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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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傑終於安定了下來,但不並不急於重新成家,對家庭他已經是心灰意冷。因為有了錢,而且他本性慷慨,出手從不吝嗇,與家裏人的關係慢慢地恢複了起來。他閑來無聊,就在商業街上賃了一間門麵房,經營起了酒店日用品。這主要是考慮到他認識很多酒店老板,有的是早就認識的,有的是放貸時認識的。他一直與他們保持著關係,時間一長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朋友。
前年的時候,花園賓館剛剛開業不久。吳文傑開著他那輛福特找上了門去。花園賓館的老板吳文傑認識,原先是倒騰煤炭的,以後發了起來。此人也喜賭,但並不沉迷,吳文傑當年放貸的時候,他曾經貸過吳文傑的錢,還跟著吳文傑去青島場子裏麵玩過。算得上場子裏的常客。沒想到短短的幾年發了起來,竟然蓋了這麼大的一個賓館,成了社會上的名流。
吳文傑曾經聽人說此人上麵有人,有很深的官方背景。但他絕沒有料到這究竟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他現在隻是做酒店日用品生意的小商人,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曾經經曆的激動人心歲月,已經成了過眼煙雲。
有時,以前跟他的小兄弟也常過來看看他。問他有沒有事,是否有人找麻煩。他總是敦敦教導一番,勸他們少惹事,凡是能忍就忍,盡量能找點正事做。唯一讓他感慨的是目前自己做的這點小生意也僅是自保,想幫一幫他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過後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羅嗦。
但誰能料到命運的變化哪。當我們努力地使生活朝著我們期待著方向發展時。冥冥之中宿命的力量總是在關鍵時刻改變著我們命運。當吳文傑去找花園賓館的老板耿大為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他的命運此刻又次出現了個大逆轉。那次讓他改變命運的談話是這樣進行的;
‘你好,耿總。’
‘奧,是你。老朋友了。我正想你有事找你。真的是有緣。’
‘找我,有事嗎?’
‘那當然,要不幹嗎找你。不過,你是客人,先說一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看我們是不是想到了一起去了。’耿大為說著臉上浮起了微笑,吳文傑被他搞糊塗了。望著耿大為肥大的臉和他那決斷的目光不知他的葫蘆裏買的什麼藥。
‘啊,怎麼說哪,真是一言難盡。我已經洗手不幹了,閑著無聊開了一個小門頭,經營酒店日用品。這次來是想讓你幫幫我的忙。’求人的事情張口太難了,吳文傑從心裏佩服那些商人。他們總能自如地說出自己的需要,這對他來說並不容易。
耿大為以一種滑稽的目光看著他,吳文傑有些尷尬。難道他認為自己開店很可笑嗎?自己並沒有什麼後台,隻能從頭開始。
‘什麼?你真的開了個門頭,做什麼酒店日用品生意嗎?’耿大為說完之後大笑了起來。‘你現在還有多少存貨,我全部包了。不過,你不要再進新貨了。’耿大為說起話來不容置疑,非常肯定。既是一種風格,又是一種態度。
‘耿總的意思是?’吳文傑直到這時還沒有完全領會,但他已經模糊地意識到了。耿大為喜歡賭博,難道他說得與此有關。
‘對,我幫你處理掉存貨,你過來我們一起幹。你對賭場熟悉,負責找人,我要在賓館裏麵開一個場子。你頂名幹,裏麵的事情我一概不插手,至於外麵關係的協調有我負責。我們五五分成,為了能讓場子長久發展下去,必須讓外人看上去是你租我的地方,這樣我上麵的朋友好說話。我想對你說得就是這件事。’耿大為說著說著嚴肅了起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自己開賭場那是吳文傑早就有的一個夢想,這個纏繞了他多年的想法因為退出而漸漸地淡了下來。他幾乎以為這一生難以實現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與他有相同的想法。而這人竟然是財大氣粗的耿大為,真要是能在這種大賓館開場,利潤是非常可觀的。就是想一想也叫人興奮難耐,不過,這也許是耿大為一時的心血來潮。在賓館裏開賭場談何容易,需要各方麵的關係才行。雖然吳文傑稱得上是見多識廣,朋友遍布黑白兩道,但自襯要是真的半公開的在賓館裏麵開賭場,卻沒有那個能力。難道耿大為有嗎?這個肥胖的家夥難道真的能象他說的那樣;橫掃擋在他前麵的一切障礙,粉碎一切,踏平一切,勇往直前。
‘開賭場沒有問題,我願意。籌建的事我全包了,我最擔心的是關係,場子開起來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開開停停的,沒有連續性,聚集不起人氣來,想掙錢不容易。’
‘你不信任我,’耿大為顯然不高興了。‘這樣吧,前期投入的資金全部我出吧。經營半年之後你再投入,這樣你該放心了吧’。耿大為的話雖然是這樣說,吳文傑還是在賭場開業之初把自己該出的一半都投了進去。在脫離開了幾年之後,他再次踏入了這一行。
剛開始的時候,吳文傑還心存疑慮。害怕剛召集起人馬來,還沒有賺錢,立刻被政府封殺了。但快兩年下來了,也不是說完全風平浪靜的,但總是有驚無險。吳文傑的心放回到肚子裏了,命運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終於實現了他的宿願。
賭場不僅非常賺錢,同時也為賓館招攬了客源。酒店旅館的生意也因此興旺了起來。吳文傑看出來了,在賓館裏麵開賭場對耿大為來說主要是想把賓館辦出特色來;否則誰會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好在離市區遠一點,普通的老百姓知道的並不多,再說,即使普通人知道了又能如何。這與一般人的生活似乎關係不大,這屬於另外一種生活,沒有錢的人是無法體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