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鎮
    雲海繚繞的雲之彼端突然華光大勝，紫氣磅礴而出，隻見一道帶著金光的紫氣如流星一般快速衝破雲海禁製急往下界而去，但是令人驚奇的確是此等情況居然沒有被任何有心或無心的修士發現，足可見定是有人幹擾了此刻的運時。
    太極宮
    清聖之氣圍繞的太極殿裏，一道人一僧人閉眼相對而坐，隻是若他倆人身前的棋盤上沒有跳動的黑白棋子的話那就真是老鬆入定之境了。
    “雲河，你又悔棋了。”道人無奈出聲，難道誰先去龍宿那裏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區別嗎？
    “月啊，你說那妖物是不是被關傻了”僧人很是歎息的說，完全無視道人話中暗藏的另外深意。
    “答非所問。”道人黑線具現叢生，真不該和龍宿以外的人下棋，尤其是對麵那早已改名為佛劍峰說的某人。
    “答非在萬聖殿，所問在大日殿。”僧人說完後還未見道人的反應時，殿外突然劃過一道紫光“去——”僧人揮袖，佛氣變更隨紫光而去。
    “龍宿起火了。真是難得一見。”道人起身說道，接著又加了一道正宗道門清氣射向那還在繼續往下界飛往的紫光上“我們走吧，龍宿還等著呢。”一道金光後，道人身影便瞬間消失，隨後僧者也不見了，徒留餘煙繚繞的空曠大殿。
    文鎮鎮如其名，全是由文人所組成的一個聚集地，據說這裏的文人大多是四國時代是時大儒們的後人，這個鎮的人無論是通今博古的鎮長也是族長還是晚上街頭打更的更夫都是讓外麵趨之若求的賢人。
    這裏更是整個大陸的文學聖地，平日裏小鎮上墨香淡淡，有別於他出的儒音緩緩在四周響起，人們的臉上都是一派淡然，隻是今日，整個小鎮的中心廣場上幾乎無任何一人人的存在，平日裏的下棋聲，撫琴吹簫聲，念書聲更是幾乎絕跡，小鎮更是彌漫著一股焦躁的氣息，原因無他，被魔化了的半個南北武林的精英人員已經在離文鎮二十裏地的文曲路出現，所以族長除了向兩教發出求援信外更是將整個小鎮的人馬全部召集到了鎮口布陣禦敵。
    “族長，怎麼兩教的救援還沒有來，今日陰陽交替之刻就是魔物反擊的最好時機啊。”長老白冰、嵐月向從禁地查看封印狀況而回的楚江說道。
    “封印。。。。。。。。”楚江似乎更老了“早已開始鬆動，隻是我們未發覺而已。”意思就是別說是交替之際了，現在能不能撐過兩個時辰已是問題了。
    “怎有可能？”臥雪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們這幾百年的儒家紫氣灌入難道沒有起到一絲作用？”當年為救世，從四國時代的珍惜書簡中發現了先天封印的方法，所以聯合佛道兩教在幾乎犧牲了整個儒門的所有砥柱之後才將四方魔主之一的水魔——月明夕封印在文鎮下，過後更是將天下儒子調集了一半在此維護，以致儒門的沒落，可是如今卻是封印早已鬆動得兩兩個時辰都不能撐過，這叫人情以何堪。
    “我已經看過，不是我們灌入的功力不夠，而是我們實在是太忘乎所以的認為所有人都同我們一樣有這樣的決心。”楚江疲倦的說道“一直以來我們都隻教導訴弟子們修身之道，更是加緊他們的修行進度，卻不告訴他們怎麼一回事，也不讓他們離開，縱使有誓約的存在，可心已經不再凝聚，如果，我沒有猜錯，文鎮中的有些人已經早已被誘惑了。”
    “封印之地。。。。。。。。”嵐月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但是如果有什麼人搗亂陣法，我們應該有所感應才對。”
    “什麼都沒有，更別說是陣法了”楚江苦笑“或者說是連陣法都不能稱之為的導引地氣被人隻是靜靜的往裏倒入了一些屬於妖後的彼岸。“
    “認為！”白冰有些臉白的問。
    “能進入禁地的除了我們就剩下。。。。。。”臥雪單手搖著羽扇看向臉色已經灰白的白冰。
    “不可能。”白冰不能相信那個他們寄之餘厚望的人會背叛他們，背叛文鎮。
    “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楚江扶額的說著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文清流，文鎮的下一任族長。
    “年少有為，習我等畢生所學，納天下儒子之力，更是風光一時。”似乎想起那年那月那日那人在昔日的欽天監今時的國子監傲視群倫的風采“可是。。。。更是年少輕狂。”嵐月點燃了問天香，臥雪敲響了誓願鍾，既然援助未來，那就隻好先自救了，但願三司三監或文武雙臂還記得下界還有昔日玩笑一句所建的儒門一脈。儒門不是沒有能夠破碎虛空的人，而是能夠破碎虛空的人都犧牲在了那個群魔亂舞的時代。
    “那清流他——”白冰回神後拉住楚江的衣袖問。
    “還能活著嗎？”楚江苦澀的說“地氣不是那麼好破的，哈哈。。。。。。這到頭來算什麼？”
    迦葉寺
    梵音陣陣，佛光大盛的大雄寶殿上，眾僧不間斷的做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誦經課業，偶爾的起身也隻是可也已經結束一段時間。
    眾生閣
    “聆王大駕，不會隻是因為下月太後的大壽吧。”迦葉寺主持無覺大師似乎很明了卻仍然裝傻的問。
    “你說呢，大師！”北辰皇朝的年輕王爺狀似無意的敲著身旁上好的楠木大桌。
    “方外之人不明也不知。”手中的佛珠依然緩緩被撥動著。
    “文鎮。”聆王的情報人員送來了消息“大師你覺得如何？”
    “人心不足蛇吞象，儒門的門規可是堅定的執行著若有擅自出世之人，廢除功體，逐出儒門，永不錄用。”無覺睜眼，歎息的忽視著那還壓在特殊傳送陣中的儒門求援，不是不能去，而是不想救已經刻知道結果的戰局，再去也是送死。我們還沒有成聖，做不到前人的開闊，儒門，真的不能忽視，即使是世人都說他沒落了，可是身為四國時代起就同屬地位的佛教會不知道儒門已經和這個大陸連在了一起，小到平時的生活大到江山社稷都離不開儒門，‘有教無類’‘君子六藝’‘仁者無敵’適合不同階層的教育已經深入到世人的骨血中，修道之人的最終目的就是得道成仙，可是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機緣，走了很遠的這條逆旅已經沒有停下的退路了，漫長的路途中無法滿足的願望就隻好用著俗世的稱號來自我麻醉。
    “本王要的是那些有腦子的。”聆王依然悠閑“有這麼好的一群人不為朝廷效力，那就必須毀掉。”起身走到窗前“一個門派組織如果擁有了太多的無法掌控，謀反就是最終的結局。”
    “也是最莫須有的死法。”無覺抬頭仰視眾生閣上的佛像群雕“眾生閣，眾生相，可惜沒有終生原。”
    “大師合作愉快。”聆王得到滿意的答案後便離開，隻是留下了桌上那道明黃的詔書——迦葉寺•國廟。
    “佛祖啊，原諒弟子的自私。”無覺起身離開，打開門的刹那，已經燃燒殆盡的求援信被這股餘風吹散在眾生閣裏，成為一會兒沙彌要清掃的灰塵。
    同一時間•文鎮
    "族長，發往佛門的求援信失去聯係了。"嵐月看向桌上另一端的兩個盆景的其中一個已經在轉瞬之機時不複存在。
    “果然人心最難料啊。”楚江譏諷的說“真當我儒門沒落了，沒有自身的秘技怎能獨樹一幟，儒門入世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儒門密信上都有四國時代時由三司三監親傳下來的特有陣法，當初就是為了防範盟友的背叛，不是儒門小氣，而是遵從龍首的教導‘人心最難猜測也最難預料，當沒有相等的籌碼時背叛就一早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三先天的傳說到現在居然隻有我們還在相信，真是可悲。”臥雪腰上懸掛的玉墜傳自道尊之手，也隻有他們一族知道那不是傳說，三教先天真的存在，他們在現今的國子監，以前的欽天監開啟了去天之彼端的道路。
    “道門的信也消失了。”白冰歎息，眾人怒極自我閉眼調息，而再睜開眼睛時，依然是決絕的傲然。
    “那就讓他們看一看儒門的輝煌和華麗。”在京城救過人的老者肅然說道。
    “天章，你怎麼回來了。”楚江大驚後便是氣氛“不是叫你呆在國子監嗎？”
    “好友，你認為現在這個階段裏，國子監還會是曾經的國子監。”
    “朝廷動手了。”白冰明了的問活著是答。
    “哈哈。。。。。。。儒門果然招人忌啊，當我們是九流門派嗎？”嵐月氣極而笑“我們的驕傲不容踐踏。”
    文鎮鎮口，六部學子巋然不動，蓄勢待發，而文鎮外的一些麵色愧然的儒子竟是六部學服都有的集合，應該是來勸說的。
    “從今而起，汝等被逐出儒門，永不錄用，汝等將會被刻上判儒的罪名，永不赦免。”符藏從眾人後走出來並發出了儒門建立以來的第一道儒尊銀令（龍首掌儒門聖尊金令，儒尊銀令則由下界掌教執行，但對三司三監以及文武雙臂無用。）
    頓時天下嘩然，凡是有儒門蹤影的地方都回蕩著這個傳令以及那一長串終將被唾棄的名字，但也讓四國時代後的人們終於第一次正式注重儒門起來。原來儒生也不是無用的，起碼這種手筆除了成名已久的門派以外沒有人或組織能夠做得到如此傳令天下。
    京城
    還是那座眾人雲集的客棧，雖然自從上次的事件後，有不少門派退回了駐地，但卻有更多的人再次彙聚此地。果然有江湖的地方不一定有人，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人。
    “好。。。。。。。好大的手筆和氣魄，傳令天下，公然和皇城叫板。”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儒門被惦記上了，但卻也是隻想到官方人馬上麵“儒門，也許是真的傳說一脈。”
    “不妨讓我們看一看。”對修道之人來說，鏡像術是修道最初的法術，況且今天有這麼多的同道好友，不怕有多遠，多難了。但卻不知當看見那真正的變動後又會是怎樣的精彩。
    皇城
    不同於市井看好戲的心境，因為位於皇城內的國子監已經混亂一片，原先留下來的人本來是抱著榮華富貴對儒門門規不屑以之或是不解儒門的學子在天章符藏帶走被這群人認為是固執呆板的六部學子後便自以為是的自我加封，短短幾日之內，入世的人數達到儒門創建以來最多的記錄，國子監裏更是十室九空，隻留下一些來不及走或是被提前軟禁的學子任人嘲笑，但當儒尊銀令發出後，國子監在刹那間升起龍騰結界，將那些身上不再有儒門紫氣加持的學子全部驅逐而出，一時間皇城大亂，滿朝震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眾人的疑問，無論是結界外還是結界內的人，因為結界內的儒門群雕發出耀眼的紫光，一座華麗的傳送門正緩緩顯出，而儒門群雕像則慢慢下沉。
    “還滯留國子監的學子立刻通過傳送門到文鎮來。”反正已經豁出去了，那這個最後保命的東西就不用掖著藏著了，符藏在歸還儒門銀令後同楚江等人一起開啟了傳送法陣，至於其他地區的儒子也發布了潛藏令，至少希望的種子已經留下。
    迦葉寺眾生閣
    “儒門要幹什麼？”無相問無覺“吾佛門沒有收到求援信嗎？”
    “。。。。。。。。。。”眾僧沉默，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佛門最有天分的僧人。
    道門青雲山後山
    “看來，掌門他們還是走了這步棋了。”忘塵子拂塵輕揮，鏡像術中高級級別的水鏡映現文鎮“真是萬眾期待啊。”諷刺的笑語被風吹散在靈氣逼人的青雲山上。
    河洛彼岸宮
    “儒門天下居然將明夕壓在那裏，已幾代人的儒門紫氣，聖言灌溉，真是用心良苦啊。”一聲讚歎，宮內物品盡之毀滅，但水無月還有一絲理智的發出命令“不許大開殺戒，若引起天上那位的注意將是麻煩無盡期。”哼，人類的劣根性夠那位操心了（那三人會操心，那就奇了）無需吾們來錦上添花。可以肯定，水無月見過三教先天。
    “是。”血紅的花燈閃亮了一下又寂靜了下來。但就在這一瞬間的階段裏，命令已經被執行，而魔物與人類的區別又再次體現，前者隻遵循強者為尊的步伐後者則是即使是武力不行但還可以腦力比鬥，反正陰魂不散的沒完沒了，但卻不知，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笑話的理論是早已刻在了所有的曆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