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黃果樹下。
    淺藍色的連一群變成了素描的畫布，怎麼也擦不掉。
    我看著左手說：“你會不會難過。”
    而後又剝了一顆糖，含在嘴裏仍是淡然無味。
    “用這個。”一隻修長的手，骨節分明。
    我沒有抬頭，沒有回答，我們世界隻需要安靜。
    他蹲下來，空氣中有淺藍色的味道：“這種糖吃多了不好。”
    就這樣手中的糖被他換成了口香糖。我握緊手指將它扣進肉裏。
    抬頭。
    天，淺藍淺藍，風輕輕地卷起幾片枯葉，將雲畫出一個勾，打上一個點，有人稱它為問號。我扔掉口香糖像扔掉剛才那個球，也問：“為什麼？已經是最甜的糖了。”
    而後我聽見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
    是他還是我？
    窗外，深綠色的樹葉，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我還能清晰的聽到水晶玻璃破碎的聲音，我唯一能珍藏的關於他的實體，被他們無情的打碎了。我憤怒地和他們纏繞，第一次失掉理智。
    許久之後我慶幸我沒有哭，而是勇敢地抬起頭，將老師奮怒扭曲的臉刻在心裏。
    然後拿著桶和抹布走出教室。
    真是好笑，被打碎東西的人還要代惡作劇的魔鬼受罰。
    “你沒有錯。”一道長長的影子蓋過冰冷的地麵，緩緩走到我跟前。
    青黑色的校服在他的身上是那麼好看，幹淨修長的手指將抹布輕輕從我指間抽走。
    我驚愕！不知是恐懼還是欣喜。
    他不說話，隻是將抹布一次又一次地擰幹。
    我站在一旁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將抹布擰幹。
    幹淨的桌子，幹淨的地板還有幹淨的他。
    “讓你久等了”他優雅的收好抹不和桶。
    我看著地，轉身欲走，卻還是為他拭去了額頭的汗。
    他抓住我的腕，眼裏盡是灼熱的光：“可否待我象他一樣？”我的手停在空中，眼神盡是空洞，轉身將手伸進桶裏在他麵前狠狠地洗：“你要知道，這樣隻會讓他們更恨我，林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