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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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禦風憑著直覺不斷向前方追去,心中思緒萬千:雖然彭陽事件真凶已經查明,但是卻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月魂引是什麼?陸子漠從何得來?又是誰殺了他?居心為何?
他輕功了得,追蹤一會便發現了在前方不遠處疾行的黑衣人,小心地收斂氣息,無聲地保持著距離追蹤著那人的去向。隻見那人一路向著彭陽城內奔去,一閃身進了城南的一座廢宅。
韓禦風轉眼到了廢宅牆外。這是一座小宅院,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略一思索,沒有從半開的木門進去,而是從牆頭一躍而入。
前院沒有一個人影,然而從後院傳來清晰的打鬥聲。韓禦風悄悄隱在陰影中,迅速穿過兩座房屋之間的長廊。
夜色太暗,隻能看到一黑一紅兩個身影正纏鬥在一起,兩人出手狠厲,一片殺氣縱橫。不久那個黑衣人體力漸漸不支,中了紅衣男子一掌,落了下風。
黑衣人被紅衣人拎住衣領,一把將其蒙麵取下,似乎身軀一震,但馬上就回複了平靜。接著,兩人似乎在低語什麼,隻是韓禦風聽不到——
(拉個近景……)
那紅衣人冷冷道:“老賊!”
黑衣男子像是受了些內傷:“咳……你……是誰?”
“本座便是穹月宮月主。”
“你是雲中君?”
“不錯。現在這個稱號的主人是我。”
“看來她死了?這賤人果真為天地不容……“
紅衣男子緊緊扼住他的喉嚨:“或許。”繼而低喝道:“然而你又有什麼資格侮辱她!”
“咳……你不會殺我……殺了我……你就……無法得到月魂引……”
“月魂引……”紅衣男子聲音突然提高,一字不落地傳入韓禦風的耳朵:“雖然你不認識我,可我知道你很多事情呐,包括很多年前……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比如你是如何得到月魂引……如何創立幻影門……”
韓禦風一驚:什麼?!幕後黑手竟然是幻影門門主?!
幻影門門主也提高了嗓門:“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別得意的太早……等我練成了神功……統一武林指日可待……就算穹月宮重出江湖……也休想阻撓我……”他喘著粗氣:“萬事山莊和穹月宮……仇深似海……此次韓禦風一等想必得到了你們的線索……一定會上門尋仇……你也別想好過……”
“真是多謝門主提醒。”紅衣男子的殺氣陡增:“隻不過,虧得你說得出這樣的話呢。此次你故意讓陸子漠偷去假秘籍,濫殺無辜人命,又栽贓與我穹月宮,事情敗露之後又殺人滅口。還真是你的作風呢,門主。”
“我隻不過……對他稍加引導罷了……我告訴你……既然我能屢次絕處逢生……就一定是天命所屬……犧牲幾個無名小卒有何惜……我一定……一定會將整個江湖踏在腳下!”
紅衣男子因為憤怒而用力,指節都微微泛白:“我會將你所做的一切,加倍償還與你!!”
黑衣人似乎回複得差不多了,一下掙脫他的控製,挑釁似地說道:“那我等著你的手段!!”說完便狼狽離去。
韓禦風沒有追,既然清楚了真相,眼前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了夜風中衣袂輕揚的紅衣男子——雲中君!
他身形一晃,與雲中君對峙。警覺的打量著對方:月光下,那男子身材修長,一張精致的暗銀色麵具隱去了麵目,如墨黑發在腦後挽成一束,灑脫清逸,真的如同雲之君兮來下。
“莫非是韓莊主?幸會。”麵具後的聲音不含任何驚異的成分。
“正是韓某。你就是雲中君?!”韓禦風按劍的手竟有些微微發抖。
“正是本座。”
韓禦風按劍的手竟有些微微發抖:曾經設想過千萬次找到雲中君為父兄報仇的場麵,然而終於與誓不兩立的仇人麵對麵的時候,在心中轟響過無數次的質問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還是雲中君打破了沉默,不慌不忙地問道:“韓莊主有何指教?”
韓禦風不答,分魂劍森然出鞘!
剛才一直赤手空拳與黑衣人打鬥的雲中君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根銀鞭,一聲厲響,與韓禦風纏鬥在一處。看來就算是穹月宮的雲中君對於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分魂劍法也是不敢小覷。
在雲中君抽出銀鞭的一霎,韓禦風一瞬間的失神——那動作與蘇墨煙施展破影鞭的姿態竟有幾分神似。然而幾乎同時他便抹去了這一絲想法:雖然看不到對方的樣貌,但是那一雙帶著冷淡玩味眼神的紫眸,根本不是他……甚至不是尋常人類……雲中君……你到底是……
兩人棋逢對手,情況一時陷入膠著。
雖然對方的鞭法前所未遇,好在韓禦風以前經常與蘇墨煙切磋武功,那破影鞭雖然不算武林第一但也頗得鞭意神髓,所以這時才應付得來。隻是這人鞭法似乎招招生變,一時找不出破綻之處。要不是分魂劍同樣靈詭萬端,估計還撐不了這麼久。
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韓禦風身形拔地而起,一劍刺出!!駭人劍氣霎時如天河泄落,將雲中君層層籠繞——這一招已是全力施為,成敗看此一舉。
然而,那個紅色的身影閃都沒閃,一抖手,銀鞭帶著無比強大迫人的氣勢迎擊過來,“呯!!!——”的一聲巨響過後,韓禦風的劍勢已經倏然潰散。
被強大的氣勁反彈後身子直直飛了出去,撞到後院牆上摔倒在地。韓禦風心灰了一半:原來,和雲中君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麼?
那一襲紅衣向他走過來,身上毫無剛才瞬間爆發出來的強大內力和壓迫感,好像是一個朋友受傷了,而他正走過來扶起他。
韓禦風以劍支地,踉蹌站起,淡然道:“要殺便殺,若韓某一日不死,便不會放棄蕩平穹月宮。”
“哦?”雲中君的語氣同樣冷漠:“你有什麼把握?”
“與把握無關。隻是,”他頓了一頓:“仇,是一定要報的。”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
“很好,”雲中君語氣中帶了一絲欣賞:“也許,有個要殺自己的人,會很有趣。今日我不殺你。你走罷。”
韓禦風一語不發,將劍入鞘,頭也不回地離開。與雲中君擦身而過時腳步一頓:“我會再來殺你。”
“恭候韓莊主大駕,在此之前,本座定然不會毀約先死。”雲中君有幾分挑釁:“閣下也要保重。”
韓禦風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