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上煜獨自坐在椅子一旁低著頭看手機，應晚壹起身的瞬間收到消息。
    “有水嗎？”
    沒有打了兩個字又刪掉。沒回
    坐在站台上看他，他也回看。
    穿著紅色球衣，白色T恤打底，因為被汗打濕頭發往後捋，露出她喜歡的額頭和眉骨。起身。
    卻被秦雅芷擋住視線，他抬頭看她。手肘依舊撐著膝蓋，不過三秒，擺出不想談話的意思，起身要走，秦雅芷手裏拿著水擋住他的去路。
    應晚壹小跑下了站台，倒不是怕慕上煜生了二心，但想聽他們談什麼，談話的內容是不是她想知道的。
    跑到場地一半，被來人攔住。
    銘遠的鹿嘉譽，她有印象，高一幫過她很多忙，學生會的，但不熟。
    她微皺眉。
    慕上煜歪頭看到，準備過來被秦雅芷攔住。
    應子裔過來扯住鹿嘉譽肩膀往後退“放手”，沒放，就那麼看著她，好像要確認什麼事情一樣。
    鹿嘉譽也被學校女生列為男神行列，德智體美勞全麵的那種，最重要的還是顏好。
    應晚壹她不關心，若是隔以前，她遇到優質的男同學還會深入了解下適不適合進一步發展，但不是現在。
    她往旁邊挪一步他緊跟一步。應子裔就往前逼退他一步，擋在他麵前。
    不知道他想問什麼，也不知道他想知道什麼。
    “你幹什麼，讓開！”
    她明擺出脾氣不好的架勢，對方仿佛意料之中，沒讓。
    在她側身繞過他要走的時候拽住她的手臂。
    “你不想問我什麼嗎？”
    應晚壹疑惑。
    “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應晚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中場休息的十分鍾裏攔住她來問這個問題，但直覺告訴她，他知道，有著非常明確的答案，但未必是她想知道的那個。
    “不想，我要去給我男朋友送水”
    鹿嘉譽本就沒敢用力，再加上應子裔的阻攔，應晚壹稍用力就甩開了，大步流星的在眾目睽睽下走到慕上煜那邊。
    “慕上煜”
    她喊他，站在秦雅芷身後喊他，不知道他們前麵說了什麼，在應晚壹開口後，秦雅芷本來想開口講的話又咽了回去。
    轉身看著她。
    這種對視在她們之間發生了很多次，卻沒有一次像是現在這麼近。
    秦雅芷知道，慕上煜的心思從應晚壹出現在這個場子裏的時候就定在她身上了。從前是，現在也是。
    秦雅芷跟她擦肩而過低語了一句話，隻有她們倆個聽到的聲音，聲細如蚊，讓她從頭涼到腳。
    她頓時轉身盯著秦雅芷離開的方向。眼睛開始發紅，指甲掐進掌心裏。
    慕上煜上前攬她回身，微微彎腰以為她是不喜歡秦雅芷跟他親近才這樣反應，手掌貼在臉頰，大拇指來回輕輕撫摸，開始低聲柔氣的哄。
    眼神似有若無的落在身後鹿嘉譽的身上，視線淩冽，目光割人，對方回看。
    短短十分鍾，銘遠和禦森國際的貼吧炸了，信息量太大，層層關係經過你我他的猜測變得難解。但晚上這對CP磕的人也不少，帖子一度登上校園首榜。治愈CP名存實亡，引起各位看官唏噓不已。
    同時新晉男神鹿嘉譽乘勝追擊榮獲榜三，各路英雄呐喊追回本校女神，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二天，榜三呐喊的貼子就無影無蹤了，聽說慕上煜找了人，有關鹿嘉譽和應晚壹的相關都清理了。
    絕。一公開就來大的。
    自從這一個事件後，應晚壹每周有空就去禦森國際混臉熟，不是找安寒，就是找應子裔，不然就是找白亦，對，由於她頻繁臉熟，兼職時遇到熟悉麵孔，一問是禦森國際的，然後就是姐兒倆好。白亦做模特比她久，但跟她同級，性格男孩子氣，不矯情，相處了段時間倆人相見恨晚，所以有段時間隻要沒事應晚壹就跑去找她玩耍。
    就是沒找慕上煜，那段時間裏慕上煜在參加市裏學生會領頭的活動和比賽，也沒時間問她，倒是聽他班級同學口中頻頻出現應晚壹來禦森國際的話，他就很納悶，為什麼別人比自己都清楚女朋友的行蹤。
    十二月臨放寒假前，應晚壹呆在宿舍不想出門，生理期肚子疼的難受，慕上煜約她出門吃飯，她沒回。中午的時候室友輕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個保溫杯，是紅糖薑水，聽說是安寒送來的，但她轉眼一想就知道不是，安寒最近忙著升學和出國事項，根本沒空。
    她道了謝倚在床頭小口的喝著，頓時身體舒暢很多。胃裏也暖暖的。
    門口刮進了一陣寒風，有誰進門帶了進來，砰一聲又關上。
    是方牡。
    脫下羽絨服掛在床沿上，開始跟坐在底下的舍友八卦
    “聽說...跟...一起過夜了”
    名字說了口型，應晚壹也沒在意，她一向不愛打聽別人的私事，當然也不愛別人打聽她的。
    方牡眼神朝上鋪的應晚壹瞅了幾眼。
    “我去，不是吧”
    聲音下了一度。
    “貼吧裏都傳開了”
    聲音小了二度
    “照片都流出來了，還能有假啊”
    聲音滿格，隔壁李佳悅帶著耳機，沒注意音量。
    應晚壹聞聲朝下麵看去，坐在下麵的人朝她看去。
    回神，討論聲音又矮了八度。
    “別說了別說了。”
    ......
    應晚壹縮回被窩裏，剛剛那句話在心頭揮之不去，心裏預感不好。
    打開手機，下載了貼吧。
    一頁一頁翻，一點點看著，那些汙言穢語，冷嘲熱諷，她都可以熟視無睹。
    翻到後麵，她兀的從床上坐起來，下了隔壁李佳悅一大跳。
    “不會吧，她是雙胞胎啊”
    那是在寫慕上煜和秦雅芷的帖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照片，過夜，小三，雙胞胎。
    隻有後麵兩個詞是形容她的。
    應晚壹想起秦雅芷在球場跟她說的那句話。像是傷疤示人，對方就這自己手裏的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你才是殺人凶手。”
    手起刀落，快得她來不及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