘉浩。
李躍對我點點頭:“我明天找你。”又禮貌地和嘉浩寒暄了幾句,跟許菲然一起走掉。嘉浩望著兩人的背影,半天才低頭看我:“李躍是你男朋友?”
“對啊,怎麼了?”有點莫名其妙。
“沒有,我們也走吧。”嘉浩的神情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哪不對。
讀書的時候我們都很喜歡去川菜館,三個人都能吃辣在一起吃飯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不用顧忌不吃辣的人點菜。小靜在她公司附近一家有名的川菜館定了座,為嘉浩接風。我們邊吃邊說著彼此的這些年,就像小路曾經說的,沒有參與到我的那四年,是她的遺憾,而我們與嘉浩也是這種感覺。感謝他,讓自己變得如此出色地重新站在我們麵前。
再次見到嘉浩,小靜的話卻明顯少了。我問嘉浩以後有什麼具體的打算,他說:
“我想回B市去,那邊有個交響樂團聯係地差不多了。而且我想回去也比較好照應家裏。”話音剛落,小靜的手一晃,撞倒了麵前的酒杯。看著這樣的她,我有些心疼。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吧,而這個男人,來了又要走。
嘉浩細心地為她清理桌上的狼藉並要了新了杯子。他笑著看著小靜:“以後你們有空就過來看看我啊,也一起回學校走走,那裏,我隻待了了兩年,卻始終都忘不掉。”小靜的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隻是我們都不曾知道他到底怎麼想。
送嘉浩回了酒店,我們散步在夏日難得清涼的夜晚。
“小寒,一切好像那麼不現實,不久前我們還在婺源的星空下想念他,如今他微笑著幫我抹桌子。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還是放不下。原來我一直比你還要鴕鳥。這次,我想為我的幸福搏一搏,無論結果如何。”
是吧,此刻的嘉浩比起三年前更有魅力了,我真的希望我的兩個好朋友可以牽上手。
第二天,李躍找我去他那吃飯。雖然還因為許菲然的事有點不悅,但我想做個善解人意的女友,我知道李躍夾在我們中間也並不容易,如果他真心把許菲然當成是妹妹,我不會要求他割舍。如今他知道我們的過去,就應該有他自己處理的方式。
我按下門鈴,被開門的人嚇了一跳,接著忍不住大笑了出來。李躍圍著一件卡通圍裙一手還拿著個番茄站在我麵前。
“我說李躍你這是幹嘛呢?在家過家家呢?”我笑得直不起腰,他一把摟過我拖進屋子。“別笑了,你先坐,我裏麵還有大工程呢。”
進屋我才看見桌上擺著蛋糕和蠟燭,還有滿桌子的菜肴。我詫異地衝進廚房:“李躍,你別告訴我外麵那些都是你做的。”
李躍得意地看了一眼,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怎麼樣,還不錯吧。”我驚訝地下巴都找不著了,當然不錯嘍,我可是一個都弄不出來。恍然想起那個蛋糕:“那個,今天是誰過生日啊?”他埋頭切菜:“當然是我啊。”
好吧好吧,是我罪過,竟然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竟然要他自己下廚自己買蛋糕,慚愧得找地縫鑽算了。“你慢慢弄哦,我出去下很快回來。”我飛一般跑出門,留下身後某人的叫聲:“喂,馬上就吃飯了,你去哪啊?”
回來的時候,屋子裏開著昏黃的燈,輕柔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桌上放著燭台,蠟燭的火苗撲閃撲閃,一股曖昧的氣氛在我們之間蔓延。
“生日快樂。李躍。”我輕輕地啄了啄他的唇,拿出禮物。“對不起,我都不知道你生日,不然一定好好準備禮物。”買了一對袖扣送給他,有人說,袖扣可以作為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為他挑選適合他的貼身物品,就像隨時隨地都與他在一起。
“謝謝,我很喜歡。”
這是我們在一起吃得最浪漫的一頓飯。燭光照映著彼此的臉,香醇的紅酒在琉璃杯中晃動。李躍的手藝不是普通地棒,我雖然不忍心破壞這般美好的氣氛,卻還是忍不住露出我不雅的吃相。“李躍,我都沒見你自己做飯啊,什麼時候偷學這一身好手藝?”邊吃還不忘八卦。他輕笑著擦去我嘴角的油漬:“在英國讀書的時候練出來的啊,中西都不在話下。我可是不輕易拿出來的哦。不過要是你喜歡,倒是可以天天為你做,就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每天過來呢?”他輕輕咬著我的耳朵,這是變相要我過來住麼?我的臉紅到耳朵根,都怪燭火太燙人,灼傷我的臉。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麼?”李躍站起身,做了個紳士的邀請。我遞上我的手,靜靜舞出我們最美的華爾茲。隻有把手交給最愛的人,才能舞出最美的回轉。
“我的工作還沒有完,隻是想要你陪我過這個生日才趕回來的,下星期還要再過去。”
“那你都不跟我說一聲,要是我一時興起跑出去玩怎麼辦?”
“不會,我有感覺。”他頓了頓,“菲然在那邊的工作都結束了,所以跟她一起回來。沒有跟你說是和她一起過去,是不想你多心,因為你們的那些過去,我想還是少點交集的好,你把她當做我的一般同事會比較好,所以沒有特別說,沒有在生氣吧?”
我搖了搖頭,望著他微笑:“這樣就好,我們是我們,跟過去無關,跟許菲然無關。”
停下舞步,我們相擁著看著美麗的夜空,愛情,這般美好。
李躍吻著我的發:“今天晚上,不要走,好麼?”
心跳得好快,卻又仿佛失了呼吸:“不走?那要幹嘛?”本想裝傻,卻說出了自己都想打自己嘴巴的話。不用回頭也能看到一臉黑線的李躍了。
他從身後吻上我的側臉,我的耳根,我的脖子,我屏住氣,任由他纏綿,空氣裏是紅酒的醇香,是燭火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