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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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抱著失去神誌的人兒,紀雲提氣加速向流水居奔去,本不是太長的距離,在紀雲的眼裏卻變得異常遙遠,當他抱著蕭雨來到流水居也顧不得其他,一腳踢開房門,接著將懷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紀雲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臉,一動不動的身軀,隻有那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著躺在床上的人還活著。隻是有種錯覺,好像下一秒此人將徹底的失去呼吸,永遠的長眠下去。
瞳孔瞬間放大,紀雲此刻震驚於自己內心的感受,在想著蕭雨即將長眠的可能時,自己的心是恐懼的,不舍的,悲痛的,那堪比萬箭穿心之痛,或許還不止,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痛占據著他,為什麼自己會對蕭雨有著種種不曾有過的感覺。
自己從小在宮中那種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環境中長大,周圍的環境逼迫自己要時時提防,處處小心,還要拋棄一些不應存在的感情,在人前總是帶著一張偽善的麵具,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而在蕭雨的麵前自己可以發自內心的笑,會讓自己的心也跟真溫暖起來,可平時在別人麵前,即使是笑也隻是公式化的笑著,扯著嘴角的笑,隻會讓人不寒而栗。
為什麼看著他仿佛將離開自己的身邊自己會心痛,為什麼自己在他的麵前才是真正的自己,為什麼他是不同的?是啊,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他讓自己趕興趣,一個玩具有這麼大的影響嗎。不,不一樣的,如果是玩具自己或許已經將他丟棄在涼亭,不會去管他的死活。
突然的,紀雲想通了,雙眼直直的望著床上的人兒,雖然我不喜歡被人左右自己的感覺,也不想過多的改變自己,但如果是你,我想是願意接受的,但也僅限於是你。短短幾天就被你溫暖了的心,好像已經有些離不開你了,所以雨兒,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即使是死也不行。
紀雲剛厘清自己的感情伍緒風和影便趕來了。影將伍緒風帶到,紀雲輕輕一揮手,影便轉身去找秋子寒。
“伍緒風拜見王爺。”
“好了,不用行禮了,快過來瞧瞧他。”伍緒風禮還未行完,紀雲就急忙叫伍緒風醫治雨兒。
但又見雲王手臂受傷,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先醫治床上的人,還是先給雲王查看傷口。
“本王無礙,隻是皮外傷,先給他瞧瞧,他胸口中劍,剛才本王已經點了他的穴止血。”
聽了紀雲的話,伍緒風也沒看清人便檢查了傷口把起脈來。雖說伍緒風心裏好奇,什麼樣的人能讓雲王在別人麵前露出焦急的神態,但就因雲王如此焦急自己也不敢怠慢
紀雲等的有些著急,便開口問到:“到底怎樣,此人是否有生命危險。”
伍緒風把完脈,一邊說一邊向桌邊走去,“王爺先命人準備些熱水,這傷口可要清理幹淨以便上藥。我現在先給他開方子,等傷口清理好就給他服下。”
“王爺您沒事吧。”問話的正是秋子寒,當秋子寒從影口中得知紀雲遭人行刺,讓他到流水居,一聽完便用輕功奔向流水居,也不管來人。當他到流水居先看到的是坐在桌邊的伍緒風,不免有些擔心。
“本王沒事,隻是若不是他替本王擋下一劍,那躺在床上的應該是我了。子寒你先命人準備熱水,還有。”紀雲拿過伍緒風剛寫好的藥方遞給秋子寒,“命人照此藥方去煎藥,要快。”說完秋子寒拿著藥方也沒仔細想紀雲口中的他是誰轉身出了房門。
“影,這沒什麼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聽著紀雲的吩咐,影消失在原地。
“他怎麼樣?”紀雲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問著伍緒風。
“稟王爺,此人雖說劍刺入胸口,但未曾傷及心脈,隻是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一定要好好的靜養,但是畢竟傷在心脈附近,而且他脈象很弱,此人身子本就比常人弱,以後可能會留下病根,王爺還是讓卑職看看您的手吧。”說著也不等紀雲吩咐拿著藥箱開始檢查紀雲的傷口。
“好在傷口傷得不深,但也要多加注意,在傷口愈合前不要碰水,也不要做太大的動作,以免傷口裂開不能很好的愈合。”說完抬頭看了看紀雲,而紀雲卻隻是看著床上的,伍緒風在心裏嘀咕,我剛說的話他到底是聽沒聽啊。此時的紀雲正如伍緒風心裏所想的那樣,隻是認真聽著雨兒的狀況,之後便未曾聽聞。
兩個人各有所想,秋子寒也帶著下人把準備的東西拿到了流水居。
“王爺東西都準備好了。”秋子寒作揖向紀雲說道。
紀雲回過神來說:“嗯,給他清理傷口,要小心些,算了,還是我來吧。”
“王爺還是讓屬下來吧,畢竟您的手傷著。”伍緒風看著紀雲受傷的手,有些擔心的說著。但紀雲卻有些不悅:“同樣的話本王不想再說一次。”說完就輕輕的扶起雨兒將他的衣服慢慢褪去,裏衣被血水打濕與傷口粘貼在一起,雖然紀雲很輕柔的將裏衣脫去,但是衣服粘在傷口上,不免扯痛傷口,因此雨兒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還發出細細的呻吟。紀雲見他如此,也更加小心輕柔,避免些微的舉動會扯動到傷口引起雨兒的不適。
過了一會兒,雨兒的衣服便被褪淨,紀雲將他溫柔的抱起,讓雨兒能很好的背靠著他,接著開始擦拭他的傷口。雨兒背靠著紀雲,頭枕在紀雲的肩窩處,一張清秀卻慘白的臉讓在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看清他臉的秋子寒和伍緒風都有些吃驚,能讓雲王做出那些平日裏不可見的行為的人居然他們都認識,但更吃驚於雲王對替自己擋下一劍的人,即使是救命恩人那些舉動在他們看來也過於溫柔了些,不像是對待救命之人該有的舉動,反而更像是對待情人。
伍緒風與秋子寒互相打了個眼色,畢竟此二人已在雲王身邊多年,對於看到與往日大相徑庭的雲王都些吃驚,但很快恢複過來。
“王爺此人之前曾因落水而昏迷一月之久,身體有些弱,本因好好調養或許身子還能恢複,但現在又被刺中一劍,以後這身子可能會比常人弱許多,若不好生調養,極易生病,一場小病也甚是危險。”伍緒風看清被抱在紀雲懷中的人後,又講了些關於雨兒病情的事,但聽在紀雲耳中卻是心疼萬分,心中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待他。
“本王知道了,傷口清理好了,你先給他上藥。”然後又看向秋子寒說到:“他的藥還沒熬好嗎?子寒你去催催。”
秋子寒行禮退出房,伍緒風則從藥箱中取出所需的藥物和紗布開始給雨兒包紮傷口。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伍緒風已將傷口包好,雨兒也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秋子寒也正好將熬好的藥送到。
紀雲接過藥碗開始給雨兒喂藥,可在昏迷中的雨兒抗拒著不肯喝藥,這藥也沒喝多少,大多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紀雲見狀皺起眉,毫不猶豫的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口藥之後將雨兒的身子稍微移動了一下,嘴對嘴的將藥渡到雨兒的口中,這樣大部分的藥都被雨兒喝入,隻有少數來不及吞咽的藥溢出。
伍緒風和秋子寒現在的心情已不能用驚訝來形容,如果最開始隻是吃驚那恰似對待情人的舉動,那麼現在他們吃驚於自己的想法已被證實,雲王從為如此關心過何人,更遑論被雲王親自服侍,看來這蕭雨在雲王心中的地位已絕非一般。
兩人在思考著,紀雲也將藥喂完,然後給雨兒擦幹淨溢出的藥,接著輕輕的放下雨兒,再將被子蓋上,起身對兩人說:“本王先換身衣服,子寒找個人在這兒候著,辦好後到書房等我,要是雨兒有什麼事叫人通知我,。伍老就先去休息吧,關於雨兒的事我之後會找你談,好了各自下去吧。”說完大家便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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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氣氛有些壓抑,秋子寒,影,以及有些不悅的紀雲在房內商討著今日被行刺一事。
“子寒今天的事你怎麼看。”看似詢問秋子寒意見,其實自己心裏早已有數。
看著心中已有答案的雲王,秋子寒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別院防衛不比望都雲王府,膽敢在別院行刺,想必今日之事已預謀已久,但這事應該與我們在查之事有關。”
“本王和你想的一樣,看來曹為這老匹夫是被逼急了,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何必怕我查探,以為我死了事跡就不會敗露,真是異想天開,今日之事不好好回敬給我們的曹大丞相,似乎有些對不起他今日對我的盛情款待,誰叫他傷了不該傷的人。”紀雲一臉陰鷙的眯起那本該勾人魂魄的眼,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連站在旁邊的子寒和影也有些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心下都在想著,今天曹丞相已點燃雲王心中的怒火,不知這曹丞相的下場會如何,應該會很慘吧,嘖嘖,這曹丞相真不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