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我的愛慕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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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就聽見外麵熱火朝天的鑼鼓聲,蘇晨奕翻了個身下床,草草理了理後背的長發便探頭向窗口外麵看去。
蘇晨奕的這間屋子緊貼著香樓的東側大門,隻要推開窗戶便能看到紫禁城東街,隻是之前的蘇玉一直礙於避諱,這窗子也形同虛設。
蘇晨奕單手托著腮幫子,認真的看著樓下來往的車馬。紫金檀木雕刻的馬車,翡翠墜鏈直直垂吊在玄黃色簾布上,六匹汗血馬極其溫順的在石墩前站住,坐在馬上的幾個人都帶著一個黑色的裹脖帽子,蘇晨奕在上麵隻能看到他們挺拔的背影。這架勢,應該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行遊樂吧。
到底是什麼人出個行都如此隆重呢。
蘇晨奕特意朝那馬車的小窗裏麵望去,但是那塊玄色的印花簾布遮掩得嚴嚴實實的,硬是什麼也沒看到。
怕是什麼大小姐,養在深閨不人知,一出來便弄出這陣勢。蘇晨奕這輩子還沒這麼享受過,別說六匹馬,就是寶馬都還沒開過,擠個公交就夠嗆了。
“蘇公子,起了?”
“青書,你來看看,這是哪家小姐?”
蘇晨奕滿臉好奇的樣子也激起了青書的興趣,青書把飯菜都放好在小桌上,便朝窗戶這邊走來。
“這陣勢,想必是進京來的驅邪道士。”青書輕描淡寫的說著,將手上的披風披在蘇晨奕身上,還替他往裏攏了攏。
蘇晨奕點頭說了聲謝謝,又繼續朝窗外的一行人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請道士,還有,這裏的道士都這麼有錢嗎?看那一群人的架勢,怕是沒少賺。
“最近京城不太太平,聽說在南河那邊發生了幾場命案,好幾個人喝了南河水都毒發身亡,當地百姓說是妖人作案,當地的衙門沒有頭緒,隻好招攬道士沿街作陣法驅邪。”
蘇晨奕仔細聽著,目光始終沒有從馬車上移開。道士作法,可這道士從鞭炮聲開始到結束始終沒有露麵,不是很奇怪嗎?
蘇晨奕倒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鬼神之說,反正他的世界是沒有的,不過,敬而遠之他還是懂的。
青書替蘇晨奕梳了梳散在後背的長發,“官府的衛兵都忙亂了,弄得南河那邊人心惶惶,好好的花燈節也因此被推延了。”
“不過,既然是發生在南河,那有沒有人去調查過那裏的水質問題什麼的?既然找不到頭緒,懷疑是超自然因素作祟,那應該考慮考慮病發的源頭,說不定,不是妖怪鬼神呢。”蘇晨奕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作為一名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醫生,即使現在身處香樓替補這個小倌,他還是挺關心南河水質問題影響到京城百姓的性命安危的。
青書先是一愣,後來就不斷搖頭了,他不太懂蘇晨奕說的超自然是什麼東西,但關於南河水質這個問題,衙門那邊的官兵究竟有沒有調查,他也不知道。
“我們喝的水是從南河運過來的嗎?”蘇晨奕還是有點害怕,畢竟,這東西沒被調查過,這麼喝在嘴裏這些人不會沒有不適反應嗎?
“香樓的各種物資一直是沈王府那邊安排的,包括水,我們這些清倌,除了沈王府舉行歌舞宴會的時候表演幾次,沒有其他機會接近沈王府的人,無法打探到這些消息。不過,喝了那麼久,都沒有暴斃,應該沒有問題。”
蘇晨奕雖然臉上笑了笑,但還是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神經依舊有些緊繃。
現在也沒有什麼工具可以幫助協查,即使有,蘇晨奕又有什麼借口去幫忙呢。
現在隻能祈禱,那些道士真能把邪驅掉吧。
“蘇公子,楚大夫這幾日都在忙著處理南河的病患,抽不出時間來見你。”青書的聲音很輕,聲音就像微風一樣輕輕掠著蘇晨奕的耳朵,蘇晨奕始終低著頭,他以為蘇玉是在為見不到楚大夫而落寞,其實蘇晨奕一直在看著樓下的那輛馬車,簾子動了一下,總感覺裏麵有個人也在望著上麵。
“我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忙的話,就不麻煩他了。”蘇晨奕沒想太多,自己也是幹這一行的,抽不出時間很正常,比起自己的小傷,南河百姓的安危更重要些。
“不如,今天我捎個信兒去給他?”
青書見他如此,心裏有點擔心,上回邀請楚南一來賞中秋月,被放鴿子了,蘇玉可是躺在床上悲傷過度不省人事好幾天的,那憔悴的身影,青書是再也不願看見了。
“捎信?”蘇晨奕有些疑惑,來不了就來不了唄,莫非這楚大夫是他在香樓外麵什麼重要的人?
“青書可是很久沒有見到蘇公子這般了,要是一日沒有送信給那人,怕是”青書掩嘴笑了笑,他可記得以前沒少拉著紫笙一起來回送信的匆忙樣。
這倒把蘇晨奕整尷尬了,自己的印象裏可完全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一起住在京城還要每天送信的人?
那個人難道是自己在香樓外的親人?姓不一樣,莫非,他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
“蘇公子,你的心上人啊,楚南一。”
青書偷笑了半天,以為是蘇晨奕害羞,避嫌,結果呢,蘇晨奕那一臉震驚的小表情,驚訝到嘴巴都合不攏了。
心。。。心上人?
什麼鬼。。。
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男情人,蘇晨奕的內心百味陳雜。
“你,不會真的忘記他了吧?”青書有些驚訝,看著他一臉認真的神情,好像,真的沒有騙他。
“蘇公子,看來頭部也恐怕傷到了,先服用早飯吧,我去告訴楚大夫你現在的情況。”
“誒,青書,別”蘇晨奕有些慌張,他還沒想好怎麼應對這個老相好呢,待會兒直接暴露了不成,還被開了腦袋。
“放心,”青書安慰地拍了拍扯在衣角上的手,“我不會告訴你忘記了他的事情,耐心等等吧,待會兒他會來幫你檢查檢查身體的。”
青書走到門外還跟那個守門人耳語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便重新拉過門栓把門從外麵鎖起來了。
蘇晨奕不知道昨晚龜公就安排人守在他的門外不給他出去的事情,隻知道今天早上這壯漢便一直守在這門外了,蘇晨奕也沒什麼怨言,畢竟自己需要點時間整理整理這房間裏的東西,尤其是這滿是大紅色的床帳,雖然看起來很喜慶,但總讓蘇晨奕想起那一灘凝在馬路上的血跡,有點,怪不舒服的。
他還是喜歡淡雅一點的顏色,於是就幹脆把壓在衣櫃下麵的一塊素色長布翻出來做成床帳了,不過這布料確實挺好摸的,應該也是什麼上層材質,沒有什麼瑕疵,說不定,是原先的蘇玉拿來做衣服的。
不過現在先解當務之急,把這屋子弄得不那麼妖嬈些,蘇晨奕忙了挺久,先是把床帳換了,又把桌布給撤了,再接著就是屋內的麝香味兒,蘇晨奕不知道這味道為什麼這麼濃,但總得拿點東西給它壓下去,於是長在窗欄上的紫羅蘭就硬生生給拽進來了,蘇晨奕嗅了嗅手中的紫花,幹脆把所有窗戶打開,讓它沿著屋內環境生長。
守在門外的壯漢不知道蘇晨奕在裏麵忙著些什麼,隻是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並沒有太在意。
蘇晨奕忙完了,便自顧自的坐在桌前吃了起來,青書送來的飯菜還是熱的,兩個炒青菜和一碗玉米粥,蘇晨奕草草地吃了幾口便停下了,這肚子,還是想吃點油膩的東西。
街道上時不時傳來一陣熱包子的氣味,他有點懷念昨天花鳶給自己拿的幾個肉包子了。
剛想著,門外就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像是在自己門前停住了,蘇晨奕以為是青書他們來了,但似乎沒有馬上進來,蘇晨奕又聽到了一陣低語,木質的大門非常厚實,蘇晨奕聽不太清外麵的人在講這什麼,隱隱約約有個非常尖細的聲音輕笑著,過了一會,門房便被打開了。
四個濃妝豔抹的男人一臉笑意的望著桌前的蘇晨奕,露出了令人膽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