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歐陽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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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時間,隻要你付出一點屬於你的時間給我,我就心滿意足。即便是個荒島,那也是我人生裏最美的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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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海岸邊靜靜望著起伏斷的海麵。
這是個四麵環海的小島,一座孤島。從未涉及人煙。
突然,她一驚,似乎發現了什麼。
她站起,跑到臨海水最近的岸邊。四處張望。
“蓉兒,你不用找了,”他走到她身邊,平靜無波,“小船早就被我推下海了。”
她一聽,轉頭,瞪眼瞧他。
“為什麼?”她問。
“你我兩人在此終老,不去管世間的紛擾,一輩子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不好麼?”他凝視著她,語氣裏說不出的認真。
她微微一怔,如此認真的態度與語氣,不由令人心悸,看了他一眼,便轉頭,不再看。
“我才不要,島上隻有你我兩個人,豈不無聊。”她低頭說著。
——這島上隻有你我師傅三人,豈不寂寞?
多麼相似的話啊。
曾經她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那時也隻有他們兩人,那時的海風也如今日一樣吹的特別的慘然。
他記得,全部記得。一點都沒有遺漏。
眼裏悄然重疊的畫麵。
他凝視她。她卻低頭避而不見。
蓉兒……你終究沒變。
鹹腥的意味刺進鼻間,轉而憂傷。
曾經意氣風發的人,此刻卻早早蒙上了一層憂傷的影子,揮之不去,褪色不了。
“蓉兒,隻要你喜歡上我,我們就離開這裏!”他說。語氣低沉凝重無比。
突如其來的,她驚訝抬頭看他。
他認真無比。“這裏隻有我和你,你若不選擇愛上我,那便就殺了我,離開這裏。”
“你莫名其妙!”
她不知所措。跑開。
愛是什麼?他站在那裏,看她逃開。
心中愛恨交織,百感交集,悵然若失,默默不作聲的站在海邊。
從你抓住我的手開始,我便放不開了。
他轉頭望向海的盡頭。
想起那夜,在逃離歐陽鋒的大船時的她拉著他,堅持要走一起走。
當時,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
有愛嗎?
還是……就如她喚他『歐陽大哥』那般平常。隻是個大哥而已。
又或是兩者相互摻雜呢?
他笑,幾分悵然。為何還是不可以,她似乎真的一點也沒有變。
蓉兒……蓉兒……
其實隻要你付出一點屬於你的時間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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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海風撫麵。
她笑說:“不如這樣,隻要我能逼你使出5招,就算你輸了,歐陽大哥就要做竹筏帶我離開這裏。”
他輕笑,“你打不過我的。”
海灘上兩道身影相互纏鬥。
她對他的攻擊,他一一化解。
拆了幾十招後,黃蓉感覺到歐陽克並無傷她之心,處處留情。
他隻守不攻,要逼他出手,絕非易事。
她收手,不再與他糾纏,惱怒的叫道:“歐陽大哥,你仗武功比我高,欺負蓉兒,”說著,轉身走到岸邊的大石頭坐下,氣氣的瞪他。
他輕歎,有些無可奈何。走過去,坐在了她旁邊。
“我可以教你,等你的武功提高了,再來跟我打,怎麼樣!”他說。
“哼!”她扭頭不理他,“我才不跟你學,蓉兒隻跟爹爹學武!”
她一提到爹爹,心中便思念起來。“我想回家,你欺負我,我要回家!”說著,便流下淚來。
他見她一哭,一時慌了手腳,連忙勸慰,“蓉兒,好了好了,別哭了。”一手輕輕撫著她的背。
她撲過去揪著他前襟的衣服,大聲的說,“我要回家,我討厭這裏。”
你討厭這裏,我又何嚐會喜歡呢?
“蓉兒,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保證在這裏我會盡所能讓你快樂的,隻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他說,眼裏滿是無奈與對她的憐惜。
黃蓉注視著他,眼中含淚。
“我討厭這裏,”她說,神情楚楚可憐,“每次走到這個海灘上,我的心就會很難受。”她指著自己心髒的部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股很難受的感覺,所以我討厭這裏。”
這個海灘嗎?是這裏吧!
他望著她烏黑閃動的眼睛,隱約的感到什麼事情正在被挖掘出來。即期待又害怕。
期待她記起所有的事,用完整的記憶來麵對他。
同時,又害怕她記得所有,再次離開他,走到那個人身邊去。
“蓉兒……”他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我明天就去做竹筏,帶你回家,可好?”他說著,半垂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裏擴散出的憂傷。
黃蓉聽了他的話,笑了。
他望進眼裏,她的笑,極美。不由苦笑。
看來你真的是一點也不喜歡……
我該怎麼去愛一個不愛我的人?
為何即使沒有他,你仍然不愛我?
為何你從不說一句喜歡我的話?
蓉兒……你知道我有多想與你在這個荒島上共度一生嗎?
雖然我也不喜歡這裏,但這裏……是我和你唯一有深刻聯係的地方。
至少曾經在這裏,你曾對我微笑過……
不論是否是出自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