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8章道不同,不相為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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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趙行進速度再快,也要一天一宿,他中午出發,也要在第二天中午左右能到達部隊駐紮的地方。
    在老趙動身的時候,劉忠和數個傷勢較重的先遣軍戰士不能再雪地裏久待,在先遣軍戰士的護送下,先一步帶著四具戰士的遺體和所有傷員趕奔了虎林治療。
    抗聯的排級幹部都不知道出了狀況,接到警衛員的傳令,就地宿營,燃起篝火,等待下一個命令。
    在老趙動身不久,要塞裏,湯文決然下令擬就電文,電波隨之飛向了天際。
    天,漸漸的黑了,要塞裏一片的寧靜,照明彈時不時的升起,光亮乍明乍滅,讓虎頭跟幽冥鬼域一般,陰森森的。
    不過,雖然陰森,倒還安靜,不論是先遣軍還是老毛子,都沒有任何動作,安靜的享受沒有槍炮聲的夜晚。
    莫斯科,大胡子聽著”特斯洛夫斯基”的彙報,臉上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
    半響,他說道:“德國人居然支持黃皮猴子,幫助他們進行工業革命,顯然是有陰謀,不過正好,數據裏的一些設備我們還很缺乏,就當德國人轉送我們的好了。”
    他話語中的自信,仿佛那些車床設備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
    哈爾濱此時也非常的安靜,日本人在沒搞明白先遣軍使用的防空武器之前,暫時集結飛機,做著攻擊的準備,但卻並沒有再動手,他們在等。等老毛子的動作。
    齊齊哈爾同樣安靜,不論是前沿的防禦陣地還是軍營,都難得的呈現出穩定的安寧。
    軍營裏,一片禁閉室的房間裏,無數個抗聯幹部坐在炕上,無心睡眠,盯著漆黑的窗外,愣愣的出神。
    夜幕中,一個個身影鬼魅的行進在黑暗中,快速消失在街角。
    軍營裏。一隊巡邏哨在走過一處營房的時候,突然,他們被從黑暗中竄出的人影摟住脖子,緊接著被掌刀砍暈,隨之被拽到了那處營房裏。少卿。一隊巡邏哨從營房裏走出。
    指揮部的位置,此時兩個哨兵正筆直的站在寒冷的空氣裏。不遠處。兩個挎著短槍的幹部小聲的說著什麼。向指揮部走來。
    兩個哨兵看了眼,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這裏常常半夜還有人出入,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兩個身影平行著,時不時的側頭小聲說著話,穩穩的向這邊走來。待靠近了,窗戶內昏暗的燈光下,兩個哨兵才盯著他們,剛要發問。可就在這時,靠近了兩米的倆人一個健步,左手一晃,右掌閃電般的砍在了倆人的脖子上,讓倆人的驚呼被憋在了喉間,隨之,襲擊的兩人將他們癱軟的身子扶住,慢慢的靠在牆根上。
    他們剛剛放好兩個哨兵,遠處黑暗中一個個人影竄了出來,狸貓一般的躡手躡腳的靠近了指揮部。
    費雷,此時正跟十幾個幹部在研究著什麼,他們並不知道外麵的崗哨已經換人。
    就在他轉著手裏的鋼筆,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他惱怒的一回頭,剛要喝問,突然呆住了。
    門口寒氣灌進來的同時,一個個頭上蒙著黑色毛氈毛,僅露兩個眼睛的身影兩手抱著一把端槍,帶著一根長管的端槍,衝了進來,快速的用冰冷的槍口指在了十幾個幹部的頭上。
    “別動!舉起手來,動就打死你!!”
    一個似乎是領頭的人,小聲的吼了句,隨時,一擺手,噗的一聲輕響,將一名手裏已經攥到腰間手槍把的幹部擊斃在座椅上。
    隨著房門關上,那個人淡淡的說道:“不要試圖喊叫,相信我,在你們喊聲出來之前,我的子彈會更快。”
    “你……你……們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費雷配合的將手舉過頭頂,強自鎮靜的問道。
    那人沒有搭理費雷的問話,待搜索旁邊屋子的人做出安全的手勢後,他淡淡的問道:“你叫費雷?”
    “是……我叫費雷。”
    那人確定了費雷的身份後問道:“我念到名字的示意一下。”說著,也不管眾人的反應,在他們的槍被下了之後念道,“季和煦、康越澤……”
    一一核對後,那人一擺頭,隨之,這些幹部紛紛被砍暈在桌子上,包括費雷也是一樣。
    被砍暈的眾人快速被五花大綁,隨之被拎到了裏屋,扔在了炕上。
    處理完這些人,那人摘掉氈帽,露出了麵容。
    如果此時老趙在的話,他一定會大驚。這人赫然是湯文的近衛之一。
    近衛摘掉氈帽後,掏出一張紙看了下,簡單的下令道:“虎四帶領一組找到這些人,反抗擊斃!”
    一個抗聯幹部打扮的點頭一揮手,帶著一部分人離開了房間。
    “虎十二找到這些被關押的人,告訴他們,他們該做的事情,半小時後放出來。”
    另一名抗聯幹部打扮的一點頭,帶著一隊人離開了房間。
    待他們都走後,近衛拿著剛剛翻到電文,冷冷的看了眼,隨之進到裏屋,伸手拎起費雷,一缸子涼水潑在了他的臉上,在他睜開眼睛,恐懼的掙動中說道:“告訴我,你的機要員在什麼位置?”
    費雷掙紮著,搖頭嗯嗯著,嘴裏的抹布讓他無法發聲。
    “不說是吧?”
    近衛看了眼四周,一擺頭,一個蒙著頭的身影快速站出,一步就竄到炕上,伸手將炕上的棉被抖摟開,將本就有厚厚窗簾的窗戶遮住,隨之,拎著幾床棉被將門擋住。
    近衛在窗戶被蒙住的一刻,伸手拽掉了費雷嘴裏的抹布,森然說道:“我有的是手段可以讓你開口,不要讓我動手。”說著。噌就拽出帶著鋸齒的蘭博刀,一把抓住費雷的腰帶,手一抖,就將腰帶挑斷,隨之,尖刀伸進了他的胯間,陰森森的說道,“我不會殺了你,因為還有人要見你,但你身上的零件。我會留下幾樣……”
    “我……我……我……”
    費雷劇烈的喘息著,驚恐的嘴唇直抖。
    “繼續,你隻有三秒時間。”
    近衛毫無表情的手裏用力,將蘭博刀那鋒利的刀刃貼在了費雷胯間之物的根部。
    冰涼的刀刃傳給費雷難以抵製的恐懼,他驚恐的喘息著。終於吐出了完整的句子。
    “我……說……”
    十幾分鍾後,三輛卡車被燒水啟動。隨之。蒙著車棚的卡車開進了軍營,直奔指揮部……
    軍營角落裏的一處營房裏,被帶到這的那些被關押的抗聯幹部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一次秘密行動,記著,十分鍾後。你們回到各自的轄區,管理好你們的部隊,防止日軍偷襲,不要提前離開營房。這是手表,看準時間,離開後不要停留,不要問,等軍長回來安排下一步行動……”
    幾分鍾後,三輛卡車駛出了齊齊哈爾的軍營,駛出了齊齊哈爾,車燈撕開夜幕,向江橋開去。夜幕裏,一個個人影穿梭在黑暗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齊齊哈爾……
    湯文站在要塞的指揮部裏,靜靜等待。十幾個人都悄無聲息,他們不知道隊長,他們的最高長官在等上麵,但都看出了,是在等非常重要的信息。
    寂靜的等待中,劉忠推門進入了指揮部,大步流星的來到了湯文麵前,敬了一禮後,在湯文的示意下,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沉悶的氣氛隨著劉忠的進入,又濃重了幾分。邢遠他們都沒見過劉忠,但劉忠的偽裝服上卻帶著軍銜標識,讓他們知道這個彪悍的軍人是一名軍長。
    等待中,湯文的一名近衛大聲報告著,進入了指揮部,隨之將電文遞給了湯文。
    湯文接過電文後,掃了一眼,回手還給了近衛,並未燒毀,語氣森然的說道:“一個不留,哪怕錯殺!”
    “是!”
    近衛接過電文,敬禮離去。
    所有人在這次殺意濃濃的話語裏聽出了,隊長要殺人,而且不是敵人,但大家忐忑之餘,並沒有人吱聲。
    湯文待近衛離去,抬頭說道:“大家不用猜疑,明天將會有好戲,也是我們能夠安靜幾個月的機會,大家做好準備,現在可以休息了,明天將是一場大戰!”
    “是!”
    指揮部裏,師級幹部全部起立,領命離去。
    邢遠猶豫了下,但也沒問,轉身離開了指揮部。
    湯文待所有人離去後,這才抬頭說道:“劉忠,你連夜返回哈爾濱,這裏的任務交給近衛了。”
    “是!”
    劉忠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起身離開了指揮部……
    安靜的一夜悄悄的過去了。
    老趙帶著一個警衛營,四百多人,一路急速滑行,星夜趕奔虎林。他並不擔心在湯文這裏會有什麼變故,隻是提防路上有偷襲的就是了。
    三個幹部不會滑雪,他們坐在馬爬犁上,用棉被緊緊的將自己包裹,在寒冷的夜色裏,顛簸著,緊緊的跟在滑雪的大軍裏。
    天剛剛透亮,老趙已經趕過了密山,再有一個小時最多,就可以趕到部隊駐紮的地方了。
    就在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時,變故突起,馬爬犁上血花飛濺中,三個政工幹部的頭顱幾乎同一時間碎裂。
    “敵襲!!”
    馬匹在韁繩的勒緊下嘶鳴著,行進的隊伍快速的隱蔽在雪道旁的雪棱子之下,摘下槍,警惕的尋找著襲擊的方向。
    老趙回頭看了眼不遠處車上三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政工幹部,眼裏的疑惑飄起。在幾分鍾裏並無子彈飛來後,他站起身來,四外的看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吐出,揮手下令道:“出發!!”
    警衛營搜索的戰士還沒有到百米外,就被老趙出發的命令喊回。一個個疑惑不解的看著並不做防護的老趙,除了將他圍住以外,倒也並沒有人提出異議。
    很快,他們趕到了部隊的宿營地,隨之,排級幹部被集中到了一處,他們意外的見到了軍長,並隨之一個個被現場越級提拔,成為了師長、旅長、團長……
    就在老趙緊張忙碌的時候,湯文帶著一個排的護衛。滑雪趕至。
    “哈哈!歡迎老趙來我這視察!”
    湯文老遠就卸下滑雪板,大笑著伸出了雙手。
    老趙同樣大笑著伸出雙手:“哈哈!湯文,到了你一畝三分地,我這夜壺的安全可都交給你了,你這可不太平啊!”
    “哈哈!這不我親自來給老趙你當警衛來了嗎!”湯文大笑著。話風一轉說道,“不知道老趙可敢去我那要塞看看?”
    “要塞?”老趙頓了下。豪氣的說道。“正想去看看日本人的浩大工程,隻是不方便帶太多的人,怕把你吃窮了,就我自己去吧。”
    “別,你自己去還少個跑腿遞茶的,我總不能給你配個勤務兵吧。你也不習慣不是,帶著警衛排吧,這點人我還是能管的起飯的。”
    倆人打著哈哈,愉快的敲定了去參觀的事宜。隨之,老趙安排新師長就地駐紮,他僅帶著四十餘人,跟著湯文直奔要塞。
    中午時分,老趙和湯文在要塞裏吃罷飯,倆人帶著近衛排,上到了正麵陣地的山頂前沿指揮部裏。
    老趙一路上看到樹林裏那一門門的火炮,山頂被炮火肆虐過得痕跡,那一個個彈坑,他心中雖然疑惑重重,但並沒有發問。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他,已經感受到了要塞那平靜下來的緊張,似乎,大戰就在眼前。
    當他進入水泥澆築的前沿指揮部的時候,透過望遠鏡看到山下一片狼藉,那些散亂的鋼鐵殘骸,那鋪出去幾十米遠的鐵絲網,還有遍地的屍體,彈坑,他實在忍不住了,轉頭問道:“這裏並不是感覺中的平靜,你怎麼從來沒提起,這邊有戰事?”
    “老趙,這個消息不能放出去,一旦放出去,會引起恐慌的,我們麵對兩隻餓狼,戰士還好些,老百姓就承受不了這個壓力了。”
    湯文嚴肅的說著。不等老趙接著問,他看了眼老趙繼續說道:“我們還太弱,我們需要時間,在這期間,任何擋在對抗外敵道路上的,哪怕他是神,我都會毫不留情的鏟除,我沒時間做思想教育,我需要集中精力,你也一樣。”
    “我知道那是你做的,我需要理由,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畢竟他們抗日。”
    “理由……”
    湯文搖了搖頭說道:“這裏,十幾天的時間我消滅了十萬以上的蘇俄部隊,饒河、撫遠、同江、蘿北,先後四個輕裝步兵師攻進邊境,被我留在了荒原上喂狼了,大戰了十幾天,這就是理由。”
    “你是說……”
    老趙震驚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曾經留蘇進修過,也感受到了那邊的熱情和友善,怎麼會出現幾十萬大軍鏖戰邊陲?
    他不懷疑湯文說的數字,湯文沒必要欺騙他。而且現場的密集彈坑也足以說明,這裏的戰鬥曾經相當慘烈。
    湯文再次看了眼老趙,他知道,即便老趙理解了,接受了他的做法,但他已經在原來的目標上反向行進,已經無法回頭,跟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已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啊,蘇俄人的企圖啊,哎……”
    他暗自歎了口氣,心理自我安慰道:“我隻是想少犧牲點而已,哪怕成為罪人……”
    歎罷,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遠處說道:“老趙,想不想感受下屠殺的快感?”
    “屠殺……快感……”
    老趙迷糊了下,他還沒有自剛剛知道的信息裏回過神來,茫然的問道。
    “嗯,我邀請你來,不是參觀要塞,而是看一場殺戮,參加一場殺戮的盛宴!”
    湯文豪氣的說著,抓起麵前的一部電話,沉穩的下令道:“時間到,可以準備宴席了……”
    老毛子的屠殺盛宴開始了。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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