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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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真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隨便亂造一個班級報給他
望著第N次站在課室門口等他的小小身影,漠然欲哭無淚
自從那天以後,這個藍憶幾乎每天都會到二年五班找漠然,理由從送午飯到問功課到借書,無所不用其極
最後幹脆連理由都省了,直接說我想見你
頭痛的看著又一次對他綻開的怯懦卻燦爛的笑容,漠然充滿了無力感
“藍憶~~~”
“什麼?”
“你不用每天都來看我吧”很無奈的語調
“可是我喜歡看著漠然啊”
“喜歡也不用天天看啊”
“但是我想天天看啊”
好吧,對著這雙兔子一樣純真的眼睛,漠然真的不想再說什麼了,跟這麼單純的人,溝通困難
之後,漠然幹脆更少去課室,讓藍憶每每站在課室門口空等一天
漠然想隻要一直不理他,時間長了,他總會失去耐心的
誰想聰明的藍憶見漠然遲遲不出現在課室,幹脆轉移地點到漠然常去睡覺的大樹底下找他,無奈的漠然隻好警告藍憶坐在一旁不許出聲,否則就再也不許出現
本來以為一直讓他閉嘴不動,他總會覺得受不了,但更讓漠然驚訝的事發生了
藍憶主動跑到漠然身邊坐下,讓漠然把頭枕著他的腿睡得更舒服,並且隻要是漠然在睡覺的時候,藍憶絕對不會發出聲音
一天天過去,漠然逐漸習慣了藍憶的存在
習慣早上迎著陽光走到樹下,就會看見藍憶瘦弱較小的身軀,早早坐在樹下等他到來
習慣自己睡不著時,藍憶就會跟他講許多校園趣事,兩人總是天馬行空的東拉西扯
習慣睜著迷糊的雙眼,看著藍憶柔美精致的臉龐,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
習慣藍憶總是帶著噴香的便當,對著睡得精神十足的漠然問“你餓嗎?”
逐漸習慣了藍憶的存在,讓漠然十分不解,他以為自己應該是受不了任何人和他有近距離接觸的
曾有一次,漠然疑惑的問藍憶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喜歡漠然啊”
“那為什麼要每天都這麼好?”情侶都沒有做得他這麼周到的
“因為我想讓漠然習慣我的存在啊”
習慣?存在?
越來越不懂了
突然有一天,清晨柔光照耀的大樹底下,沒了藍憶較小的身影,漠然內心有絲驚慌一閃而過
等待,等待他出現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日以西斜,仍不見那抹身影出現,漠然終於按耐不住
焦急的尋找,偌大的校園,每一間課室,每一個角落
終於在天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但那身下的血跡斑斑,那腹部刺目的殷紅,那成布條狀散亂在周圍的校服,每一樣東西,都刺痛了漠然的眼睛
瘋狂的衝過去抱住,觸手是一陣可怕的粘稠
“藍憶,藍憶!你怎麼了!?藍憶!!”理智已接近崩潰邊緣,實在不明白隻是一天不見的人,此刻為何已如風中殘燭
“我。。。好高興,能。。。死。。在。。。。漠然的。。懷裏。。”虛弱的笑容,像燦爛的煙火燃放最後的生命
“不會的,我帶你去醫院,堅持住,藍憶,堅持!!”衝動的想要抱起脆弱的身軀,卻發現隻要自己一動,就引來懷中人更痛苦的顫抖
“沒。。有。。用了。。。你。聽我。。。說。。漠然”
“我會聽的,你慢慢說。。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的。。。藍憶”
“我好喜歡。。。好喜歡漠然。。。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好像精靈。。。所以,原諒我自私的進入你的生活。。。漠然的眼睛總是暗藏一絲孤單,看得藍憶好心疼,好想。。。”伸出帶血的手,藍憶拚命想撫上漠然的臉
顫抖的抓住那隻逐漸冰涼的手,漠然已經淚流滿麵
“藍憶好想替漠然趕走孤單,但是,還沒有完成,好遺憾,所以。。。所以漠然。。。能最後對藍憶說一句我愛你嗎?。。。”
“我愛你,憶,我永遠愛憶,不要走好嗎?我永遠都愛你的!”激動的一遍遍重複,卻挽不回逐漸衰弱的生命
“這個。。。送給漠然。。。是藍憶從小帶著的。。。養父母曾說會帶來幸福的,藍憶有了漠然的愛。。。好幸福。。。漠然。。也要。。。幸福。。永。。。”
話未完,那隻帶血的手已經滑落在一旁,留下那發光的吊墜在天台的狂風中混亂的搖擺
【可是我喜歡看漠然啊】
【因為我喜歡漠然啊】
【因為我想讓漠然習慣我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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