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暗夜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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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裏不過三四天,卻覺得像是過了許久一樣,離開那個世界,那個車水馬龍、高樓大廈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寧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這麼的安靜,這般的靜謐反而有些不習慣。
我偷偷的瞧了瞧一旁坐著的鬱寒夜,他輕輕的閉著眼睛,做沉思狀,清恬的麵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恬淡的笑容,細密而濃長的睫毛垂著,一片祥和靜謐的神態,如同感受著三月的春風一般,極其舒服,忍不住便多瞧了幾眼。
他像是知道我在瞧他一般,依舊輕閉著雙眼,紅唇微啟:“幹嗎這樣瞧著我?”
我的臉一紅,扭過頭去,低垂著頭,雙手把玩著右邊垂下來的一縷頭發:“你閉著眼睛也知道我在看呢?”
“感覺呀,我雖閉著眼睛,卻覺得旁邊有雙眼睛在盯著我,也隻有你才會這樣盯著我瞧,你是我第一個見到會這樣肆無忌憚的打量一個男子的女子,”鬱寒夜說著,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我,輕笑著:“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我抬眼瞧他:“這有什麼的?難道隻允許一個男人那樣打量一個女人,就不許一個女人上下打量一個男人了?”
鬱寒夜一驚,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這話倒是說得極對,你真該去說給那些個迂腐的老人們聽,那樣就不會天天給家裏的女兒們傳授這些個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女子就該有女子的模樣,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言語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亦是笑了出來:“我倒是想去,可我怕那些個人把我打死,要麼當我是不守婦道或是頗不正經的人了,我可不想受那份屈辱。以前倒是聽過什麼將女子浸豬籠的事,我要是說我腦袋裏這些個思想,那些人會怎麼想,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呢。”
看了看他,見他依舊笑著,便道:“你倒也是個奇怪的人,依你的穿著來看,你該是個生在富貴人家的,可你這性子倒是恬淡得很,人亦頗好相處,不覺得有那些個公子哥的壞習性。以前我總覺得那些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要麼嬌慣跋扈,放蕩成性,要麼就是股子裏有一股高傲勁,你呢,倒是不一樣。”
“你這一番話說得不清不楚的,大體的意思是說我與別人不一樣,可就是把我給繞糊塗了,”鬱寒夜輕笑著搖頭,“那依你之見,我該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頓了頓聲,笑道:“你該是個好人,你很和善,待人很好,很容易親近,可你剛才那話說得倒讓我覺得有些放蕩不羈了。”
鬱寒夜一愣:“什麼話?”
“你方才不是請我去你家住麼?”我突地想起這話來,這人倒不像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的人呢,聽他說得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幾分認真,隻是這突然開口說的這話讓我覺得不像他這性子,總覺得有些別扭,“而你剛才亦說那話,像是極為讚同我的觀點,一個男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女人,亦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男人。”
鬱寒夜竟是大笑出聲,爽朗的笑容劃破夜空的靜謐,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著這麼開心,笑容燦爛,頗像那嬌豔盛開的繁花。
我不解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問道:“有這麼好笑嗎?”
鬱寒夜竟拉過我的手,輕輕的握在手心,一手輕撫著:“傻丫頭,你才認識我幾天?你怎麼會了解我呢?有的人相識一輩子也不能將一個人看清,更何況我們才相識沒多久。”
我愣怔的看著他,看著麵前的他,突然覺得他是這般的陌生,他說得極對,我才認識他多久,怎麼能說了解他呢?我怎麼能肯定什麼呢?是我太傻了,不是嗎?頗有些自以為是了。
“一個人的心是極深的,是很難去了解的,一個表麵上看起來是好人的人,可能心裏卻毒如蛇蠍,一個長得像壞人的人,亦可擁有一顆善良美好的心,人心難測,切莫輕易的相信任何人,否則嘴中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鬱寒夜認真的說道。
我看著麵前這俊朗的麵容,忍不住脫口問道:“那你呢?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也是個虛偽偽裝的人麼?我該不該相信呢?”
我的心因他的話而變得忐忑不安,我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卻又極為期盼聽到他的答案,矛盾得很。
“難道我說我是個好人你就會相信麼?”鬱寒夜輕笑著反問了一句。
看著他,我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他的手突然揚起,撫上了我的臉:“傻丫頭,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完全的好人,一個所謂的好人亦可能會做過某些見不得人的事。”
聽著他的話,隻覺得自己的心裏涼涼的,可我卻願意相信我自己的感覺,一手抓住他撫在我臉上的手,說道:“我隻相信我的感覺。”
突然聽見竹葉的沙沙聲極響,不似風吹動竹葉的聲音,正自疑惑著,就看見院中多了幾個人影,鬱寒夜眼神一緊,手握住輪椅的輪子,一轉,麵朝院中,定定的看著院中的不速之客。
想是因為鬱寒夜行動不便的原因,便在進院的地方做成了一個平滑的斜坡,依舊用的是這蒼綠的青竹,鬱寒夜自己控製著輪椅,行到院中,定定的看著那些一動不動的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鬱寒夜靜靜的看著那些人,喝問道。
“原來是江南鬱家的鬱公子,”幾人中的一人上前一步,看著鬱寒夜,說道。
我跟著進了院中,站在鬱寒夜旁邊,聽這黑衣人這麼說,看來鬱寒夜真不是一般的人,連這麼人也認得出來。
“各位來此所謂何事?”
“鬱公子竟然這麼問了,在下也直說了,此番前來,是想從此帶走一個人,還請鬱公子行個方便,”那人說話聲音極低,言語之中又極為有禮,看來這江南鬱家該是個很厲害的家族。
鬱寒夜輕笑一聲,眼神之中泛出絲絲寒意:“我若不答應又當如何?”
那人眼神微凜:“鬱公子若不願答應,那我們也別無他法了。”說著,便從腰間拔出長劍,隻聽見叮了一聲響,劍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幾個黑衣人皆是拔劍靜靜的站在那裏,大有開打的勢頭,我從未見過這般場麵,隻覺得從那些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駭人的深冷的寒氣,我轉頭看向鬱寒夜,卻見他一副鎮定的表情。
他伸過手來,握住我的手,對著我莞爾一笑,像是在安慰我一般,見他這般神色,我亦稍稍寬慰了幾分,卻難免有幾分擔憂,以他現在這樣子,能敵得過這些黑衣人嗎?
正自尋思著,那些人已經動手了,鬱寒夜手腕一動,自他手腕處射出一跟似鋼絲的長線,以迅雷不及眼兒之勢射中了當先衝過來的一人,那人低哼一聲,人已倒地,握在手中的長劍亦從手中掉落,掉在了地上。
鬱寒夜手一動,又射中了另一人,我低頭看著他,隻覺得此時的他真的讓我覺得很陌生,冷冷的麵容,雙眸中是令人恐懼的色彩,那是殺氣吧,竟是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呆愣之中,一人竟持劍向我砍來,我驚懼的看著那即將落下來的劍,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手被鬱寒夜一拉,竟拉進了他的懷中,他輕按了輪椅的把手,一把利箭射中,正中那人心口,那人當即斃命。
隻覺得自己的心依舊怦怦怦的跳個不停,竟有些從生死邊緣逃離的感覺,一手緊握著鬱寒夜的手,一手緊捂著自己的心口。
似是聽見了這異樣的聲音,青龍亦出來了,隻幾招,便將其餘的黑衣人盡數解決,劍上還有鮮血緩緩的滴落下來,刺目的猩紅,刺得人的眼睛生疼。
青龍轉頭瞧向我們,先是一愣,繼而看著鬱寒夜說道:“公子,您沒事吧?”
鬱寒夜道:“我沒事,倒是白昕被嚇得不輕,直哆嗦呢。”
聽他這麼貶低我,我自是不甘心,恍惚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懷中,忙從他的懷中跳開來,直視著他:“誰說我被嚇得直哆嗦了,我才沒有呢。”
鬱寒夜笑道:“還說沒有,倚在我的懷中,我都能感覺得到你在瑟瑟發抖,還嘴硬。”
我的臉一紅,卻依舊強嘴說道:“沒有,那是我冷,冷得發抖。”
“現在可是夏天,”一旁的青龍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瞪了他一眼,卻不再說話,這種場麵,能不害怕麼?我可是差一點就死在刀下了,不怕才怪,嘴上卻就是不肯承認。
“公子,這些都是什麼人?”青龍這次倒是做了件讓我覺得極舒服的事情,我站在一旁,附和似的點點頭,“他們說是來找人的,他們找的到底是誰?”
“你說呢?”鬱寒夜答非所問的說了句。
“難道是他?”猛的一驚,我想起了那個被我救回來的黑衣男子,“他到底是誰呀?惹來這麼多人來殺他。”
鬱寒夜的麵色變得極為凝重起來,說道:“燕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