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2章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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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隊追上了前麵的車隊,在刺耳的刹車聲中,攔住了車隊。
當那名大佐看到前後摩托車押運的日軍時,不由得頓了頓,但,緊接著還是下令道:“搜查車上!”
護送的巡邏隊曹長規矩的站在路邊,連阻止的想法都沒。對方可是大佐,一個不高興,他就會跟螞蟻一樣被碾死,還沒地訴苦。
卡車上的押運人員也在荷槍實彈的日軍逼迫下,規矩的站到了路邊,看著這些如狼似虎的日軍翻動車上的箱子,沒有人動。
負責帶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臉的凝重,站在那名大佐旁邊,手裏還拿著一張特別通行證。
幾分鍾後,地上散落了一堆的箱子,大部分箱子已經被打開,裏麵的方便麵包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搜索無果,那名大佐也有點慌亂,他一個立正,低頭說道:“職責所在,還請您原諒,我會親自向柳老板請罪!”
負責押運的那名中年人一臉寒霜,冷冷的說道:“不敢當,請問還有事情嗎?”
“沒了,您可以繼續趕路了。”
那名大佐又是一低頭,極為客氣的說道。
押運的中年人看也不看那名大佐,揮手喊道:“將箱子整理裝車!”
那名大佐見開始裝車,他沒有讓士兵幫忙,避免再出現亂子。見押運的負責人不搭理他,也不敢發火,而是來到那名軍曹麵前問道:“出城後你們停留了沒有?”
“報告大佐閣下,車速三十公裏,此地距離城門六十多公裏,行進時間兩小時零六分,沿途卑職恪盡職守,前後保護,並沒有停留。”
那名軍曹詳細彙報道。
“是這樣……”
那名大佐回頭看了眼忙碌的押車人員,知道麻煩了。這支車隊顯然並沒有夾帶任何東西,真的是運送方便麵回虎林的。而自己並非執行派的,攔截了”寺內壽一”旗下產業的車隊,自己的日子顯而易見。
就在他患得患失,考慮未來的時候,押運負責人來到軍曹麵前,看也不看那位大佐,開口說道:“川島君,運送的貨物大部分粉碎,我沒辦法向老板交代,也沒辦法趕回虎林了,煩請您替我作證,我這就返回哈爾濱,親自向老板說明情況。”說著,陰冷的掃了眼那名大佐,渾然沒把他當回事。
軍曹一聽,知道眼前這位大佐要麻煩了。龍翔飯店就連大將都對老板客客氣氣的,別說他一個大佐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職級太低,卷入這裏沒好果子吃,於是說道:“李頭,我地奉命押運,您回去我自然還要跟著,我會將原因稟報給我的長官和田中尉。”說著,偷眼瞄了下那名大佐。
負責押運的中年人沒再接茬,回頭下令道:“後隊變前隊,就地調頭!”
說著,起身向車尾最後一輛車走去。
“李桑……”
那名大佐伸手叫負責押運的,可那個中年人連頭也沒回,徑直向正在調頭的卡車走去。
“哼!”
那名大佐陰冷的眼裏冒出了火苗,但卻不敢發作,他看了眼軍曹,沒再說話,下令摩托車掉頭,護送車隊返回哈爾濱……
在車隊被攔截的時候,龍翔飯店內做客的島本太郎中將喝了口茶笑著說道:“柳掌櫃子,聽南次郎司令官說,您這有上好的葡萄酒,我能不能去看看?”
“哦?島本君也對葡萄酒有興趣?”柳如煙笑著說道,“我這可不單單有名貴的葡萄酒,還有最有名的陳年清酒,既然島本君感興趣,那我就陪您去看看。”說著,微笑起身,側身虛引,領先走出了會客廳。
島本太郎正了正軍服,衝著鐵殺鞠躬一禮,跟著柳如煙就走出了房間。
鐵叔緊跟在島本身邊,三人一路向地下車庫走去,很快,就進入了裝滿了葡萄酒的地下車庫。
看著一排排擺滿葡萄酒的架子,看著那靠牆整齊碼放,幾米高的木桶,島本吃驚之餘,跟在柳如煙的後麵聽她如數家珍的介紹著葡萄酒的年代和產地,向車庫裏麵走去。
一圈下來,島本徹底的被震驚了。這裏的葡萄酒種類齊全,年代齊全,恐怕不比英國皇家酒窖差。再有那清酒,很多自己都沒有喝到過,在這裏居然都有。
“柳掌櫃子真是大手筆啊!”站在車庫外,島本讚歎著,目光卻掃向了院子角落裏停放著三台落有雪跡的卡車。
“嗬嗬,島本君要是喜歡喝,中午我做東,讓您品嚐下怎麼樣?”
柳如煙見島本沒有動的意思,遂也站在那裏笑著說道。
“不敢不敢!”收回目光,島本中將誠惶誠恐的說道,“能夠看到藏品足以,那些名貴的酒可不是我能喝的,柳掌櫃子就不要刺激我了。”
柳如煙七竅玲瓏,又怎麼看不出島本的來意?在島本話音落下,笑著說道:“怎麼會?島本君當得起這些酒的。”
“不敢不敢。”島本客氣著,話鋒一轉說道,“打擾柳掌櫃子時間不短了,島本也該告辭了。”
見對方要走,柳如煙借坡下驢道:“也好,既然島本君公務繁忙,那改天我做東,一定讓您品嚐下極品美酒。”
“好的,好的。”
島本太郎連客廳都沒回,直接順著進入前廳的後門離去。
柳如煙看著島本太郎消失,扭頭看了眼鐵殺,深吸了口氣,卻沒有說話,回頭向房內走去。
此時,哈爾濱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折騰已經趨於平靜,大街上雖然還戒嚴,城門還沒打開,但成隊的日軍已經完成了搜查,隻在街道上巡邏,不再翻騰了。
而大正銀行的內部,特高課和銀行內部人員緊張的忙碌,也有了結果。銀行金庫內的黃金六十噸全部消失,帝國劫掠的雕像、玉器、瓷器、字畫等也全部不見。那些大佬,會社社長儲存的古董器物也都不見,獨留下成堆的銀錠和一箱箱的銀元和滿洲貨幣還有日幣。可以說,值錢的基本沒有了。
劫匪搬空金庫的能力讓日本人心頭震駭之餘,最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如何在三米多厚的混凝土上開出了窟窿,而且還是在有振動報警裝置的前提下。
劫匪最後離去留下了炸彈,將通道炸塌,也讓所有的線索斷了。根據範圍,特高課判斷對方是從下水道離去的。可等找到城市地下管道設施的圖,進入下水道,下水道裏滿滿的積水已經不可能找到任何痕跡了。
待疏通了下水道,將積水俳淨,除了確認了黃金是通過下水道運走的外,其他的就是粉末狀的混凝土,讓特高課的人大眼瞪小眼了。
混凝土經水浸泡,已經不可能找到任何線索來證明其粉碎的原因了。不過,就算不被水浸泡,上麵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殘留,隻是火焰的灼燒痕跡,和嘎斯氣體的殘留物罷了。這些,也不會讓特高課搞明白倒地是什麼原因導致粉碎的。
特高課順著下水道走遍了大半的哈爾濱地下,也沒能找到一個出口可以將大批的財物運走。黃金倒好說,噸數多點,但體積並不大,那些器皿字畫則不然,沒有個十車八車的是運不走的。可詢問了所有街道上的巡邏隊伍,除了見到一些空車在街上走過外,就是龍翔飯店的卡車剛進城,就直接離開了,顯然不可能有時間裝運海量的財物。
這些財富哪去了?
所有知道此事的日本高層都冒出這麼個疑問。
可龍翔飯店的卡車裏並沒有任何可疑物品,確係是方便麵。這在返回的大佐那裏已經得到證實。而島本太郎中將經長官部批準,也探查了龍翔飯店唯一可以藏匿大批物資的地下酒窖,裏麵除了酒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就這,他們還要承受來自陸軍省的責罵。畢竟無故的騷.擾了”寺內壽一”的產業。
在日本人抓耳撓腮,絞盡腦汁分析的時候,柳如煙毫不客氣的將這裏發生的一切報給了寺內美惠子,連關東軍司令部都沒經過。
很快,問責就到了哈爾濱,那名大佐沒有意外的當了替罪羊,體麵的回本土養病去了。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反到是個好事,因為,不久的將來,他們大部分人都要留在中國的土地上當肥料。
此時,湯文沒有可哪瞎逛,他們都累壞了,都在護院專門的宿舍裏蒙頭大睡。就連鐵人一般的牤子此時也手腳發軟,鼾聲如雷。
柳如煙在給寺內美惠子發完電報後,將鐵殺叫進了房間,沉吟半響才說道:“鐵叔,注意安全,告訴湯文小心些。”
“掌櫃子……”
鐵殺低下了頭,他心裏還是有愧的,瞞著掌櫃在幫著湯文,這總是不好。
柳如煙揮了下手說道:“鐵叔,我是中國人,可我隻是個生意人……”說到這,頓了下,輕歎了口氣,“小心點就行,不要把飯店卷進去,這裏麵數百靠著飯店賺錢養家的普通人……”
“知道了掌櫃子!”
鐵叔聽明白了柳如煙的意思,再抬頭的時候,目光不再躲閃。
杜飛在距離大正銀行四五百米的一間民房裏,看著遠處重兵把守的銀行,心裏暗自嘀咕:我的天呐,哎喲喂你這十五輛卡車,十五架改裝的拉車,大型絞索,土籃子,鼓風機,管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呢?幹了什麼?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