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一過完。湯文就回到了墨都，同事們都來上班了，黃小明特意打了個電話，徐俊傑早幾天回了北京，把那副簽名圖給他帶了過去，他特意感謝湯文和魔王的。
    黃小明的電話，剛一放下，就有個年輕的小夥子走了進來。長得高高大大。卻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老學究地那種。看起人來，似乎特別地近視，這一切放在這個小夥子身上，就一句話：少年古董。
    “你好，找誰？”程元偉距離大門最近，前台接待的事兒他也負責，由於公司的業務暫時沒有什麼陌生人會找上門來，所以行政事務一直就是程元偉一人負責，理順了之後，並不是特別的忙。
    “我找湯文。”來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湯文正埋頭研究著專殺工具，對付最近的一個流行病毒，當然都是免費放到網易空間，供人下載以打響禦水工作室的名頭，事實上國內的幾家大公司已經都關注到了禦水工作室的多款免費專殺軟件，瑞星、江民都想招攬禦水，可是卻無法聯係的上他們，因為湯文沒有在網易空間留下任何的聯係方式，而網易的工作人員也都不知道。
    幾家殺毒軟件公司地老總直接打電話找到了丁雷，得到地答複依然是無法聯係，他們當然不知道丁雷的網易最大地股東也是禦水。
    “啊文，我，黃正飛。”來人看到抬起頭來的湯文，丟下程元偉，大步走了上來：“怎麼不認識了？”
    “正飛……，歡迎，歡迎！”湯文立即起身，兩人相互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異口同聲道：“好小子，結實了。”
    隨後相互哈哈大笑，湯文看見周圍的同事都在埋頭工作，忙拉著黃正飛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說道：“怎麼這麼空閑，從北京過來了？”
    “空閑什麼，我辭了職，來你這上班的，我這個人的脾氣你也知道，雖然不似以前那樣內向了，但是我喜歡工作就是工作，認真寫好程序，大家如果有技術方麵的意見也就當麵探討，可是哥們在的那家公司，內鬥太厲害，動不動整個新人什麼的，太浪費時間了，真不知道這種公司怎麼生存。*”
    黃正飛一臉的義憤填膺：“本想在其他公司多曆練曆練，再來和你一同實現當初的諾言，一起做軟件，可是現在……”
    說到最後，黃正飛有些落寞。
    湯文笑了笑，接話道：“正飛，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生存的發在，在咱們華夏，未來十年之內，都很難實現真正的市場經濟。以軟件企業來說，比如去年97的電信工程，能接到業務的都是和電信有著關係的人，隻要能接到這樣的業務，任何企業都不缺少你這樣的軟件工程師，即便是你的技術再強，業務永遠是第一位的。
    而得到業務的方式，多半就是靠關係，當然公司的規模也是一個因素，在同等規模的實力的情況下，誰和電信的關係硬，誰就能拿到業務。
    所以說，公司的內部管理，即使混亂一些，也影響不到公司的生存。”
    湯文不希望黃正飛一輩子都陷入一種不通世事的理念之中，所以把這個真實的商業社會的情況說了出來。
    “……”黃正飛思考了片刻。接口道：“啊文，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樣地企業能夠生存。豈非太沒有道理了。”
    “正飛，我們說的都是生存，而不是強大、壯大。”湯文解釋道：“想要企業長期發展，不斷強大，那需要的就是全麵健康，無論是關係業務，還是內部管理，都需要非常良性的運轉。
    一家企業想要生存。隻靠關係就足夠。而想要發展，並且可持續性發展，就必須要一個非常健康合理的管理製度，這也就是咱們華夏的企業家們很少能把企業做成國外那麼龐大的原因。
    這些隻靠著關係拉業務，而不注重管理的企業家們。或許可以做到一時間地壯大。但絕對無法成為百年的大企業。
    好比一個國家，法治可以長久，人治則隻能一時。在企業裏，這一任企業主。如果他個人能力很強，關係很多，他隻能保證他這一任，讓企業壯大，但是以後呢，他無法保證。而有著先進管理理念的企業，他可以有一個良性的機製，拋開技術和其他不說。隻談業務這一方麵。良好的管理製度能讓每一個加盟企業地業務員都迅速成長起來。而不是隻靠企業主，大經理們地關係。
    說直白一些。如果一家公司，隻是靠著領導的關係拉業務，他手下的業務員也都永遠隻是一個跑腿的，隻要領導在任，他們都悠然自得地一位公司業務豐厚，不需要什麼管理。
    我們華夏的企業主們，多半隻考慮自己的一生能夠榮華富貴，能夠成功就可以了，不會想到要企業持續的發展下去。
    和華夏一些城市的市長一樣，每一任幾乎都隻考慮自己在任的政績，路是挖了修，修了挖，建築是拆了建，建了拆，幾乎沒有一個是真心想讓自己管轄的城市能夠長遠的發展，做一個長遠地規劃，幾乎每一個到任地新領導都要否掉上一任的計劃，重新來完成自己地新政績。”
    黃正飛愣愣的聽著，好一會才一拍桌子，說道：“啊文，你說的太棒了，這個道理，難道領導們、企業主們想不到麼？”
    “當然想的到，隻是他們懶得這樣做，或許是華夏前麵文化中的劣根性部分，大部分人都隻想著自己人生在世，功成名就，離任之後的，就隨他去吧，反正自己是享受到了，無論是精神享受還是物質享受，後人怎樣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這一點上，反倒是古代的一些名人，值得學習，例如商鞅變法，為秦國後世創造了基業，自己卻被車裂。”
    “啊文，我真是不佩服你都不行了，可是這樣的大局麵，劣根性，你我改變不了。”黃正飛感慨道：“說到最眼前的，我這樣的人豈非無法活了？”
    “嗬嗬，你不要走極端，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麵，咱們華夏也不是沒有那種有魄力的企業家和領導，不過，你來我們淩仙居，我歡迎之至，在我這裏，你就用不著去那樣運轉良好的大企業，花時間證明你的能力，直接來上班，隻需要全麵的考慮技術問題，其他一概都不用你管。
    你就把咱們公司當成一個研究所，都沒關係，我要徹底的壓榨幹淨你的技術能力，就不能讓有分心的去想什麼人際交往。
    不過有兩點，一是我們公司不倒閉，二是你一輩子跟著我一起混了，否則你會被我壓榨成技術狂人，導致最後喪失交際能力，沒辦法去別的地方工作了。”
    黃正飛大模大樣的站起身來，雙手作揖：“鞍前馬後，任憑驅策，能有如此良地，正是我黃正飛實現抱負的最需要的場所，多謝文兄。”
    “行，什麼時候報道，住地找到沒有，我可以在墨都給你租房，公司包住，這裏大多是外地人，都是公司包住的。”
    “今天就可以上班，我暫時住在旅館。”
    “行，那明天來上班吧，今天報道，簽合同，你的檔案之類的，都和剛才那位程元偉說，他是我們的天才行政。外號超人，這些事情處理起來非常棒。”
    “好地。”黃正飛點頭道。
    “你先在這裏坐坐……”湯文起身走向程元偉，把黃正飛的事情說了。程元偉正好沒什麼事，立即過來帶著黃正飛，跑了一整天，黃正飛倒也幹脆，什麼關係啊檔案啊都從北京人才市場抽離了，程元偉幾個電話之後，就把事情辦得妥帖，下去又拿了錢去采購了辦公設備。快下班的時候把黃正飛介紹給了大夥，每個人地真名和外號都說了一遍。
    大夥問道黃正飛的外號，他便把在清華讀書時候，同學給的外號說了出來：黃牛。
    湯文聽了，感覺很貼切。這個家夥可不就是一頭勤懇的老牛麼。以後禦水工作室又將多了一名實力強悍的援手了。
    下班之後，程元偉帶著黃正飛看了幾處房子，都是上班時候通過電話聯係好的，和魔王他們都住在附近。黃正飛隨便挑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又便宜的，就去旅館退了房，算是正式入住墨都了。
    晚上和家裏一通電話，讓媽媽放心，說已經安頓下來，並且找到了工作。剛一掛上電話，門就被敲響了。他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找。
    開門一看。是湯文，張口就問：“吃飯了沒，今天我做東，請你嚐嚐附近地小吃。”
    “切，小吃我是到一個地方都要吃的，也用不著你請，不如請我吃大餐吧。”黃正飛玩笑道。
    “大餐？好，沒問題。”湯文點頭道：“你想吃海鮮，還是山珍？”
    “靠，你還玩真的啊，我開玩笑的，不用那麼誇張。”
    “別介，我是認真的，想吃什麼都直說，以後你的工資一月三千，等到再過幾年，你就是骨幹了，月薪上萬也不是不可能。”湯文認真地說道。
    “……”黃正飛有些吃驚，他知道淩仙居的遊戲很火爆，但是不認為湯文會有太多的錢，聽他這麼說，忙道：“不必了，我要靠實力，不是靠裙帶關係。”
    “放心，咱們這裏現在就你工資最低，絲毫沒有裙帶。”湯文笑道：“走吧，到底想吃什麼，我這人也不習慣擺闊，你想吃什麼就直接說，小吃也不錯。咱們哥們就不用客氣，要吃大餐也照樣。”
    “小吃吧黃正飛說道：“很多地方的小吃，比大餐要可口多了，要你帶著我遍嚐一次，以後我才能找到地方，時不時地給自己打打牙祭。”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