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魚頭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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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給他寫紙條了,這個混蛋,虧我為他擔心。張雅很是後悔。她的內心從來不似外表這樣冷漠,隻是現在不會有人理解她了,
湯文抬頭看向講台的時候,滅絕文正盡全力令她那張更年期的婦女臉突破扭曲的極限。
這個表情是在告訴講台下的學生們,她憤怒了。
所有的同學都知道滅絕文的厲害,她的權威不容置疑,誰被她抓住不聽講,輕的是罰做五張試題卷,重的是請家長外帶記過處分。
滅絕文叫朱文,她有這個權力,是因為她的老公是二中的教導主任方思想。
“活該,誰叫你對我那樣!這下可有的你受!”張雅心裏恨恨地想著,又一次冷眼掃過湯文,“不過……,這個劉凡心眼也太小了,在滅絕文的課上告湯文,那……。”
張雅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又漸漸舒展開來。哼,我替這個混蛋擔心什麼,管他呢,他和劉凡都不是什麼好人……
湯文起身的時候,看見隔壁的劉凡正對著自己一臉小人得誌的冷笑。靠,是這小子告的狀,還找麻煩上癮了。
不過湯文並不擔心,他一臉隨意地看這滅絕文說道:“老師,您打的我?”
“怎麼,是我打的,你不服氣?你剛才說什麼?”滅絕文臉色鐵青,“再說一遍……”
同學甲:“這小子倒黴了,被滅絕文抓到,劉凡也太黑了。”
同學乙:“這下有好戲看了。”
同學丙:“可憐人。”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每個人心裏都有著不同的想法,大夥都等著看湯文怎麼回答。
全班最著急的人,怕是徐俊傑了,他心裏狠狠地罵著劉凡,要是這回湯文被處分,那一定要劉凡吃點教訓。不行,不管文有沒有事,都要教訓教訓這個混蛋。
“我剛才說,是哪個混蛋砸我?”湯文不急不慢地說了出來,“我正專心聽課呢,不知道哪裏飛來一個粉筆頭,老師您說,這樣在課堂上亂仍粉筆的人,是不是該罵。不過我現在知道是老師你打的了,按道理,如果沒有犯錯的話,你是不會這樣懲罰學生的,一定是有人誣告。”
哦~~全班一片嘩然,如果說上節課湯文被罰站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那這節課他的表現,足以讓每一個同學都對他刮目相看,沒有人敢在滅絕文麵前如此說話。
“湯文!”滅絕文把手中的課本狠狠地摔在講台上,“你哪裏學地油腔滑調,在我手上就從來沒有錯抓過一人,你上課不聽講,手上玩轉筆,還想狡辯!”
“誰說轉筆就不能聽課了?”湯文淡然回道,比起滅絕文的暴怒,他這個做學生的反而顯得氣定神閑。
對於老師,湯文一向都很尊敬,因為他的祖母也是一位人民教師。
雖然有些老師的教學方法值得商榷,甚至他們教育心理有些輕微的變態,但那都是在這種應試教育下養成的,他們始終都是為了學生,所以這些隻能屬於時代的無奈,根本不能怪責到老師身上。
當然滅絕文這樣的老師除外,這個更年期婦女對待成績較差的學生,比任何人都更加歧視。
湯文清楚地記得,在一次考試中他的成績有所提高,卻被滅絕文取消了成績,她認為湯文一定是偷看才得到這樣的分數,當時的湯文內向老實,當然不敢多說。
滅絕文怒急反笑:“行啊,那你就上來表演一下,如何一邊轉筆一邊聽課,順便教教大夥,怎樣做到一心兩用。
黑板上這幾道題你來做做,一邊轉著筆,一邊寫。如果你做到了,那以後我的課隨你幹什麼,隻要不打擾其他同學。”
滅絕文知道湯文的成績,她根本不認為這個學生能夠做出黑板上的題目,更何況還要一邊轉著圓珠筆。
任何一個學生,膽敢挑戰滅絕文的權威,那他的下場永遠隻有一個,乖乖的接受處分。
湯文雖然討厭這個數學老師,但也沒想去找她麻煩,現在是她主動來麻煩自己,那他可不會和前世一樣那麼客氣了,這種初三的數學題又怎能難得倒他。
他大搖大擺地走上講台,一手轉著圓珠筆,一手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寫劃劃,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解完了全部的題目。
隨後,他把粉筆扔在一邊,抬起仍然飛快的轉著圓珠筆的右手,對著台下地同學說道:“這個轉筆聽課呢,關鍵在於熟能生巧,腦子裏考慮題目的時候,就可以轉轉。即使掉在地上,也沒關係,一邊撿筆,腦子也可以一邊思考,耳朵也一樣在運轉……”
“哈……”終於有同學忍不住笑了,這家夥還真講。
“夠了!給我住嘴!”滅絕文的吼叫震得人耳膜生痛。
“老師,不是你讓我講的嗎?我已經證明了我剛才聽了課了,否則也無法做出黑板上的題目,更別說邊轉筆邊……”
滅絕文的臉由紅轉青,她再次打斷湯文:“閉嘴!”
“那以後我可以在您的課上隨意做什麼了?”
此話一出,滿座更驚。
整個教室的同學都在等著滅絕文發彪,等來的卻是滅絕文陰冷的聲音:“湯文,回到你的座位上,我說話算數,以後隨你如何,不打擾其他人就行。”
無藥可救!裝老實的二流子,小痞子!你以後絕對玩球的。以後別想我管你,愛怎樣就怎樣。這是滅絕文此刻的心聲,當然沒有人能夠聽到。
哄~~,教室裏由極靜轉為極動,大夥都覺得不敢相信。滅絕文敲了敲桌子,說道:“別吵了,繼續上課,如果你們誰做到和湯文一樣,那我也給你們特權!”
湯文走下講台的時候,看見徐俊傑朝自己擠眉弄眼,還悄悄地伸出大拇指,和徐俊傑做著類似表情的還有好些個班上的差生,雖然以前他們都不太和湯文說話,但現在,他們把他當成了英雄。
回到座位上,發現數學課本下壓著張紙條,上麵寫著:湯文,劉凡這人小心眼,很可能會告到譚老師那裏,你今天還要去譚老師辦公室,到時候態度好一些。
紙條上字跡娟秀,落款是張雅。
湯文轉過頭來,看見張雅一本正經地聽著滅絕文講課,但眼睛卻偷偷地瞥過來,很顯然這個小姑娘並沒有聽課,她在等著看湯文瞧過紙條後的反映。
湯文從來不知道張雅也會這麼好心,反正剛才的思路被打斷了,沒事傳傳紙條,溫習一下恰同學少年的感覺,也是不錯,當然以前的他可從沒有機會和美女班長傳紙條說話。
“班長大人,你的關心讓我很感動,我更要為之前著急問你日期的不禮貌道歉。隻是你突然為我擔心,實在太意外了,莫非……?真希望這是真的。我晚上都會睡不著的。”湯文的紙條很快傳了回去。
張雅在看過之後,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臉色立變,又急又紅,紙條也飛速地回了過來,不用看湯文就知道大概的內容。
“可惡,你亂想什麼呢!原來以為你人挺老實,現在看來和小混混沒什麼區別。”
“美女班長同學,我隻是打了幾個省略號,你就這麼大的脾氣,我想說的是莫非你對我的印象改觀了,願意幫助我這個後進生了?”
“你?!”張雅看完之後臉色變了變,似是壓抑著怒火,急促呼吸了兩聲之後,才回歸了些許平靜,她秀眉微擰,看也不看湯文,冷言道:“隨便你,我才不管你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唯一的知心朋友也因為滅絕文而對她產生誤會,轉離了二中。
那是在一次數學課上,那個成績很差但卻是張雅最好的朋友的女孩,和剛才的湯文一樣頂撞過滅絕文,不同的是她是在辦公室,而並非當眾。
盡管如此,她卻沒有湯文這麼成功,仍然被記大過處分。那以後滅絕文就開始時常找她的茬,可惡的是滅絕文竟然利用了張雅和那女孩的關係,硬說那個女孩耽誤了張雅的學習,導致那個女孩離校轉學,也和張雅斷絕了交往。
這件事一直讓張雅耿耿於懷,對於滅絕文的厭惡,她絲毫不亞於班上的一些差生,所以在湯文奚落了滅絕文之後,她對湯文不僅沒有了看不起,甚至還有一點點佩服,這才寫下了那張紙條。
這堂數學課被湯文這麼一鬧,很快就過去了,放學鈴聲剛一響起,就見劉凡第一個衝出了教室,張雅的小嘴動了動,似想對湯文說什麼,但又忍了回去,隨後背上書包離開了教室。
張雅的決動一絲不差的落在了湯文的眼中,他心中暗暗好笑,似乎這小姑娘並不如記憶中的那麼傲慢,隻是愛麵子罷了。至於劉凡,湯文根本不在乎他去告狀,這樣的行為在他看來,總是那麼的幼稚。
湯文剛收拾好書本,徐俊傑就跑了過來,他不無擔心地說道:“哥們你剛才是夠牛的,可我瞧見劉凡急匆匆地出門了,八成去告狀了,一會去譚魚頭那可要悠著點。”
湯文點了點頭,拍了拍徐俊傑的肩膀,一臉肅然:“放心吧,別搞的跟風蕭蕭兮易水寒似的。我為人者行的正坐得端怕個毛線。”
“恭送英雄上路……”徐俊傑抱了個拳,笑道:“兄弟我就少陪了。”
“滾吧……”
這樣的對話,兩人時常會有,湯文在中學時代就有著寫小說的天賦,那時候他的腦子時常充斥著希奇古怪的想法,他把他們編成了小說,但每次不過幾萬字加上一個完整的設定也就結束了,而徐俊傑通常會成為他的第一個讀者,剛才這幾句話就是出自湯文的一本半仙半俠的小說。
徐俊傑喜歡拿著小說設定當劇本,拉著湯文在學校實驗樓前“演戲”,每到這個的時候,徐俊傑都特別的興奮,這可不似小孩過家家那樣,徐俊傑的舉手投足間都很有些演員的樣子。
每回一有人路過,他們兩人就立即裝成討論習題的樣子,想到這些,看著徐俊傑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湯文特別的開心。
徐俊傑對朋友那是沒的說,初二那年,隔壁班的幾個學生欺負湯文老實,徐俊傑應是跟他們幹上了,事後還爭著幫湯文頂罪,對於這個朋友,湯文十分珍惜,所以他絕不會再次失去這個朋友,讓曆史重演。
“啊文,又發什麼愣呢?別害怕,譚魚頭又不像滅絕文,他挺講道理的。”徐俊傑以為湯文擔心處分,就安慰道。
湯文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跟著起身離開的教室。
他一路小跑,趕向譚魚頭的辦公室,他並不在乎譚魚頭會怎麼批評,他要快些解決完這件事,好去吃飯,跟著還要補習英語,這一點他記得很清楚。
他的英語不怎麼好,所以媽媽讓他跟著英語老師補課,每個二、四、六的中午,都要去老師的辦公室上課,但是今天他去的主要目的卻不是補習。
湯文不再會和重生前那樣,把媽媽給的午飯錢省了去買漫畫書,雖然七龍珠、北鬥神拳還有畫書大王都是那麼的好看,但是現在,擁有強健的體魄對他來說更為重要。十四、五的年紀正是身體發育最需要營養的時期,當年他的體質不好,怕是和這段時間極少吃午飯有關。
“來啦?!”譚魚頭從那厚厚的眼鏡下瞥了一眼湯文,又低頭繼續批改著作業:“說說吧,今天連續兩節課走神,還在數學課上頂撞朱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凡果然告了狀,這麼快就讓老譚知道了。
湯文一臉悠閑,道:“譚老師,數學課上的事,我不認為有錯。您覺得一個在課堂上冤枉學生沒有聽課、在真相大白之後,又因為丟了臉麵而發怒的老師,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嗎?
朱老師一向喜歡在學生中間展顯自己的權威,難道她的尊嚴就是尊嚴,而學生的尊嚴就能夠任意踐踏麼?不用問,是劉凡來告狀的吧,朱老師和他的關係,就不用我說了吧。”
聽著湯文的話,看著他無所謂的表情,譚魚頭的臉色連續變了幾變,先是吃驚,之後是緊鎖著眉頭,朱文的品性他早就知道,不隻是喜歡挖苦諷刺差生,更讓其他老師不喜的是,她喜歡依照學生的家勢來對待學生,說清楚一點,就是勢利眼。這一點和她的老公方思想一樣,方思想能做上二中的教導主任,和劉凡的父親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從一個十五歲的學生口裏義正嚴詞的說出來,而且還是從湯文的嘴裏說出來,這不由得譚魚頭不驚訝。
他想了片刻,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文啊,你說的沒有問題,可是無論老師再怎麼錯,畢竟是老師,不能因為她有錯,你就不尊敬她。雖然你年紀不大,但也要學著處人際關係了,平日你很內向,恐怕因為這樣,你想的比一般人多,那劉凡確實很不象話,但他的父親……”
話到一半,譚魚頭又歎了口氣,住口不說。湯文看著才四十多歲,就有了些白發的老師,心下黯然,想想這個譚魚頭平時對同學也都很關心,除了一副老學究做派看起來不那麼順眼之外,他完全算是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重生前的自己年紀小,不懂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還挺反感這個班主任。
“老師說的我明白,以後我會注意的。”湯文不願在此事上去為難譚魚頭了,他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老師,其實我覺得學習曆史,背誦那些年代的用處並不大,除非將來打算做曆史研究。淝水之戰發生在公元383年,當時東晉……”
直到湯文離開了五分鍾,譚魚頭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剛才湯文把淝水之戰的前因後果加上自己對這段曆史的理解,詳細的分析了一遍,其中觀點角度之新穎,內容之精辟,根本不象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夠說出來的。
“這孩子真是大才,平時不太愛說話,想不到思維竟然這麼深刻。”譚魚頭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作業之上,再次陷入了深思,“是不是我的教學方法真的有些落伍了……”
其實湯文雖然對曆史感興趣,但也沒達到精通每一段中國古代史的地步,剛巧在重生前他正在寫一本關於淝水之戰的架空曆史小說,查閱了大量這個時代的資料,才有了這足以震暈譚魚頭的王霸之論。
王霸之氣不能一次發完,事情要一點一點來,今天就先讓譚魚頭回回味道,明天還要來麻煩一次他,讓這個老小子給自己一些特權。湯文一邊大口吃著雞腿飯,一邊暗暗的想。哦,九三年的雞腿飯真好吃天呐!比20年以後的那個好吃多了。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