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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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筵開始前2小時,參加壽筵的三十幾個人齊聚穆氏莊園的“迎客館”。“迎客館”四周環境清幽,種植著鬆梅,讓人心情舒暢。眾人興致高昂,一時間“迎客館”內人聲鼎沸,熱鬧不已。不過,白建安和肖言中的興致更加高昂,才一見麵就冷嘲熱諷起來。他們既是情敵,又是商場上的對手,那個矛盾是很深很深的。
“真沒想到你也有資格來參加壽筵啊?”白建安很是輕蔑。
“彼此彼此嘛。你也不過是娶了位穆家小姐,沾了點光而已。”肖言中皮笑肉不笑。
“我能來完全憑我的實力。”白建安最忌諱別人說他的成就全拜他妻子所賜。
“實力?哼,你的大成股票快跌停了吧?!”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連東郊田園都賣給別人了,缺錢花嗎?!”
“我是沒空打理那個田園。”
“哦,是嗎?”
……
兩人之間電光火石,火藥味十足,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在場的人誰都不敢上去勸說。
白柔靠在門上,頗感好笑地觀看這場“強強對話”。
“你也會坐山觀虎鬥啊?”穆家大少爺穆少旗靠在另一扇門上,語氣冰冷地說。
“大人的事小孩還是少摻和為好。”白柔雙手插在口袋裏,優哉遊哉地說。
“從今晚起,你該是我未來弟媳了吧?”穆少旗的嘴唇微微上揚。
“怎麼,不歡迎嗎?”
“怎麼會呢!不過,真不懂你為什麼要摻和我們家的事?”
“我也沒有辦法,這全是老爺子的意思。”白柔斜睨了穆少旗一眼。
“難不成爺爺怕我會對穆麟不利。我還沒惡毒到這地步吧?!”穆少旗忖度穆老爺子的用意。
“隨你怎麼想。”
“你不會與我為敵吧?”穆少旗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說呢?”白柔雙眼含笑。
穆少旗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追問下去了,反正不與白柔為敵將會是他最明智的選擇。
“大哥,原來你在這裏啊。剛才司徒啟鳳還吵著要見你呢。”穆若崴親熱地摟著穆少旗的胳膊。
“哼,女人就是麻煩。”
“難得會有女人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你也不珍惜一下。”白柔朝左前方努了努嘴,“看,癡情女子來了。”
穆少旗一見司徒啟鳳正朝他奔來,便立刻掙脫穆若崴的雙手,逃也似地離開了。
“少旗!”司徒啟鳳顧不得淑女形象,提著長長的百褶裙追著穆少旗出門了。
這司徒啟鳳是V市有名的香水家族司徒家的二小姐。人長得十分像金庸筆下的阿九姑娘(注:《碧血劍》中的長平公主),追求她的富家子弟一裝就一卡車。可是,司徒啟鳳愣是一個都沒看上,偏偏選上了穆少旗。哪知穆少旗連正眼都不看她。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穆若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止不住笑容。
“小柔姐,我是不是該叫你未來大嫂啊?”
“隨便嘍。”
“小柔姐決定和二哥訂婚就表示小柔姐要幫二哥成為穆家的繼承人嘍?”穆若崴緊盯著白柔的雙眼。
“哪有啊,小三。”
“算了,不管有沒有。我都多了個強有力的對手,不是嗎?!”穆若崴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走開了。
白柔望著穆若崴的背影,還真想不到一向乖巧的穆若崴也有成為穆家繼承人的野心啊。
穆若崴是穆陳金人大哥的孫女,小名“小三”。小三的爺爺、奶奶和父母都在她1歲時死於海難。她從小跟穆少旗他們一起長大,如同穆陳金人的親孫女一般。
“小柔去勸勸吧。白叔和肖叔再這麼吵下去會驚動爺爺的。”穆麟實在看不下去了,遂向白柔求救。
白柔瞅了瞅激戰中的肖白二人,長長地歎了口氣。
“喂,連大人都愛演肥皂劇呢,而且一點都不好看呢。”白柔清冷的聲音像冷雨般澆熄了肖言中的怒火
“你兒子欠我們賭場1600元,你還是不還?”白柔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肖言中丟下白建安,走向白柔。他單手撐著木門,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在白柔麵前晃了晃。
“這張卡裏有3000元,密碼是六個1,給你吧。”
“我又不是放高利貸的,要那麼多錢幹嘛!”
“多餘算我代凱倫‘孝敬’你的。下次那小子再敢來君王賭場,幫我扁他。”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柔欣然接受。
肖言中突然轉身,臉一沉大吼道:“肖凱倫,你給老子滾出來!”
小肖同誌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白建安一張臉拉得老長,也不懂他在生誰的氣。
晚上7:00,壽筵在穆氏莊園的“紅人房”舉行。壽筵共設了6桌,每桌六人以求“六六大順”。穆家的壽筵擺桌很是講究,穆老爺子的主桌擺在“紅人房”的中央,剩下的五桌分居四周。而穆家的媳婦、嫡係子孫是坐在主桌的,但出嫁的女兒和她的丈夫、兒女隻能坐在客桌。
白柔依舊我行我素地穿著便裝參加宴會,而“王子”穆麟則穿著西裝規規矩矩地前來。
“二哥哥!”白貞拚命招手吸引穆麟的注意。
穆麟深知白柔不想與白家的人接觸,但礙於穆懷晴,還是硬著頭皮牽著白柔走了過去。
白貞看到白柔過來,她的笑容僵在那裏,但也不得不向白柔問好:“三姐。”
白柔懶得回禮,這反倒引起了白貞的不滿。
“三姐好大的架子啊,敢煩問一下三姐坐哪啊?”
“主桌”
“你憑什麼坐主桌!”白貞跳了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坐?!”白柔眯了眯眼睛。
“因為你跟穆家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而且也不是我們白家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坐主桌?!”
白柔冷哼了一聲,剛準備回擊白貞,穆麟湊了上來。穆麟把白柔擋在身後,免得小柔把白貞罵得狗血淋頭,引來穆陳金人的注意,這就不太好了。
“小柔是我的未婚妻,是穆家未來的媳婦,當然坐主桌了。”
白貞整個人愣在那裏,一時反映不過來。不止白針如此,連一向安靜的白建安都有些驚得回不過神來。
“小麟,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穆懷晴有必要確認一下。
白柔顯出難得的不耐煩:“是真的。我還有事,沒功夫跟你們耗下去。”
穆麟吹了吹額前的頭發,無奈地跟著白柔一起離開了,隻留下白家四人集體閃神。
白柔來到葉薰那一桌,立刻就笑容燦爛了。椎名家的兩位帥哥也在那裏,分別是椎名家的現任繼承人椎名鷹和小鷹的表哥宮明樂。
“小鷹,好久沒見了。”白柔笑著說。
“姐姐,你當真要和穆麟訂婚?”椎名鷹與白柔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怎麼了,你有意見?”白柔還真想聽聽她這個寶貝弟弟有什麼高見。
“我是沒有,宮明意見大著呢!”
“那宮明發一下言吧。”白柔轉向黑著臉的宮明樂。
“這種花花腸子的人怎麼配跟你訂婚鬧呢?”
“拜托,我哪有花?”穆麟申辯道。
“那小香呢?”
穆麟有苦難言,隻能低頭不語。
“反正我不同意你們訂婚。”
“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穆麟的火氣被調了起來。
“就憑我是她的哥。”
“我還是她的未來老公呢!”
……
“姐,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能停止吵架?”小鷹問道。
“立刻”葉薰代白柔回答。
“我不相信,誰能勸服兩頭激戰中的公牛?”
白柔走上前,一把扯住穆麟的領帶,生拉硬拽地將滿口罵語的穆麟拖到了主桌。
“是不是立刻停止了吧?”葉薰看著椎名鷹。
椎名鷹伸出大拇指,大大地認同啊,白柔真不愧是他的姐姐夠厲害。
接下來的一切就如同電腦程式,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白柔和穆麟的訂婚得到了眾人的祝福,但不是所有人。壽筵結束了,大家都各自離開了。熱鬧也轉瞬變為安靜,就好象這個壽筵從來沒有舉行過似的。
深夜11:50,穆少旗所住的連景樓依舊有一絲燈光。
“大少爺,這老爺子走的是哪步棋啊,竟然讓二少爺與白小姐訂婚?”微弱的燈光讓人看不見說話者是誰。
“爺爺,一是怕我對穆麟不利,二是用白柔牽製我,三是警告我別輕舉妄動。穆少旗躺在床上,臉上複雜的表情隱於黑暗中。
“大少爺難道真的要按兵不動,讓二少爺登上穆家繼承人的寶座。”
“哼,我又不是傻瓜。穆家繼承人非我莫屬,任何人都別想跟我爭。”
“難道大少爺想……”說話者顯然有些吃驚。
“想什麼,想怎麼除去白柔他們嗎?”穆少旗認為對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難道除了這個方法,大少爺還能想到別的嗎。一個白柔已經很麻煩了,而椎名鷹顯然站在白柔這邊,這不為二少爺成為穆家繼承人增加籌碼了嗎?!”
“Lewis,你難道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嗎?”穆少旗做了起來,單手支著下巴。
“大少爺,我失言了,很抱歉。”黑暗中了欠身。
忽然,窗外有輕微的響聲,一個黑影掠過窗外。
“誰?!”Lewis準備追出去。
“算了,Lewis,不用追了。”穆少旗鎮定自若。
“但是……”
“最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穆少旗要接管穆家。”穆少旗冷笑道,“Lewis,你退下吧,伊人該回來了。”
Lewis在黑暗中退去,穆少旗舒展四肢躺在床上,等待著他最愛的人回來。
飛虎閣”內,椎名鷹正無聊地躺在月光傾瀉的地板上做著仰臥起坐,本來應該陪他聊天的宮明樂到水榭樓台搓麻將去了。
忽的,有什麼東西從窗戶躍了進來。椎名鷹停下動作,靜靜地躺在那裏。
“哎呀,倒黴透了,腳崴了一下,這次糗大了。”說話者是個女的,“穆家這麼大,去哪裏找人呢~~”
椎名鷹聽聞來者是個女的,不免想逗她玩玩,反正他也無事可幹。
椎名鷹抱著玩玩的心態,出拳攻擊說話者。出乎他的意料,在黑暗中說話者竟能躲過這一拳。同時,椎名鷹感到出拳的右臂一陣火辣的疼痛。
“哪個不知好歹的敢偷襲姑奶奶我?!”
“是你先闖入我的房中,我隻不過是禮節性地問候一下。”小鷹檢查了一下傷口,斷定對方用的是鞭子。
“那我也也應該送點禮物給主人家嘍。”說話者揮舞長鞭毫不留情。
“你的鞭法不錯嘛。”椎名鷹邊閃躲邊稱讚。
說話者仍舊毫不客氣地攻擊。但是,她的長鞭卻被椎名鷹攥住了。於是,說話者抬腿踢向小鷹,椎名鷹單手防禦。說話者連續以腿攻擊,椎名鷹卻有些手下留情,因為他記得說話者的腳崴了。
用現在的話來說,“好人是沒有好報的”。這邊椎名鷹還在考慮別人會不會受傷時,自己卻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喂,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揍你哦!”椎名鷹雙手捂著肚子痛叫道。
說話者一甩鞭子便纏住了椎名鷹的左腳,再用力往後一扯,椎名鷹驚呼一聲便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椎名鷹剛想爬起來,說話者已經俯身掐住了他的脖子。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小鷹都可以聞到說話者身上淡淡的體香,是怡人的薄荷味。椎名鷹忽然有一種衝動,想知道能製住自己的女子長什麼樣。
椎名鷹伸出右手,在黑暗中輕觸說話者的臉,進而輕撫她的臉,感覺她那絲般光滑的肌膚。說話者也許沒有料到小鷹會這麼做,一下子沒了方寸,隻能靜靜地感受椎名鷹羽毛般的撫摸。
“椎名少爺,出了什麼事?”急切的問候聲打破了兩人間的氣氛。
說話者被驚醒,她抓住椎名鷹的右手重重地扣在地上,小鷹痛呼一聲。
“椎名少爺?”門外的人急呼。
“沒事,我不小心跌了一跤,你先下去吧。”椎名鷹咬著牙說。
“是。”
待門外者退去後,椎名鷹才說:“小姐,你下手就不能輕點。”
“椎名?”說話者問道,“椎名鷹?”
“Yeah”
說話者放開椎名鷹說道:“對不起哦,我下手太重了。”
“我和你認識?”
“白柔在哪裏?”
“你找我姐幹嘛,而且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姐在哪。”椎名鷹很想知道對方是誰。
“方可婷。”原來她是西街君王賭場的老板方可婷。
“方可婷。”椎名鷹重複了一遍。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小白了嗎?”
椎名鷹打了個響指,示意方可婷跟著他走。兩人從窗戶離開,前往“水榭樓台”。
“水榭樓台”內,葉薰、白柔、宮明樂和穆麟正在搓麻將。
“也就是說,是小香的父親阻止你和小香在一起。”宮明樂總算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了。
“是啊。”穆麟真是有苦難言呢。
“幹脆你們兩私奔吧。”白柔覺得這招屢試不爽。
“四姨的下場還不夠慘啊。”穆麟絕不用這個辦法,“連穆家都不敢回,還害甜兒被人罵私生子。”
“我覺得還是和小香的爸爸好好談談吧。態度誠懇一點,興許會有轉機呢?”葉薰覺得這個辦法比較實用。
“我不抱任何希望。”穆麟搖著頭說,“那個老頑固不會理我的。”
“直接讓大舅跟小香爸交涉唄。”宮明樂說。
“有道理,椎名務實出馬一個頂倆。”穆麟看到曙光了。
“對了,穆少旗怎麼對司徒啟鳳一點感覺也沒有呢?”
“我哥早就心有所屬了。”
“誰啊?”葉薰也很有興趣。
“伊人唄。聽Lewis說她是個賭徒的女兒,沒什麼家世背景。穆少旗已經好幾次向爺爺提出娶伊人,爺爺硬是沒答應。”穆麟打了“中”,“不過,這也不能怪爺爺,豪門子女的婚姻多少都要講門當戶對的。”
“那伊人現在在哪?”白柔摸到了六條。
“跟穆少旗住在一起。爺爺說住一起可以,結婚門都沒有。”
“苦了那個女孩子了。”宮明樂憐香惜玉道。
“可不是嘛。”穆麟也覺得伊人怪可憐的。
“自摸。”白柔推倒麻將牌,“清一色、自摸、門前清、16番。”
“哇,有沒有搞錯,第5副清一色了。”穆麟輸得隻剩20塊錢了。
這時,門鈴響了。
“門沒鎖,進來吧。”白柔說道。
椎名鷹帶著方可婷進來了。
“可婷?!”葉薰不可置信地說。
“方可婷!”白柔停下洗牌的動作。
“嗨,大家好(用上海話念)。”方可婷露出傻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