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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維斯修士回來了!
深受器重的畢維斯修士回來了!
臨近秋日的神學院最近又熱鬧了起來,原因隻有一個,就是那個入學不滿一年,卻深受重用的異邦人——畢維斯。
他出去的大半年裏遊走於各權貴之間,而周圍的局勢也是一天一個樣,處於半禁閉狀態的修士們對於這個知曉內情的同伴回歸自是興奮不已,從蕭幸慈回寢室的第一日起,絡繹不絕的學員,熟悉的,陌生的,全都湧了過來,就為那不可多得的內幕。
對於眾人的熱情,畢維斯修士也不愧是被主教大人看中的優秀修士,不僅耐心有加,更是侃侃而談巨細無遺,這對在神學院過慣了苦行僧般生活的修士們而言無疑就是福音,一時之間,畢維斯修士成了學院的風雲人物,風頭無人可及。
送走了又一波聞訊趕來的修士,蕭幸慈揉了揉快要笑得快要僵硬的臉頰,一臉疲憊。
“真是受歡迎啊畢維斯修士。”一旁的瑪理好心地遞過一杯水,不忘調侃兩句,他與蕭幸慈同室而居,每當有人來找蕭幸慈時,他自然也會被打擾,而連續被打擾了十來天,正常人都會受不了,像他這樣抱怨還算脾氣好的,若要換了別人,那這惹來麻煩的家夥定是會被打出去了。
“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蕭幸慈將喝空的杯子扔在一邊,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他真是快瘋了,不是被逼瘋,就是累瘋了。
“畢維斯修士現在可是學院的紅人,怎能說死就死?”瑪理沒什麼同情心,蕭幸慈會這樣累純粹是他自己不想得罪任何人造成的,怪不得別人,“若真要死了,也請修士您先去主教大人那兒報道下,他今天找您有事。”不僅不安慰,瑪理還會“落井下石”。
“我不去!”
蕭幸慈翻了身,賴著不動,笑話,他都累了一天了,那家夥還想操勞他?想想真是可憐,自從正式回了學院,他不僅得重新投入那些課程,將拉下的內容都補上,還雷打不動地每天要去康提那裏報道。
有時候蕭幸慈自己也會覺得奇怪,若說他和他家老大的關係,應該算是頗有地下情味道的戀人吧,可為何他家老大除了偶爾對他摟摟抱抱外完全不見任何溫柔憐惜的轉變,倒是借著信任的名義丟給他越來越多的事情去做,敢情是把他當陀螺了吧,人家是抽一下就能轉無數圈,他這是親一下就能接無數個任務。
越想越不對味,蕭幸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思索著是否該去申討下自己的權利。
趁黑摸到康提的住處,再摸進二樓的辦公室,果不其然,他依舊在工作,明明重傷未愈卻仍這麼拚命,蕭幸慈也不知是該感歎這家夥真是勞碌命還是該替他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心疼下,歎了口氣,他慢慢走進了屋。
聽到腳步聲,康提依然看著桌上的文件,一手繼續寫著什麼,一手則伸出示意對方走近。蕭幸慈握著那伸來的手,見康提看都不看他,也不在意,他大方跨坐在對方的腿上,雙手伸到背後,將人輕輕抱住。
異常溫柔的舉動總算拉回了康提些許注意,“怎麼了?”任由綿密的親吻落在臉龐,他一手攬著蕭幸慈的腰,繼續奮筆疾書。
“你就不能停一會兒麼……”情人不專心,蕭幸慈也不氣餒,一邊小聲埋怨著,一邊順著那優美的唇線深入,靈巧的舌頭在對方的口腔裏不停探索,讓彼此的氣息化在了一起。
“嗯……”康提終於完成了手頭的工作,扔下手中的羽毛筆,他將右手插入蕭幸慈厚實的黑發中,重重按下。再無間隙的身體逐漸預熱,康提發現自己與蕭幸慈在一起時很容易就能進入狀況,親密而默契,自然得令人著迷。
“停……停下來……”不過主教大人的定力實在是高於常人,在情勢完全不受控製前,他適時製止了蕭幸慈不知何時已探入他衣襟開始四處點火的手。
眼前那張柔和的臉上很是不滿和惱火,相當的賞心悅目,康提喘息欣賞了片刻後,慢慢拾起他剛寫的那份文件,遞到了蕭幸慈麵前,“你色|誘不合格。”他果斷下了最後定論。
努力了半天竟還被拆穿以失敗告終,蕭幸慈的臉不禁又黑了幾分,粗魯地搶過那份該死的文件,他迅速地站起身,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來,“沒人性。”
“我不過是拋棄了人性中你最看重的欲念之罪罷了,你不必叫嚷,心裏佩服就好。”康提欣然接受蕭幸慈的“肯定”,繼續吩咐著任務,“將信送到安茹交給羅伊。”
羅伊被林堡伯爵拘禁本就是演給約翰看的一場戲,此時戲已終了,他自然是重獲自由,而身為理查的手下,他也將不日前往英國,而康提此時要蕭幸慈送達的則是坎特伯雷大主教蘭弗朗克關於那位瓊殿下在英國的人手分布,有了這份資料,對理查而言可謂輕鬆不少。
而康提將此等重要信件交予蕭幸慈,也足以看出他對他的信任為何了,隻是有人偏偏不願領情,還直想著推托。
“你就這麼放心讓我去送?”
“嗯?”康提抬眼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這幾日的相處讓他重新認識到眼前這家夥不僅內外不一,任性,並且還相當的懶惰怕事,“怎麼了?”
“聽說巴黎最近冒出了個中了常青藤的殺人魔,那人至今未被抓獲,你也傷在了他手上,我一無縛雞之力的小人如果碰上了他,豈不是隻有玩完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除卻以上的毛病,他還是個貪生怕死的主。這麼個毛病一挑一籮筐的人自己怎麼就會看上他的?康提捫心自問,怎樣都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碰見那人時,他已被藥物折磨得麵目浮腫,青筋暴起,這現象已是常青藤控製人最後的進程了。”
“那又如何?”蕭幸慈對那可怖的毒藥本就了解甚少,此時停了解釋依舊無法理解。
“到了最後,常青藤中的毒素完全占滿了他的身體,這會使他充滿怪力,無人能敵,不過這藥性雖強,去得也快,過了這階段,他對外的攻擊都會轉為對自身的傷害……”
“什麼意思?”
“就是他不會再去襲擊人了,毒素的遺留會讓他整日沉浸於痛苦之中,直至受不了自殺為止。”
聽到這,蕭幸慈不由打了個冷顫,這世上怎還會有如此狠毒的藥物啊,之前利弗爾給他那毒藥時說得可真是輕描淡寫,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
繞了半天,蕭幸慈還是得去替康提將東西送了,獨自來返安茹與巴黎並不是第一次了,但上次他滿心擔憂也沒心思想些其他,這回毫無芥蒂,反而就覺得這漆黑無燈的夜晚一點都不迷人,簡直都有點嚇人了。
將馬騎得飛快,蕭幸慈心中鬱悶,就算沒有那中毒之人出現,萬一韋爾夫從中作梗可怎麼辦?說到這院長大人就不得不想到康提前兩天對他抱怨任務繁多時的應對——隻要韋爾夫還在這神學院待著,你就得每天給我到處辦事。
“嘖,麻煩啊麻煩……”想到這一臉陰戾的院長大人,再想到那中了常青藤的倒黴蛋,蕭幸慈的苦悶無人知,他家老大可真懂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這個道理,嗬,派他去送信?這可真是個高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