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1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北庭明皇開著他那輛寶馬飛奔到西街時已經是午夜12:00了,明皇衝進藍調酒吧老板的辦公室,白柔倚著牆站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小柔,可婷她?”
“很抱歉,緋趕過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可婷出了車禍,她……”一滴淚滑過白柔的臉頰。
“這不可能,可婷怎麼會死呢,怎麼會呢?!”明皇跌跌撞撞地走到白柔麵前,迎上對方充滿淚水的黑瞳,“小柔,你別騙我!”
“這是個意外,但是如果不是你那麼刺激她可婷不會失魂落魄地在路上遊蕩以至被車撞。你太自私了,明皇,你隻是不想對可婷負責任罷了,還說不願可婷陪你吃苦,你真的是個懦夫。”
“我都做了些什麼?!”
“你一直說你愛我,但你現在有沒有發現你愛的人是誰?”白柔直視明皇痛苦漫溢的臉。
“是方可婷,我愛她。”發覺真相後的北庭明皇後悔不已,但什麼都無濟於事。
“為什麼一定要對方離開你,你才發現這一切呢,太可悲了。”白柔失望地搖搖頭。
北庭明皇像個孩子一樣啜泣著,為他失去的愛人和自己的後知後覺哭泣著。他有些自以為是的做法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
“假如時光可以倒流,你會怎麼辦,北庭明皇?”
“對她坦白一切,求她和我一起去緬甸。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明皇雙手抵著額頭,漲紅著臉粗喘著,“可婷,你回來啊,是我錯了,你回來啊,我愛你啊!”
“真是的,哭得比我還難看,而且還是個男的,你丟不丟人啊。”方可婷在門外再也聽不下去的一腳踹了進來。
“可婷?”明皇錯愕地看著活蹦亂跳的方可婷,“你變成鬼回來找我了?”
“你才是鬼呢,我活著,活得好好地。”
北庭明皇走到可婷麵前,伸手撫上戀人那光滑紅潤的臉頰,是熱的,方可婷沒有死,他的可婷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明皇又大哭特哭起來,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
“傻瓜,別再哭了。”方可婷心疼地為明皇擦眼淚,“都是他們不好,想出這個餿主意,別再哭了,你哭起來真的很難看。”
“呦,現在開始怪我們了啦,剛才是誰說要好好懲罰一下明皇的。”葉緋笑著說。
方可婷做了個鬼臉,撲進明皇的懷裏。明皇也是緊緊擁著方可婷,生怕她再沒了。
“太肉麻了。”白柔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走到明皇身邊給他一拳,卻不想才跨出一步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幸虧葉緋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白柔,他單手撫上白柔的額頭,哇噻,燙得好厲害。
“快找覡過來!”葉緋吼道。
西街覡的門診部。
白柔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誰著了,她的朋友兼部下都在房間裏守著她。
“你們真是胡鬧,差點出人命啊!”覡端著藥推門進來,“都轉成肺炎了。”
“抱歉,都是我的錯,小白都是為了我……”方可婷依偎在明皇的懷裏抽泣道。
明皇安慰地拍拍可婷的後背。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隻希望小柔的的燒可以快點退,病可以快點好。”葉緋這樣祈禱著。
“對了,可婷,你所說的魈叔到底是何方神聖?”葉薰一直很好奇,“聽你描述的魈叔好象和亞洲組很熱絡。”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魈叔之間有約定,互不幹涉對方的生活,所以嘛我也不知道。”
“他應該是我,山魁魈,鬼中之鬼啊。”葉緋想了想後說。
“你的老板?”葉薰眯了眯眼睛。
“啊噢,露餡了。”葉緋用手捂了捂嘴,顯得十分可愛,“算了,我坦白。山魁魈是二十八星宿的老大,而我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柳。”
“你不要命了,舅舅會殺了你的。”葉薰吃驚不已。
“房內的人也都很驚訝,誰也沒想到乖巧可愛的葉緋會是著名的殺手集團二十八星宿的成員。”
“我當初接下‘柳’這個名號時隻記得要記得要繼承我媽媽的衣缽,完全沒有考慮我老八唉,我都已經躲了他三個月了,還真怕他把我殺了。”
“他爸是誰啊?”明皇好奇地問。
葉薰扔下一個重量級的答案:“亞洲組的鐵麵大人。”
“啊?!”眾人驚呼。
“你是說那個長相一般,脾氣陰冷的乖戾男人是葉緋的爸爸,你的舅舅!”方可婷無法相信。
“基因突變啊?!”高羽飛想到那個凶巴巴的男人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葉緋無奈地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我媽媽也不是特別漂亮,我怎麼會這麼漂亮呢,像個女孩子似的。”
在場的人皆點頭,這是實話,大實話。
“那你準備怎麼辦?”葉薰問道。
“你就幫我勸勸我老爸,隻有你有辦法,老爸最疼你了。”
“那你就直接拜托小柔好了。”葉薰才不想為他的弟弟擦屁股呢。
“因為老爸催著小柔回亞洲組上任,小柔不想跟老爸說話,所以她幫不了我。”
“催得這麼急嗎,不是說好大學畢業嗎?”葉薰問道,順帶看了白柔一眼熟睡中的白柔,這孩子要承擔的東西太多了。
“我也不是太了解,也許初雲王嗅出亞洲組內不穩定的氣息吧,鐵麵老爸他們急需小柔回去穩定軍心吧。”
“明皇,你還要急著上任嗎?”高羽飛可不希望明皇正在這個節骨眼上走掉。
“我推遲上任時間,反正緬甸雇傭兵團會回歸亞洲組的,也算我送給主公的一份大禮。”北庭明皇說完後,又俯在伊人耳邊輕問,“你不會吃醋吧?”
方可婷悄臉微紅抬手給了明皇腹部一拳。看著明皇痛得齜牙咧嘴的,所有人都開懷地笑了。
診所的大門外,站著一個修長的男人,他戴著黑色的帽子,帽簷壓得很低,以至於看不清他的臉,唯一看得見的是他那薄而有力的嘴唇,聽到的是他輕吐:
“小柔,你還好嗎?”
風啊,他刮得更冷了。
3天後,白柔總算康複了。這3天中伊人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伊人人都瘦了一圈,但伊人隻關心白柔。白柔一回到家,伊人就忙著熬粥。
“伊人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可以熬的。”白柔坐在沙發上看著忙個不停的伊人說道。
“大病初愈的人就乖乖坐著別動。我都照顧你三天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就是因為你照顧了我三天,我才心裏內疚啊。你就休息一下吧。”
“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嗎?!”伊人慍怒道,她才不要白柔對她心存內疚呢,應該還有別的感受吧。
白柔站起來,走到伊人身後伸手環住她的腰:“伊人,我好感動啊。”
“我不需要。”伊人愈發的不開心。
“怎麼了,我道謝都有錯?”白柔加重手臂的力道,整張臉埋近伊人的頸項。
伊人感到白柔溫熱的唇觸到自己的冰冷皮膚,瞬間冰冷的皮膚變得異常高溫。
“小柔……”
“我什麼都明白,伊人,但給我點時間好嗎?”
伊人倏得轉過身,迎上白柔深情的黑瞳,她還能說什麼,雙眼控製不住地濕潤了。
“別哭啊,伊人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個答案的。”白柔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為伊人拭去眼淚。
“小柔啊,我不求你的活回答,我隻希望能這樣陪著你一輩子就夠了,真的夠了……”伊人低頭閉上美麗的眼睛。
“傻丫頭。”白柔有種想哭的衝動,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伊人又轉回身去,伸手為自己擦去眼淚,深吸一口氣說道:“等一會兒雞湯就好了,你就先坐一會兒吧。”
白柔笑了笑,轉身走掉了。伊人聽著白柔離去的腳步聲,眼淚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捂住自己的嘴,盡量不出聲,這眼淚包含的東西太多了。
佛藍多的死對穆麟的打擊太大了,他不願回到穆氏莊園,一天到晚泡在藍調酒吧喝酒解悶。
“小麟,你再喝下去會傷身體的。”宮明樂奪過穆麟手中的酒杯勸道。
“宮明啊,我除了喝酒就沒什麼可做的了,因為我不是穆家的子孫,我無權插手穆家的事。哼,我在穆家生活了21年,我才發現我是個局外人,太好笑了。”穆麟咬著牙說。
“小麟,穆老爺子一直把你當親孫子般,你又何必計較呢,放下一切的真相你會過得更好。”宮明樂緊抓穆麟的雙肩說道。
“都是謊話!”穆麟推開宮明樂的手,“佛藍多都死了,你要我怎麼辦。”
“算了,宮明,就讓他喝吧。換作別人遇到這種事也會這樣的。”白柔將酒杯扔還給穆麟,“喝吧,酒我免費提供。”
“為什麼你總能這麼冷靜呢,白柔?還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白柔沒有回答,但無聲代表了一切,白柔的確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單她知道,穆少旗也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哦,為什麼?!”穆麟將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欺騙我很好玩嗎,看到我痛苦你們很快樂是吧?”
“穆麟,夠了!”宮明樂吼道。
“白柔,你是冷血動物嗎?死了這麼多人你就不傷心難過嗎,你為什麼還能這樣坐在這裏告訴我真相呢?”
白柔的確很冷血,這點白柔自己都承認,所以她沒有驚訝於穆麟的怒吼。
這時,穆少旗衝了進來。穆麟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回家了,他知道小麟一定會來這裏。
“你怎麼來了?”穆麟冷冷地問道,甚至不屑去看穆少旗一眼,
“我來找你回家的,你媽媽很擔心你。”
“哼,回家?穆少旗別再演戲了,你難道不知道我不是穆老爺子的親孫子的是嗎?你要我回家,我回到哪裏去呢!”穆麟從沙發上跳起來厚道。
“小麟,你永遠都是穆家的子孫,你明白嗎?跟我回家去吧。”穆少旗伸手想拉住穆麟。
穆麟躲開穆少旗善意的手歇斯底裏地大喊:“我不要回家,我沒有家,你別再假惺惺的了,我又不是你弟弟。”
“穆麟……”
“穆少旗,立刻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穆麟,你別太過分了。”宮明樂實在看不下去了。
白柔站起來,拉住穆少旗的手要往外走。
“白柔,你為什麼總向著他?!”穆麟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已經不想再跟你說什麼了,要發瘋你就一個人發吧。”白柔拋下一句話帶著穆少旗離開了。
白柔和穆少旗離開酒吧,並肩走在街上,四周熱鬧的景色與他們無關。
“別放在心上,穆麟隻是太傷心了罷了。”白柔安慰道。
穆少旗歎了口氣:“我該怎麼辦呢,明明擔心小麟卻不能為他做什麼,好無能啊。”
“別再操心了,沒有什麼比抓住真凶更重要了。”
“你有眉目了?”
“可以告訴我小三那天去找你說了些什麼嗎?”
穆少旗那天與穆若葳的談話大致說了一下。
“穆少旗,我要告訴你我的他推斷,是穆若葳和Lewis合夥害死了穆老爺子。”
“這怎麼可能,若葳不也死了嗎?”
“我一直在想若葳為什麼會死,也許想通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吧,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很確定的事Lewis並沒有死。”
“但……”穆少旗錯愕不已。
“相信這個事實吧,我們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了,對手可是既狡猾又殘忍哦。”
穆少旗陷入沉思,他並沒有懷疑白柔的能力,但恐懼感在得知Lewis沒死後逐步加強,他感覺到他們正陷入一張網中,有沒有破網的可能還不知道。
“白柔。”忽然有人在他們的背後喚道。
瞬間白柔整個人都僵住了,甚至屏住了呼吸,她沒有回頭,她不敢回頭。
“柔兒?”那人再次喊道。
白柔緩緩轉過身,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一輛銀色的法拉利邊上,依舊是帥氣逼人的容貌又不失成熟,一襲黑色的風衣襯出他修長的身材,是他,是北庭愷。
“小柔,我好想你啊。”這句話白柔盼了一年,但白柔並沒有感動,她的心正撕裂般地疼著。
“你應該已經死了。”白柔不帶感情地說道。
空氣在那一刹那凝結了,所有冰凍的回憶在頃刻間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