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鴛鴦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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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樓的男人原本都好好的聽著台上的曲,誰知被身後的騷動吸引,轉過頭時這才發現後邊的椅子上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幾個壯漢借著酒勁,意亂情迷的朝著無憂撲了過去。
無憂身子一側,壯漢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你個小娘們,看老子不......”壯漢罵罵咧咧的起身,身上的酒味讓無憂皺了皺眉。
四周的人也都向這邊投來目光。
夜白在外變幻了容貌,一進門就看到這場景。也不知為何,氣的不行。“小爺我法術不會用,手上的功夫可是一點也不差。”
夜白抬起就是一腳,壯漢還未站穩,身子就像被拋出去的巨石一樣連帶著桌椅甩出去好幾米。緊接著,夜白一隻手就將壯漢抓起,隻聽見一聲巨響,壯漢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好,好!”
圍觀的人拍手叫絕,夜白雖然不瘦,可和這壯漢比起來就和柴火一樣。誰知這壯漢竟然一絲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像個空氣一樣被夜白摔來摔去。
老鴇心疼的直跺腳,這會夜白換了容貌,老鴇沒認出,皺著眉上前勸阻,“哎呦喂,這位公子,咱們有事到別處說啊。你這樣讓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啊,快別打了......”
夜白對著壯漢拳打腳踢一通,看著還剩最後一口氣,這才罷休。轉身給老鴇扔了一塊金子,這才去找無憂。
“你為何換了張臉。還有那凡人,都快被你打死了,你不怕被天帝知道受責罰?”無憂吃著花生米詢問。
夜白揮手給無憂也換了張臉,“我一個小仙,天帝日理萬機的哪有時間管我。”
“也是。不過修煉術法是為了護住人間太平的,可不是用來打人出氣的。”無憂道。
夜白抓了一口花生米,伸出三根手指含糊不清的道,“蒼天有眼,我方才可沒有用一絲一毫的法術。”
“看出來了。”無憂盯著台子上彈曲的姑娘,“你法術不會用,拳腳功夫倒是不錯。”
“那可不,不然白挨打了。”夜白嘟囔了句。
此刻賓客都坐會了自己的位置,有不少女眷見夜白英姿颯爽,扯開了衣服就往夜白身上靠。
夜白看似穩如泰山,實則內心春心蕩漾。
“公子,小紅陪你喝一杯啊。”
“公子~我們喝個交杯酒啊。”
夜白咬著牙一個個的都給轟走,內心卻是:小紅~小白~燕燕~
啊——心痛!
夜白揉了揉快要受不了的小心髒,但一想到可以給無憂樹立好形象,也覺得值了。
無憂此刻停了手裏的花生米,聽著台上的曲子出神。良久,才回過神來,不以這個,眼底盡是傷感。
“上仙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高興。”夜白問。
無憂嘴角淺淺一笑,“不知為何,聽這曲子難過的緊。明明曲調溫婉平靜,讓人舒心,但總覺得像是自己遺忘了的東西。”
“遺忘?上仙才降生多久,還沒我活的時間長呢。難不成是還未成人形時的記憶?”夜白又問。
無憂,“我也說不上來,應該不是。”說罷,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玉春樓一遊,無憂滿是傷感。看著身邊的人鶯歌燕舞,喜笑開顏的樣子,無憂實在是坐不下去。
老鴇見無憂傷感,臨走時捧了兩壺酒遞給無憂。
無憂沒有推辭,拿著酒壺邊喝邊出了玉春樓。
夜白見無憂不勝酒力,喝了沒多少走路就開始搖搖晃晃的。平日裏若是見美女喝成這般,他早就上了。可今日見無憂,這股子作風一點都提不起來。
“你慢點,別摔著了。”
“台階,小心台階。”
“要不別喝了,這酒喝多了傷身。”
夜白一句看護著無憂,生怕出了點差錯。說別的還好,無憂都不回嘴。隻要說讓她別喝酒,無憂頂著猴屁股似的臉就責怪夜白忤逆她。夜白沒法子,隻好跟在後邊。
要說這安平京還真是大,小小的地方也分出個好幾條巷子。夜深人靜,擺攤的也都收了攤位,家家戶戶熄了燈入睡。街上被月光鋪了道,慘白的地麵上,隱隱約約看見街道凸起的石塊。許是走的多了,看著有些反光。
夜裏有風,恍惚一吹,無憂也是一哆嗦。
這清醒一點看四周時,連個人影也沒有,四周安靜的要死,腳步聲清晰可辨。
“哪兒啊?夜白,這街上怎麼人都沒了?”無憂含糊不清的問。
“這都是後半夜了,凡間的人都去休息睡覺了。”夜白道。
這時,又一股風吹來。不知哪個屋簷掛著鈴鐺,叮當作響。如此寂靜的夜,鈴鐺聲聽的清清楚楚。
又是“吱——”的一聲。
像是開了一扇陳年木門般,聲音尖細難聽。
夜白無憂同時警惕起來。
巷子裏冒出滾滾煙霧,像遊蕩的鬼魂一樣蔓延開。
重重煙霧中,響起一個遲鈍的腳步聲。
噔、噔、噔!
還有拐杖的聲音。
沒一會,一個老太太出現在二人麵前。老太太動作遲緩,甚至眨眼睛都慢的可疑。見到兩人,老太太停下腳步,雙目無神的看著二人。
不笑,不語。慘白的沒有一絲血氣的臉像是紙紮的一樣。臉頰上規整的圓形腮紅和刺眼的嘴唇,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奶奶,你是迷路了嗎?”無憂剛想上前去問。
不知從拿傳來一聲鼓聲。
緊接著,各種樂器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鼓點快而穩,嗩呐哀而壯。
再去看老太太那邊時,身後的巷子燃起了燈火,大桌大椅擺了好幾道,都坐滿了賓客。丫鬟也穿梭其中,擺上熱騰騰的飯菜。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女聲。
聞聲看去,一個一身戲服的女子高站屋簷。
隨著鼓點嗩呐聲,踱步,唱曲。
女子一身喜慶的紅衣,長袖大褂翩翩起舞,在迷霧中若隱若現,哀傷腔怨女一般傳入夜白和無憂的耳中。
夜白聽了會,脫口而出,“這戲文是《鴛鴦戲水》”
無憂看的著實詭異,夜白卻拉著無憂一同坐進了觀眾席。
話說這觀眾,臉上無論男女都畫著圓形的腮紅,嘴唇也是紅色。桌上美食香氣四溢,卻無人動筷,都不斷的拍手叫好。
“這裏的人實在是詭異,你莫放鬆警惕。”無憂同夜白道。
夜白抓起桌上的肉就咬了一口,“上仙莫怕,這都是是凡人的把戲。俗稱鬼宴。家中有愛戲之人過世,夜裏擺宴唱戲為逝者送行。還未成年的小孩不能參加宴席,所以在這桌上看不見小孩。”
夜白又前後看了看,“這來的人都是些風燭殘年的人,大概這位逝者年紀也大了。不過奇怪啊,這一般鬼宴都唱喜本,今天怎麼唱的是《鴛鴦戲水》”邊說,夜白又拿起了一個雞腿塞進嘴裏。
無憂還是覺得不對勁,又問,“既然是宴席,為何這些人都不動筷子,而且眼神也呆滯。”
夜白道,“這宴席都是給閻王爺和路過的仙神擺的,為的是讓咱們幫忙,讓逝者走的順利。至於眼神嘛......都是些年紀大的,這麼晚不休息,定是精神不好。”
聽夜白這麼說,無憂隻能安安靜靜的聽戲。
正對麵,不見敲鼓吹笛之人,樂聲卻陣陣傳來。
高樓之上,喂女子一人對著空氣表演。看那動作神情,仿佛真的有人在同她搭戲一樣。戲文也難過的緊。
講的大概是一男子遇到一女子,心生歡喜便展開追求。女子家世不錯,本來能尋個好人家。誰知她不顧父母反對,與男人私奔。這男人麵上是個好人,誰知和女子在一起後,行了魚水之歡,便拋妻棄子,離開了女子。
戲文裏把這段感情比做鴛鴦,當初不顧父母反對和男子在一起,大家都說她情深,嫁的不如意的人都羨慕她。誰知,這男子撲通雄鴛鴦一樣,新鮮勁過了就跑了。世人都羨慕鴛鴦,卻不知鴛鴦竟這般無情。
聽完戲,觀眾席裏又響起了掌聲,夜白也跟著鼓掌。
屋簷上的女子行了禮,鼓聲褪去。
最先出現的老人緩緩轉身,輕輕敲動拐杖。
“嘩啦嘩啦”的紙片摩擦聲在夜白和無憂耳邊響起。
老人氣若遊絲,聲音幹澀的傳來,“戲也聽完,還請二人行賞錢。”這聲音越說越沒氣,像個快枯死的老樹一樣。
夜白背後一涼,扔下一塊金子。
這時,濃煙四起,嗩呐聲從耳邊響起。兩人捂著耳朵,這聲音洪亮有力。像是要將二人的耳朵震裂一樣。
許久,聲音褪去。
等二人緩過神來,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隻見兩人前後擺滿了黑色的桌子,桌子上擺的都是紙紮的雞鴨鵝肉。桌子上坐的,也都是紙人。
夜白胃裏一陣翻山倒海,吐出來的也都是黃黃的被嚼碎的紙片。
再看方才扔下的金子,也變成了紙做的。
前方屋簷上,赫然是一個紙紮的女人。女人雙手行禮,寬袍大袖後,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兩人。
“夜裏的風更涼了,我等的人,終於來了。”
一個女子幽怨的聲音從兩人耳旁響起。
夜白身子微微顫抖,感覺一股腐爛的鼻息從耳邊冒起。
無憂想要施法,卻發現此出,早就被下了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