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獵場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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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出我所料,慕珩每天被文丞相等元老的奏折上疏以及敦敦教誨煩得焦頭爛額,痛不欲生。我則在一邊隔岸觀火,好不自在。
除去每天在教授元昭吹簫時某人在旁邊的冷哼和歎氣,人生還是很美好的。
終於,在元昭的簫技小有所成,慕珩徹底被文丞相等人折磨的爆發之後,一年一度的秋狩來臨了。慕珩視此次秋狩為助他脫離苦海的一大功臣。
五天的準備工作結束之後,慕珩攜帶四品以上京官以及皇親貴族來到了皇家獵場。
此時,早已是深秋。
樹木已開始落葉,如此蕭條的時節並不適合狩獵,無奈慕珩受苦太深,執意不肯因時節問題取消曆年必有的狩獵活動。
“遠卿,今年我們再來一場比試如何?”他一身騎裝英姿颯爽,挑釁的看著我。
“臣遵旨。”
往年我們都會在狩獵結束之後看看誰的成果更多,更少的一位必須要應勝者的要求做任何事情,而一直以來,為了保證某人的尊嚴以及威信,我都或多或少的讓他贏了,當然是不著痕跡。他讓我做的事情也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今年,亦是如此。
“眾卿家各自去狩獵吧。不要空手而歸,讓他人看了笑話啊!”慕珩笑著說完,率先策馬進了森林深處。
急忙吩咐侍衛跟上去保護他。他總是如此,一玩起來孩子氣盡顯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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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凝神查探四周環境是,被派去保護慕珩的一名近衛竟獨自一人在我馬前單膝跪下,稟報:“稟報蘇大人,皇上,皇上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可能?
怒氣在胸沉聚,口氣越發深冷,“怎麼回事,快說清楚。”
“屬下本來緊跟在皇上身邊,誰知半路出現一隻白狐,皇上怕驚嚇到它,孤身追趕白狐,孰料,屬下久等不見皇上返回,於是召集近衛四周尋找皇上,可是自今仍無消息,隻發現皇上路上遺留的箭矢。”
白狐?這個季節在皇家獵場會出現白狐嗎?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
疑惑隻使得胸腔中怒氣更加洶湧。
“馬上召集所有所有侍衛尋找皇上,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遇見可疑人物一律抓回來!派人將大臣們聚集在獵場前麵,檢查皇上失蹤周圍有無其他馬蹄痕跡,沿皇上離開的方向在進行搜索,勢必循蛛絲馬跡找到皇上。“
“屬下遵命。”
轉瞬,空餘我一人在秋風蕭瑟中怒火憂慮波濤洶湧。
珩雖然孩子氣,卻從不會令人擔心,更不會做出有辱天子威嚴之事,以我對他的了解,此事隻有一個解釋——有人意圖對他不軌。
首先是罕見的白狐作餌,引誘他孤軍深入,然後會發生什麼,我無法亦不敢想象。
策馬向獵場口駛去,入口處眾大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無一點身為大臣應有的威嚴,倒像三姑六婆相聚一堂就誰家的鎖碎小事品頭論足。不過,他們的表情倒很值得推敲了。
“籲——”停住馬,利索的下馬來到陷入沉思的文丞相麵前,也顧不上行禮,輕聲急問道:“丞相集結期間可有發現可疑大臣?”
文丞相是父親舊時的好友,對我也頗為關照,見是我詢問,掃了眼眾人後,回答:“最有嫌疑的伏王在昨天告病,今天未來獵場,伏王黨羽方才稍見有得意之色,皇上此次出事與伏王絕脫不了關係。隻是想不通伏王未免太不小心了,計劃漏洞百出,一猜即中。”
“文丞相請勿擔心,遠卿認為此事非伏王所為,伏王素來好勝如此簡單的計劃,他絕不會使用。至於幕後真凶是誰,就不知了。且不論這個尋回皇上才是當務之急。請文丞相且在此處穩住諸臣且防伏王黨羽於未然。原卿自去與侍衛會合,必竭力保皇上安全。”
“那就如此吧,事不容緩,你去吧,萬事小心。”
“是,遠卿告辭。”也不顧因我和文丞相秘密談話而神色間頗多猶疑的諸臣,上馬往森林方向趕去。
目前並未見任何侍衛報訊,可見搜尋工作仍毫無進展。但願珩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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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前方不遠處發現血跡,四周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血跡?心頭一驚,沉聲命令道:“快帶我去。”
莫非那血跡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轉眼已由侍衛領著來到了現場,如他所稟報,地上有一攤血跡,周圍還分散著零零散散的血滴,尚未完全凝固。仔細一看,在我們的馬留下的馬蹄印群中分布著更為淩亂已久的馬蹄印,並且伴著點點血跡向遠處延伸。
心驀地一沉,翻身上馬沿著隱約的血跡一路奔去。
疾行了約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快接近獵場邊緣了。終於見到了尋找多時的珩,還有圍攻他的黑衣刺客。
自兒時識得他起,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他,左肩被箭矢穿過,血將龍袍粘在一起,紅色在黃色的襯托下格外刺眼,手中的劍奮力的揮動,瀕臨極限的他被黑衣人逼迫的連連後退。
怒火,逐漸熾熱。
竟然,竟然敢在皇家獵場我的管轄範圍內將珩逼至此番境地,簡直欺人太甚。
反手抽出三支箭矢,架於弓上,張弓,箭發則無虛矢,三人瞬間倒下。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至我的身上,珩再看見我時竟放鬆的笑了,早已脫力的身體在我眼前緩緩倒下。心揪成一團,借馬蹬之力飛奔過去抱住他癱軟的身體。
我急切的喊道:“珩!你沒事吧?”
他微睜開眼,聲音微弱卻含笑:“你總算來了。”
言畢,他終於還是昏迷過去。
怒氣一緩,現在要盡早將他送回接受診治。將他交給於我之後趕來的侍衛隊長,囑咐道:“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將皇上送至文丞相處,所有人一起回去,路上一定要保護好皇上,謹防路上另有埋伏。”
侍衛隊長應了聲“是”,看了眼被侍衛隊圍住的黑衣刺客,複問道:“大人,這些人如何處置?”
盛滿冰冷氣息的瞳仁掃到他們身上,冷冷的命令道:“帶走一半,留下一半。嚴防他們在途中逃脫或自盡。你們先行一步,我且留下整治整治他們。馬上行動。”
未等侍衛們行動,已成甕中之鱉的黑衣刺客竟齊齊咬舌自盡!片刻,讓我咬牙切齒怒火中燒的刺客均成死屍橫布一地。
死士嗎?不成功便成仁嗎?幕後的主謀究竟是誰?有能力豢養大批死士的人在本國並不多,而最有可能的即是伏王,但是,真的會是他嗎?或者,這個國家的暗潮又多了一股嗎?抑或,敵國終於開始行動了?
無論是誰,敢在我麵前傷害珩,就要有本事承受我的挑戰以及反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