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歐陽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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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生的時間來書寫那個女子的名字。
她曾經是他命運裏的一場遺憾,是一段絕望心死的核心。
——蓉兒,請讓我留在你的身邊,讓我陪著你好嗎?
記得曾經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請求,而如今亦是如此。曾經她斷然拒絕,而現今他卻等來了一片沉寂無聲。
記得曾經他與她同站在這個山洞之中……
他每次回憶,形同一次自我酷刑。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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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說:『隻是個夢而已。』
她卻看見了他眼裏的落寞與隱藏很深的傷痛。
是不是她真的把很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她一直這麼想。
他對她的好,她都感受的到。
從第一次相遇開始,莫名的……他注視她的神情,她沒有忘記過,那一刻的動容,那一刻的震撼,那一刻的思念……這些都在他的臉上演繹出來。
他好像認識她已經很久很久了。
她之後,開始在夢中看見他。紛繁複雜,很多的畫麵快的她來不及看清,轉瞬就已經消逝而去。留下了空洞洞的錯覺,虛無的意味,這些都似乎在預示著些什麼……悲傷。
每次從夢掙紮醒來,心頭總是寂寥與哀傷。無法脫離的夢境,隻能隱隱的藏進心裏。
偶爾與他述說,換來的是比那夢中的憂傷更加深沉綿長的傷。
她說:“我夢見我布下機關,害你雙腿殘廢。”
那一瞬間,胸口湧上難以壓抑酸澀,心好像被一根根細微鋼刺刺進,沒有傷口,沒有鮮血,卻疼的撕心裂肺,之後,淚水蓄滿了眼眶。
她記得,清楚的記得。在夢裏……她不是想讓他殘廢,而是想……殺了他。
『我沒有恨過你,從來都沒有恨過。』
她想起他剛說的話。
她翻身,背對他。之後眼前一片模糊的黑暗。眼淚慢慢從眼眶裏流出,緩慢的,流過臉頰,淚流滿麵。無措的悲傷,無從的疼痛,淚就那麼流下,不是掉落的,而是像幽山裏的溪流一般緩慢平靜綿長,無盡的淒涼。
殺他。如此的刺目的字眼,心緊緊的糾成一片。
為什麼會如此令人憂傷?為什麼……為什麼一直在做這種奇怪的夢?
為什麼他好像什麼都知道,而她卻身在迷霧隻中,看不清。
她是不是真的丟掉了一些……有關於他的事跡。
他的名字裏好像蘊藏了些,不為人知的疼痛。
『歐陽…克。』
『歐陽克。』
她想,她該怎麼稱呼他才對。
「歐陽大哥」或是「歐陽哥哥」還是「歐陽克」。
在夢中她似乎不是這麼叫他的。
努力的回想,卻想不起來,在夢裏她是怎麼稱呼他的。
在夢裏,他的聲音卻清晰的不得了。一聲聲,不停的在耳邊的回響。
他說:蓉兒……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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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一直下著。
淅淅瀝瀝聲的落寞,纏繞上溫熱又溫不熱的氣息,更加的淒清感。
她仍舊背對著他躺著。
“歐陽…大哥。”她喚他,聲音有些哽咽,流過淚的緣故。
“…蓉兒?”
不眠之夜,注定誰也無法解開心結。
“……”有很多想說想問的話,可到了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很想知道全部事情的原委,可…真的可以嗎?知道後自己真的能接受的了嗎?
他看她。誰也沒有說話。
他真的很想讓她永遠的留下,在這個荒島上。也許,他想,總有一天她會喜歡上他的。可終究還是不行。
曾經很想將她強留在身邊,可結果換來了永遠的失去,還有用那絕望的去封存一段無望的感情。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