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4章豈需他人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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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兵在聽明白了副手倆字後,一個個興奮的跟孩子一樣,小心的抄起半自動,按著虎嘯隊員說的,按部就班趴好,瞄準,射擊。
湯文他們一邊吃一邊指導,短短的十分鍾時間,這些官兵大部分都能夠適應瞄準鏡這種瞄準方式了,其中不乏開槍就能命中的,讓已經吃完飯的湯文感歎,條件不好,訓練方式不對,埋沒了國軍裏不少的人才。
吃完飯,湯文站起身來,看向射擊口外,看到遠處近百米的距離了屍橫遍地,層層疊疊,搖搖頭,他知道,日本人已經瘋了,看現在死亡的人數,估計已經過萬,恐怕還多。
這是他需要的效果,為此,自己會遭到更猛烈的攻擊,但他相信,隻要不是重炮,其他的包括毒氣都不能奈他何,這裏,將是海岸邊的礁石,任由海浪洶湧,也不會動分毫。
此時,謝晉元已經靜靜的看了十分鍾了,他深深的佩服湯文那博大的胸懷。如此先進的武器,他居然不藏私的教授自己的兵,真有種兄弟的感覺。
哎……不知道他是那個陣營的,希望以後不要成為敵人。
謝晉元暗自感歎著,隨即,又搖搖頭,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還以後?哪來的以後了……
湯文看了眼在哪不知道想什麼的謝晉元,在看了眼打的有板有眼,讓日軍依舊在二三百米外,難以靠近的局勢,他輕鬆的感覺到壓力已經不重。日軍在如此多的屍體堆裏爬行,士氣已經不成了,能夠支撐到現在還進攻,估計除了那種武士道的狂熱支撐,已經剩不下啥了。
他剛想上前跟謝晉元說兩句。讓他知道自己是棄子,然後讓他自己拿主意,是否離開現在的陣營,願意到自己麾下更好,不願意,也好有個自己的選擇。就在這時。蘇州河畔方向防禦的官兵卻突然來報。
謝晉元和湯文對視了一眼,一起走向那邊。
蘇州河岸橋頭,英軍駐上海總司令史摩萊少將在密集的槍聲中,隔岸大喊,希望謝晉元退入租界,他講保護所有將士的安全。
湯文冷冷的看著,沒有說話。
謝晉元用力的大喊:“多謝將軍的美意,謝某是軍人,在沒有接到撤離。向哪撤離的命令前,謝某是不會離開四行倉庫半步!”
湯文扭頭看了眼謝晉元,轉回頭冷笑著說道:“在中國的土地上,豈用他人保護?”
謝晉元心裏大為觸動,啪的一個敬禮,轉身離開了窗口,返回了戰鬥位置。
湯文再次看了眼失望的英國少將,扭頭返回了戰鬥位置。大喝道:“射擊訓練結束!”
正愜意的一槍槍將日軍斃與二三百米外的官兵聽到喊聲,一咕嚕爬起。小心翼翼的將半自動放倒邊上,各自給自己的“師傅”敬了一禮,快速的清理地上的彈殼,撿起彈夾,幹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謝晉元看到這些士兵如此的尊重湯文他們,心裏暗歎。這個鐵血的軍人身上透著一股讓人信服敬畏的氣勢,自己這些兵喲啊是跟他們呆在一起,戰鬥一段時間,穩保穩成為軍中的精英。
隨著官兵的離去,呼他戰士們再次回到戰鬥崗位。經過了將近半小時的休息,所有人的體力恢複如初,砰砰的槍聲再度響起,讓那些槍管微紅的輕機槍歇息了下來。
戰鬥,在滿是消炎的方寸之地激烈的進行著。日軍悍不畏死的衝鋒,密集的子彈打在倉庫上火花四濺,迫擊炮時不常的就架上幾門,但,就算他們相距兩千米開外,一樣躲不過狙殺或者炮轟。而此時,高射機槍還沒有發威,湯文是在等,等更多的日軍到來,一句用血腥的場麵擊潰日軍最後那點心裏防線,讓其呼喚大軍前來圍剿。
戰鬥,一直保持著這個節奏直到天黑,估計是消耗太劇烈,在天黑十分,日軍終於停止了進攻。
蘇州河上,此時又來了一艘小炮艇,但卻不敢考的太近,遠遠的用機槍封鎖了橋麵,看著已經擱淺的兩艘炮艇,滿船的日軍就算離這麼遠,心裏依舊沒有安全感。
槍聲,隨著最後一名日軍倒下,陷入了沉寂。
湯文沒有下令打掃戰場,他知道,日軍還會來,大家需要抓緊時間休息,否則,半夜能否睡覺還不知道呢。
謝晉元深以為然,日軍強悍的攻擊了一天,除了沒動用重炮和飛機,剩餘差不多的武器全部使用了一遍,目前來看,也就是夜戰還沒有試一試,估計休整後,很快會發動進攻。
湯文喝著肉湯,跟坐在一邊的謝晉元說道:“謝將軍,如果你的政斧要求你撤軍,你會撤離嗎?”
謝晉元咬了口肉包子說:“謝某是軍人,自然是服從命令,上峰要謝某撤退,謝某肯定離開這裏。”
湯文沒有讚同,也沒有反駁,咽下口湯說道:“如果讓你撤進租界,交出武器,留在租界的軍營裏,你也接受嗎?”
“交出武器?”
謝晉元咽下嘴裏的包子,不接的看著湯文。
湯文笑了笑說道:“謝將軍,這裏四外都是日軍,除了租界,你還能向什麼地方撤退呢?”
謝晉元拿起的手放下了。讓他繳械,讓他接受英國人的庇護,他能做到嗎?
他慢慢理解了中午湯文那句話的意思了。自己的國土,自己還是軍人,怎麼能夠淪落到需要別人保護?
不過眼前的形勢來說,除了撤如租界,還真沒有地方去。
謝晉元歎了口氣:“說實話,我不知道,如果隻是謝某一人,謝某絕不苟且偷生,可這裏還有四百弟兄,讓謝某如何決斷……”
湯文理解謝晉元的心情,他頓了頓,將謝晉元這個加強營留在這裏的真正意圖說了一遍,數次打斷謝晉元要說話的的意圖,原原本本的將顧祝同等人商量的結果說了一遍。
“棄子……”
謝晉元沉默了。他想到過是這樣,但本著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原則,他沒有向這方麵考慮。如今,一個不明身份的武裝告訴了自己這些,他怎麼能夠再度平靜?可棄子又如何,自己是軍人,是不可能違抗命令的。
“哎……”
謝晉元落寂的歎了口氣:“就算是棄子,謝某也無怨無悔,況且能在這裏殺死那麼多日寇,背負了那麼多不屬於謝某的榮譽,謝某知足了,如果上峰讓謝某撤進租界,那謝某定當遵命。”
湯文名表謝晉元的意思了,看來,謝晉元還是要進入租界,而不會跟著自己走。
湯文現在大軍就要抵達,可手裏沒有戰將,連孫濤都沒有經曆過戰爭,他實在想象不出孫濤跟日本人交戰,除了槍支上的優勢,火炮射擊技術的優勢,還有什麼比日軍強的。那些沒經曆過戰場洗禮的新戰士,新將官,將會有多少人丟掉性命。
沒有一個月的戰鬥,這十五萬大軍充其量是訓練有素,武器先進而已,遠遠達不到雄獅的標準。
此時,湯文隻能將目光瞄向國軍的將領,他們在北伐中成長,經曆的戰鬥雖然是同室操戈,但畢竟是經曆過戰鬥的,所以,在有了先進武器的部隊,他們比那些年輕的學生指揮官更能指揮好部隊,隻需要給他們灌輸先進的特種兵戰法即可。
楊傑,就是湯文選中的人,能夠從天津戰鬥到邯鄲還活著,這說明楊傑在指揮上足夠靈活,那天看他們戰鬥,也說明是訓練有素。可今天,謝晉元的意思顯然還是要服從命令。
挖人,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深深的吸了口氣,湯文知道,謝晉元是曆史人物,或許,他避免不了要進入英國人的軟禁軍營。或許,進入軍營後,經過一段時間,他會有所變動,當知道他的政斧除了給他虛名外,已經拋棄了他們,或許,有爭取過來的一天。
想想真實曆史中的謝晉元,謝團長進入租界後在那,雖被繳械武器,但仍不忘初心訓練自己的部隊,可惜在1941年被汪偽政府所收買的幾個近衛士兵所殺害了。
“謝團長,如果真的有命令到來,我隻求謝將軍一件事,那就是盡量幫我拖,拖到我這邊大軍到位,可以進攻上海為止,順便說下,這裏夜晚並非死地,相信謝將軍也看出來了吧。”
“哈哈!謝謝你如此坦誠,自從那天的地道戰,謝某就明白了,你還有得失後手沒有用,單單今天回來的這些兵,將近大半都是新人,雖然戰鬥力足夠強悍,但說明了你在倉庫之外還有很多的兵力。隻是可惜,謝某需要服從命令,要是有一天脫掉軍裝,謝某還真想跟著你這隻虎狼之師好好的瘋狂一下。”
頓了下,謝晉元接著說道:“不過,謝某還是可以做到拖上十天半月,畢竟這關乎到收複上海的大事,我想,就算上峰怪罪,謝某也不會退縮。”
湯文聽到謝晉元如此仗義,笑了笑說道:“謝團長,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這是十萬美金的現金支票,你必然有離開倉庫的一天,這些就用來給兄弟們貼補家用吧。”
謝晉元看也沒看支票,伸手擋住說道:“從打掃戰場獲得的將近一萬大洋和首飾,還有那把中將將官刀,已經夠謝某和弟兄們用度,這些就不需要了。”
為這曆史上的仈佰將士敬禮。要永遠深刻記住他們為國家民族的安全所作出的所有犧牲與拚搏。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