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牽手情人(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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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佳輕嗤一聲,語氣裏帶了不屑:“是啊,的確是不錯!”
他本來是想說的確很會勾三搭四,意識到嚴肅還在旁,怕又惹他不快,就硬忍著沒有說出來。
如果林易已經屬於別人,那是不是代表嚴肅終於可以回到他身邊了?賀佳那麽想過,可是他卻無法因為這個而高興起來。當年林易要和柳夕兒訂婚時他就知道了,隻是這樣,並不能讓他覺得滿足和快樂。就算嚴肅回到了他的身邊,隻屬於他一個人,他還是沒辦法看著林易得到幸福,他還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麽,隻覺得,林易得到了所有他沒有的,家庭、朋友和愛情。那些統統都讓他感到憎恨,甚至不惜一切的想要去毀滅。
當年他成功了,卻沒想到那個人居然這麽的好運,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他的身邊,永遠都有人圍繞關心。而反觀自己……就連唯一的嚴肅,都被他搶走……
賀佳的目光直直的釘在林易身上,似要放出無數的利箭把他射穿。
林易動了動上身,韓承澤扶著他坐了起來,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讓他靠的舒服些。
雖然他並不清楚林易與那兩個人的糾葛,但直覺隻是他們的存在就足夠造成對林易的傷害,不禁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做出保護者的姿態。
林易感覺到他的擔心,回以一個虛弱的微笑。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讓他覺得安心。或許這一次,他可以不用退縮。
嚴肅在旁沈默了很久,他怕林易見到他再受刺激,不敢貿然上前。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以致於,當林易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們的視線就那麽毫無防備的撞到了一起。
林易的眼神稍微閃爍了一下,終於堅定的正視了嚴肅。
本以為尷尬的沈默又要彌漫在病房裏,沒想到林易先開了口。
“我想和他談一談,你們能先出去嗎?”
“你休想!”
“賀佳!”
林易和嚴肅各自對旁邊的兩個人說著話,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對方。
賀佳憤怒的簡直有點咬牙切齒。他可以讓林易消失在嚴肅麵前卻無法阻止嚴肅來找林易,他可以把林易折磨到體無完膚卻仍然不能左右嚴肅對他的深深愛戀。他雖然不情願,但是嚴肅的話向來不容忤逆。
韓承澤擔憂的看了林易一眼,替他們關上了門。
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連空氣都變得微妙。
林易還是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麽堅強,獨自一人麵對的時候,他還是有那麽一瞬間的退縮。而那個一瞬間,足以讓他把自己重新藏回堅實的殼裏。
於是,他鑽進了被子裏,把自己緊緊的捂住,在密閉的空間裏尋找一絲安全感。仿佛這樣就可以隔絕所有的傷害和恐懼。然而他忘了,真正的恐懼來自他的心裏,就算他用來躲藏的是金剛打造的箱子而不是薄薄的棉被,也一樣躲不開他害怕的東西。就像他獨自在黑暗裏怕鬼的時候一樣,越是躲藏,對未知的恐懼就越深。一個人在被子裏戰戰兢兢了很久,直到呼吸困難,才敢鑽出來小心的往黑暗裏瞧一下,看清楚了才知道,原來是什麽也沒有的,沒有他想象的可怕的東西,隻是自己嚇自己。
嚴肅走到他床前,坐在韓承澤剛剛坐過的位置。看著隆起的被子,知道那個是他想了十年的人,他終於給了他挽回的機會。所以這一次不著急,等著林易自己扔開那個障礙來麵對他。
“給我倒杯水。”林易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要喝水,隻是想找個合適的開場白。
嚴肅拿起旁邊櫃子上的空杯子,從保溫瓶裏倒了半杯熱水,又拿起一邊的涼水對成溫的,半舉著遞上前。
“水。”
手舉到泛酸,溫水變成涼水,都沒有被接過。
在嚴肅差點要以為林易已經在被子裏睡著的時候,被子忽然被掀了起來,動作很大,打翻了盛滿了水的玻璃杯,灑了一床的水。
林易的臉悶的紅紅的,呼哧呼哧的用力呼吸著,似乎是鼓足了勇氣的拿眼睛瞪著他,十分用勁的瞪著。
而後他說:“我們分手吧!”
嚴肅有點反應不過來。
“現在算是正式的說了以後我們就再無瓜葛,以前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都不要計較了我也會完全忘了的。以後你愛跟誰跟誰都跟我沒關係就當我從來都不認識你你也別想來個什麽浪子回頭舊情複燃我不會再讓你耍著玩除了命我也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給你玩的,以前是我太傻太天真以為生活中也有童話我不會再跟個女人似的做什麽白馬王子的白日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欠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林易說的又快又急,長長的一串幾乎沒有停頓,幾乎脫氣。
嚴肅卻聽懂了,終於明白了“分手”的意思。
“可以讓我說一句話嗎?”
“你說吧!”林易梗著脖子來表示他的倔強他的決心。
“我不同意!”
“……”
霸道無理的話說的那麽理直氣壯,奇怪的是,卻又顯得那麽理所當然。弄的林易都有點泄氣,一時竟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他。
“絕對不會同意!”嚴肅的眼睛沈鬱深邃。
“你……你……”
“說什麽都不會同意!”
“……”
林易無語,嚴肅卻笑了,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陳舊卻整齊完好。
“從收到這個東西那時候起,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就已經到此為止,原來並不是這樣。你說現在要和我分手,那麽這個,就不是你當年給我的分手通知了”
“什麽東西?”林易劈手奪了過來。
翻開一開,赫然寫著“林易柳夕兒訂婚喜典”這幾個字,而且邀請的客人署名上寫著嚴肅。林易傻眼了,那時,他不是遠在美國嗎?他並不記得有寄過這種東西給他。
“誰給你的?”
“不是你嗎……”嚴肅頓住,發出來的信封上確實是林易的筆跡,但他應該並不知道他在美國的地址,他甚至都沒有告訴林易他去了美國。但是今天之前,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