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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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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腦內混亂震驚,但事實上,在如此一個安靜放鬆的環境裏,蕭幸慈最終還是無法抵抗疲倦地睡了過去。
    他是被陣陣灌入房內的寒風吹醒的,正值2月的巴黎依舊處於寒冬,更何況還是在毫無陽光的深夜。蕭幸慈緊了緊身上單薄的牧師服,狠狠盯著那扇正對著沙發,從未見開啟過而此刻卻是大大敞開著的窗戶。
    靠!敢情就因為他“不守信用”地睡著了所以這惡劣的主教大人就用如此方法來對付他?未免也太小雞肚腸了吧!
    打了幾個噴嚏,也算是發|泄|發|泄心裏的火氣,蕭幸慈大力踏著地板下樓隻可惜走廊裏鋪著厚厚的手織地毯,愣是發不出任何聲響。今次不僅沒有了薄毯,連等候的女傭也不見了蹤影,蕭幸慈皺皺眉,自己走出了樓房。
    他本想從小徑直接穿回修士的寢室樓,可就是這麼一段不長不短的路,竟也可以碰到意外。
    寒冷的空氣裏散著淡淡的血腥味,黑暗裏,那人微微喘息著靠坐在牆邊,從衣服的破損來看,剛剛的打鬥很是激烈。
    “沒事吧?”蕭幸慈的聲音平靜無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掩飾功力過硬。
    “我像沒事麼?”利弗爾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接著慘淡的月光看不抬出他現在的臉色怎樣,不過能有力氣反問,說明問題還不是太糟。蕭幸慈蹲下身,還算關切地問道,“傷到哪裏了?”
    聞言,利弗爾略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蕭幸慈低頭一看,不由倒抽口冷氣,卻見一道細長的口子從手腕一直蔓延到肘部,傷口很深,汩汩地流著血,並且,在破皮的肉裏似乎還嵌著零星的玻璃碎渣。
    “要先止血才行。”這是觀察了半天後蕭幸慈得出的唯一結論,、“呃,先用布紮一下,回去後再處理……如何?”
    “嗯…………”利弗爾不置可否,還配合地將那已經破損的牧師服撕得更爛——用來包紮。可結果布條的蕭幸慈卻在動手前又發現了問題。
    “完了,得先把碎玻璃先取出來才行。”不然包上去豈不是會把這些玻璃渣嵌得更進去?
    “要怎麼弄?”利弗爾看來也是毫無經驗,他皺了皺眉,等待蕭幸慈發落。
    “那個……”在傷口周圍按了半天,發覺除了讓血流得更快外完全沒法擠落碎渣,歎了口氣,蕭幸慈笑嘻嘻地抬頭對上了利弗爾,一臉輕佻樣,“不介意我用嘴幫你搞吧。”
    不知為何這本該算是凝重的事情在兩人有意地互動下變得輕鬆平常,仿佛都隻是局外人罷了,
    “你不問是誰弄的麼?”就在蕭幸慈猶豫著該從哪裏下口時,利弗爾毫無預兆地開口了。
    “這個嘛……我問了你會說?”
    “或許……”
    “那還是免了,我不想問。”
    “是麼?”低垂下的眼蓋去了所有的情緒,單憑感覺就能夠感知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傷處,再一點,就可以碰到了,怎料………………
    “你們在那裏做什麼?”
    這世上是否總會有那麼一種人,他們會在你無法想到的時候出現,而且還出現的理所當然,全無顧忌,不僅如此,還會讓原本既定的人事因他的突然現身而發生不可避免的改變。
    康提應該就屬於這類人吧,最起碼對於蕭幸慈而言,他就是!
    也所以當那句冷冷的問話從背後響起時,蕭幸慈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將本來握在手裏的胳膊甩至了一邊,並且還異常敏捷地起身跳離了兩步,若被不知情人撞見,或許還以為他正做什麼鬼祟吧。
    其實這番舉動對於他人而言很是見外無禮,不過鑒於他對他那頂頭上司刻意隱瞞了自己的人際交往,能有如此反應,也就不為過了,蕭幸慈也就隻能祈禱利弗爾能夠稍稍體諒他的無奈並且能夠在日後聽進他的道歉了。
    “那麼晚了卻依舊在外,你還真是好興致啊。”涼涼的話語含朝帶諷,不過暫時沒有慍怒。
    “小人回來時發現利弗爾大人受傷倒在了路邊,所以才上前詢問。”
    “為何不直接尋醫生來?”
    “因為傷口一直在流血,所以小人以為應該先要止血。”
    “這樣啊…………”對於蕭幸慈的借口,康提暫時選擇接受,他緩步踱至了那兩人麵前,月色雖然昏暗,但那道猙獰的傷口卻依舊顯而易見,觀察了片刻後,他卻下了個令人意外的決定,“布蘭特大人若是不介意,就去我的住處處理一下吧。”
    “小傷口而已,怎麼敢勞煩大人?”
    “怎麼能說是勞煩,傷口雖小,但布蘭特大人卻是在學院內受到了攻擊,這事本就是作為教區主教的我該承擔的責任,您如此推托倒讓我兩難了。”
    “是麼?”利弗爾笑得虛弱,他轉頭看了眼侯在一旁完全不打算插嘴的蕭幸慈,最終應了下來,“那就有勞大人了。”
    “是麼?”無所謂地回了句,康提重新轉身對向了蕭幸慈,卻見對方隻是畏縮地看著,並沒有擔憂或者猶豫,所以康提也未多加評論,隻是幹脆地讓他回他該去的地方。
    看著人漸漸走遠,康提才再次轉身,仍然沒有什麼情緒的冷淡神情讓利弗爾覺得好笑。
    “大人可真是令人吃驚,跟蹤來此是料想到我會在這,還是湊巧?”
    “布蘭特。”聲音依舊平靜無波,隻是那雙隱於黑暗的眼睛深邃得透著一股名為厭惡的威懾,“我是否太寬待你了,才讓你會有如此不著邊際的作為?”
    “怎麼會呢,大人。”利弗爾動了動倚在牆邊的身體,失血過多讓他的頭腦有些昏沉,但這不妨礙什麼,“您不是對我寬待,而是對您的那位手下太過在意了。”
    “哦?那可真是大意不得。”
    “是啊,關心則亂,這麼淺顯的道理想必大人自是清楚。”
    “這樣啊,那還真是多謝提點了。”說著,康提慢慢俯下身,輕執起利弗爾受傷的手臂,避過了流血的傷處,緩緩收攏,直至對方忍不住悶哼出聲。
    “不過我也得提醒大人,藥用多了,小心傷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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