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猶恐相逢非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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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夕憂城城主君逐流五十大壽,宴請江湖眾人。
話說錦月彥與妻子風靈犀自從十年前愛兒遍尋不著後,便未再有別的孩子。而錦風兩家表麵上雖未多表示什麼,在雅頌國各地搜尋的人卻從未間斷過,甚至遠在昭楠國的風悅舞亦讓其夫君昭楠國皇帝派人暗中尋找那尚未謀麵就已丟失的孩子。
即使已過了十年,兩家仍未放棄尋找。這次君逐流已打算乘此機會向前來恭賀的江湖人士宣布將繼位予長子錦月彥,而自己將攜夫人外出親自尋找孫兒。
這時,一直在外堂招呼眾人的錦修礫匆匆走進內堂,說道:“爹,娘,帝台門門主長子帶了十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來,其中有五個長相有些像離憂小時的模樣!”說完抬頭看了大哥大嫂一眼。
錦嬰夕頓了頓,問道:“會是,離兒麼?”
君逐流握住愛妻的手,歎道:“還記得當時與離兒搞混的那個孩子說的話嗎?也許,帝台門就是當時在搜羅那些可憐孩子的人的真正幕後主使。”他自然也希望會有離兒的消息,可是從當時那個孩子的話來看,這多半是帝台門針對夕憂城進行的一場布置長久的陰謀。
錦月彥說道:“無論怎樣,先去會會那帝台門罷。”
眾人便隨著君逐流步出內堂。
江湖眾人士見到君逐流出現都微微一驚,畢竟逐流君君逐流從來對他們不屑一顧,這次大壽竟宴請眾人,不知是何用意。且那君逐流雖已到知天命的年紀,然看上去不過三四十,當下又覺得這邪教果然都是練些邪門功夫,更起了防備之心。
隻一下,大堂中便安靜下來,眾人看著君逐流攜其家眷坐上主席,而後掃視一圈,微微笑道:“今日,除了是幾個孩子為我舉辦的壽宴,亦是我兒月彥繼任這城主之位的大日子。各位遠道而來我夕憂城定好生招待。”
底下嘩然,這夕憂城主如此年輕就要退位了麼?那這江湖中的局勢……當下許多掌門之流都看似隨意的向錦月彥的方向望去。
在這暗流之中,隻聽得一聲朗笑:“哈,那我今日帶來的禮物正好恭賀新城主繼位之喜!”便見那帝台門這次前來賀壽的門主長子晏鱗鴻從下座站起。
錦家眾人心下了然。
君逐流道:“哦?不知帝台門為我兒繼位準備了什麼?”
晏鱗鴻得意一笑,“家父得知城主孫兒於十年前走失,便也一直讓門下眾人四處搜尋,終於找到五個極有可能會是城主家小公子的孩子,又恰逢月彥公子繼位這豈不是一份好禮?”
“那晏公子身旁怎有十個少年?”
“此五子均有可能是城主孫兒,我帝台門又怎敢怠慢?自是每人都有個小童照料著的,”看了一眼仍無甚變化的君逐流,道:“當然是與不是仍需城主確認。”
此時五人走出排成一行站於錦家眾人麵前,而身後半步處又各站一人,主次分明。
晏鱗鴻又道:“我們與小公子不甚熟悉,隻好都交予城主辨認,希望這些孩子中有城主的孫兒,若都不是我帝台門也隻能祝城主早日找到小公子。”
錦家眾人看著身前五個品貌端正的孩子,不免在心中感歎晏鱗鴻的聰明。想這十年來不時都有人帶著孩子前來說是離憂,然多是癡傻呆笨,與離憂毫無共同之處。如今這晏鱗鴻帶的五個孩子,看舉止並無一絲一毫不妥,而身後的五個童仆亦舉止得體不卑不亢。
君逐流問道:“你們可還記得小時的事嗎?”
少年中有兩人搖頭,其中一人道:“養父母說我是摔到頭,二老不嫌我笨傻教導我讀書習字,將我撫養長大,前些日子晏哥哥說我可能是您的孫兒,便帶我來了。您是我爺爺麼?”
君逐流微微一笑,轉向另一個少年,隻見這個孩子身後的小童站出來回道:“我們公子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起先聽不懂話,後來老爺請了先生慢慢教導,五年前開智,隻可惜後來老爺去世公子與我無依無靠,幸而遇到晏少爺,帶我們公子來這裏見您。”
晏鱗鴻心中滿意前麵這幾個少年的表現。為防止話語相衝突,他們並未規定誰應說什麼,全憑自己往日調查與靈活應變,而剛才那些話都沒有惹人懷疑的地方。這十人現在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反應機敏且各有各的長處,隻要一個可以成功,就代表了帝台門的成功。
錦家等人都有些失望,這兩個少年確實都有可能是離憂,隻是正因為都有可能才使得可能性更小了,這十年來他們都未曾找到能有這般符合的孩子,難道帝台門一夕之間就能找到五個?
君逐流亦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推測,與長子對視一眼,錦月彥微點頭肯定了父親將計就計的安排。
君逐流便又問向剩下的三個少年:“那既然你們記得,都記得些什麼?”
一個眼盲的少年說道:“小時我雖不能說話,但我記得父親母親晚上陪我睡覺,十分安心。其他我因年少便記不多了。”
第四個孩子穿了件寶藍色衣衫,道:“我記得起先我什麼都不懂,後來好像被帶到了大街上,但馬上就隻有我一個了,我覺得是大家都不喜歡我了,一急便哭了出來,也能看見了,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帶我出來的人。”
風靈裔想到自己孩子站在街上孤零零一人的景象,忍不住落了淚。
晏鱗鴻看到此景心中更是高興萬分,那可是最有希望的一個,大大的眼睛泛著水霧,天真可愛之極。
最後一個少年微微一笑,與身後小童打著旁人看不懂的手勢。不一會兒,那小童說道:“泉鳴不能說話,我代他給你們說。泉鳴剛才問是不是可以上前聞聞你們的味道,因為他小時看不見。”
君逐流帶了一絲興味,道:“好。”
被叫做泉鳴的少年上前挨個聞了下,退回來後又開始打手勢,那小童便說道:“泉鳴說站在剛才說話那位左方的三位和站在右方的一位小時喜歡輪流陪著他入睡,”聽到前麵幾人吃驚的抽氣聲,接著道:“泉鳴還問那個一身藥味的哥哥怎麼不在這裏,還有身上有曼陀羅香的姐姐呢?”
晏鱗鴻激動之餘有些不放心,這個孩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未料可以調查出這麼多,居然隱藏的很是好,看來有點難以控製,但每個人都會有個價,也不怕他不聽話。
而君逐流等人早已驚在當場,風靈裔更是上前抱住了泉鳴仔細端詳,泣不成聲。這些事都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外人隻知錦離憂又瞎又啞是個癡兒,在五歲與眾人外出遊玩時走失。這個孩子又如何知道的如此詳細?剛才那四個說的雖未有錯,然而太過小心,那些事放在任何一家都可說通,隻是這個孩子,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