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困獸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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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案人員被圈禁在一片空地上,就地為牢。
武警全都荷槍實彈置對著抱頭蹲低的羈押人員。“有受傷的全都站出來,走到右邊排隊站好。其餘人員原地蹲好。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最好不要動任何的歪心雜念,否則罪上加罪,錯過減刑的機會!”一個官向在場的人發出警示。
“大哥,跟我走!”李豪的衣角被人扯動,一個聲音低低的在李豪身後響起。
李豪回頭看去,原是那個昨天受他義恩的瘦小男人。
“跟我走吧!”瘦小男人向李豪再次邀請。
什麼意思?李豪皺緊眉,不願動地方。他又沒受傷,去跟他去幹什麼?但當李豪順著由車燈創造的光芒,看到女子區的一個晃晃搖搖的纖弱身影後,即刻改變了主意。
從“人造的沼澤”裏跋涉出去,李豪大步跨到女區,扶住那個衰弱的身影。
“謝謝!”虛弱的感謝聲音,證明聲音的主人很顯然是慘遭蛇口的荼毒了。
李豪什麼也沒說,直接將虛弱的女子背到身上。和瘦小男人一起走向右邊去排隊。
“啊!砰砰---啊啊---”一聲慘叫後,兩聲槍響,一名武警被蛇咬中,其戰友情急之下向毒蛇開了槍,不料卻誤擊到一名正向傷員區蹣跚的負案人。
“拐子!”有認識被擊得人哀哀的大叫。
“武警濫殺人了!”更有人起哄的大喊起來。
一霎時,先前已被毒蛇的危機顛覆到恐懼極限的人叢,再受此例刺激,人的忍耐底線徹底被擊垮了。求生的欲望、脫離牢獄的欲望,疊交著迸發出來。人群被鼓噪起來,有幾個人率先同武警動起手來。
“毒蛇會咬死人,武警又亂殺人!兄弟們想活命的衝啊!拚啦---”真正有逃罪野心的人,煽動著在崩潰邊緣守著絕望的人群。
“不許動!砰砰---”武警本想開槍示警,卻更造亂了充滿求生與自由渴望的所有伏案犯。
暴亂發生!
李豪卻穩在原地不動。
“大哥,快逃吧!”瘦小男人先跑出幾步,見李豪背著那個女子傻站原地,回來拖他一起逃跑。
“我為什麼要逃?”李豪踹他一腳,要他放手。
“你不逃我逃!”說話的不是瘦小男人,卻是李豪背上的女子。
“這一逃,會罪上加罪---”李豪的話剛要說完,就聽一聲槍響,和他背的女子一聲慘叫。
“不逃就不是罪不罪的事,是死不死的事!”瘦小男人趁題發揮。
濫殺無辜!李豪火冒三丈,他還怎麼相信留在這裏會有什麼公平的正義。一憋火,背著受傷更重的女子,跟著瘦小男人一起隨著瘋狂的人群逃向法網外的天地。
瘦小男人對這一帶似乎非常熟悉,幾個小時後帶著李豪甩掉武警的追擊,沒入一個停工的建築工地。
這時候天色已漸亮色,李豪背著人跑了那麼久早已累的幾乎虛脫。放下背的女子,倒在地上,也不顧髒亂的躺著。
“大哥,這女的受傷不輕,我先為她治治傷!”瘦小男人為早已昏迷不醒的女子檢查傷勢。
“你,你會治嗎?”李豪囉嗦出這句話後,沉沉的眼皮再也不願支撐,合上眼昏沉的睡去。
等他小睡一會兒後,睜開眼時瘦小男人正在為女子包紮腿上的傷。李豪又沉沉的睡去。
他真是太累了,真想好好的睡一會兒。但是睡夢裏也是亡命的場景---,李豪驚栗的蘇醒,然後雙眼在昏昏糊糊中,看到兩個交疊在一起的裸體---
是那個瘦小男人有頻率的在羊脂玉般的胴體上,使用男人對女人的專用工具!
“救命!---”在瘦小男人黑瘦的醜陋軀身下,蒼白美麗的女子在虛弱的乞救!
李豪一下子回複了所有神智,大吼,“混蛋,你在幹什麼?”
瘦小男人正在興致裏,怎肯理他?
女子哀呼不已。慘慘的悲呼聲,觸痛李豪最心深處的傷口。在他的眼前猛地浮現薛筱鳴的樣子---,可憐的薛筱鳴在馬躍越的蹂躪下,慘叫不已---
李豪的熱血一下子衝到腦門,他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抓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向瘦小男人的頭上砸去。血---,一股一股的從瘦小男人的頭上湧出來。
李豪傻眼的望著瘦小男人掙紮幾下後,身體僵直不動。
就在李豪正愣之際,被瘦小男人淩辱的女子強烈的推開屍體,然後撿起李豪丟在一邊的血磚頭,拿著又狠砸向瘦小男人---
“人是我殺的,不管你的事!”遠離現場十幾米的地方,女子淡淡的對李豪說。
“是我殺的!你不必為了感激而毀了你一生!”李豪有他自己的擔當。
“放心!我隻不過是多背一條罪名,反正我早已是個殺人犯!你不同!”女子淡然的笑著。
生,誰不渴望?李豪的眉緊緊地攏著。
“我這一生早已毀在我姐姐的手下,活著對我來說,反而是個累贅!”女子冷笑。
他的生命,卻是另個人的希望啊!母親---,想到她,李豪如鯁在喉。
他,不能死!可是讓這個可憐的女孩去背負他的罪惡,他又於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