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9像TM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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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夜
繼由國主貼身太監領回龍歇殿,江遇龍還不能適應這種環境,茫然觀向四周陌生的一切,曾經的王兄就在此間殿室內活動。
那張桌案尚且完好擺放著他的墨寶,一張畫有草圖的宣紙右下角還留有一半未寫完的題詞。
江遇龍隻覺涼意襲骨,未再過目,正循足下台階落坐,他轉目望至東側,隻見銀郎抱著手臂倚在一隅。
銀郎先問:“明日登基大典,王爺是否緊張?”
江遇龍直白道:“本王並不習慣這種規規矩矩的地方。”
銀郎定神看他:“王爺會習慣的。”
江遇龍起身行近,疑惑地回視他:“你究竟是不是本王認識的那個銀郎?”
兩人身高差距盡顯,銀郎低首若笑:“王爺在懷疑我嗎?”
江遇龍停視他片時,才收回:“不知道,本王現下腦中混亂,總感覺這一切並不真實。”
銀郎不解:“王爺為何這麼說?”
江遇龍搖首,猶在質疑,忽道:“銀郎你扇我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但見銀郎怔怔一笑:“王爺這不是夢。”
江遇龍仍在堅持,指著自己的臉道:“你快抽我一下。”
見他此狀甚為有趣,銀郎笑不語,引去一指輕輕刮了刮江遇龍的鼻子。
體內倏過一陣酥麻,江遇龍滯了些神,遽低下麵來。
什麼情況?為何沒有起雞皮,甚至有點適應了他的這些小動作怎麼回事??
江遇龍愈想愈不真實,亟掐了自己臂內一肉,痛感襲來,江遇龍簡直原地抓狂。
二人撞目一笑。
話題徐聊開。
江遇龍問:“為何這麼做?”
銀郎似乎不明白他話裏的含義:“如何?”
江遇龍:“為何要讓本王做國主?”
銀郎答道:“這正是王爺心中想要的。”
江遇龍踱至一側:“本王想的江山和美人?”
銀郎頷之:“不是嗎?”
江遇龍繼說:“不全是。”
銀郎問道:“王爺還想要什麼?”
江遇龍笑了笑,心道:瞧你這語氣說的好像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我似的。
未料,銀郎竟說道:“隻要是王爺想要的,我都會盡力滿足。”
江遇龍笑道:“任何?”
銀郎:“任何。”
江遇龍卻道:“本王要這鬼天氣即刻褪去陰寒陽光普照春暖花開,如何?”
銀郎尚在思索。
江遇龍沒想為難他:“那是神仙幹的活,不關你我的事。”
銀郎靠近一些,問道:“王爺冷嗎?”
江遇龍指了指窗外的天,隨口一說:“這天甚冷。”
沒曾想,銀郎竟引手朝他擁了過來,江遇龍嚇得連退三步:“你幹嘛?”
銀郎笑得溫柔:“抱著就不冷了。”
江遇龍垮下臉來,黑線直降:這小子真能找各種奇葩理由撩漢!
江遇龍婉拒:“屋內不冷。”
言訖遽移話題:“你說這宮內的舊人和那些曾經侍奉過王兄的女人會不會不信服本王?”
銀郎道:“不會。”
江遇龍思來想去:“不行,不光彩,總感覺這樣登位不光彩,怕是外人要說閑話。”
銀郎定睛看他,聲音極穩:“誰敢說。”
江遇龍道:“任何人都會議論。”
銀郎勾起一抹微笑,堅定道:“不會。”
“不行,這國主我做不來。”江遇龍心中億萬個不安,欲去開門。
銀郎遂擋於門前,江遇龍瞬撞了一堵肉牆。
江遇龍心中多有無助,又牽起銀郎一臂:“咱倆一塊撤吧,連夜撤。”
銀郎回握住他:“王爺,我會留下幫你。”
不知為何,江遇龍竟惱了:“如何幫?我從未想過做這什麼國主,你想過我嗎?問過我嗎?你知道當時我有多無助嗎?我隻想回我的王府娶妻生子,待在這宮殿就如籠中鳥,永遠暗無天日!”
銀郎呆怔片刻,方道:“王爺不開心?”
江遇龍未做半分猶豫:“極其,格外!”
“我以為…”
“那是你以為!”
“……”
僵持須臾,銀郎忽而一笑,退身大敞殿門,隨朝江遇龍伸去一手,道:“那我便帶王爺離開此處。”
江遇龍愣了愣,方道:“隻是這剩下的一堆爛攤子如何收場?”
銀郎即刻執起江遇龍一手,於其手心描出符文,但見金光泛濫,片時,手掌處重疊出一隻人手,光線由掌心挪至身側,另一個江遇龍副本立刻抽離了本人,活生生的立在兩人目前。
但見江遇龍一點點張大的嘴巴,驚異道:“幻分術!你何時學的?”
待符光褪散,銀郎說道:“閉關時所學。”
江遇龍佩服他這種學霸資質,對比江王這種懶貨學渣,簡直雲泥之別。
江遇龍尚在掐捏身旁副本的麵頰,見他吃疼道了聲別掐。
江遇龍頓覺不可思議:“居然連說話都跟真人一模一樣!”
“廢話。”
副本竟然還會反駁?
江遇龍一聽直接樂了:“有點意思。”
副本又答:“沒意思。”
江遇龍粲然一笑,拍向他的肩頭:“靠你了兄弟。”
“靠我什麼?”
還會反問句。
江遇龍繼說:“做好你的國主,後宮佳麗三千就全歸你了。”
副本僵硬一笑:“嗬嗬。”
江遇龍這才發現他的劣點,表情不像正常人自然。
江遇龍說道:“不成,銀郎你重新複製一個,本王怎麼越看這玩意兒越呆傻。”
銀郎則答:“他原是由符紙幻分出來的,避開水火尚能長久存活,隻是行為與真人猶有部分區別。”
江遇龍隨問:“會穿幫嗎?”
銀郎搖首:“短時不會。”
江遇龍未管三七二十一,拽起銀郎一條手臂直往殿外引去:“先撤再說先撤再說!”
……
出殿便為龍身,攜著江遇龍穿雲破空。
飛期矣,江遇龍偶視下方一城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他俯下身道:“銀郎,去那。”
銀龍領會,轉首瞬飛至下方。
二人落足一山腰,下了山行少頃方入城內一街。
周圍人頭攢動,身側恰有小娃跳躍經過,口中吆喝著賣曲,見他懷內抱著一個大大的竹框,框中裝著無數顆類似紙包糖的小玩意。
江遇龍攔下小娃,問:“你賣的什麼?”
小娃言行很是圓滑:“漿果膏,很甜的,公子可買些回去帶給家中小娘子嚐鮮呀!”
江遇龍笑了笑,打覷他:“若家中沒有娘子便不能嚐鮮了?”
小娃隨手遞給他一顆,笑嗬嗬說道:“那便公子自嚐,若味道好了介紹給朋友一同品嚐。”
江遇龍欲接,身側的銀郎忽然迎空伸來一手先接下,問:“什麼漿果?”
小娃頗自信介紹道:“自然是山中漿樹所結的果子,此果味清甜,口留餘香。”
銀郎倒未先拆開糖紙,隻將它握入掌中。
二人不解,那小娃說道:“為何不嚐?”
銀郎輕輕搖首,又將手中那顆遞至小娃,道:“你先嚐一個。”
小娃連將身子後仰,逡巡一笑:“不便嚐不便嚐。”
江遇龍看得一頭霧水,順走銀郎手中那顆,道:“不就一顆漿果膏嗎?你們不嚐本王嚐。”
他立刻打開糖紙,隻見膏體漆黑,看上去並不是很有食欲,待他送至口邊,隻覺小娃現下的眼神甚是奇異。
遽然於空猶過一道劍光。
江遇龍怔神間,麵前的小娃已被銀郎一劍劈做兩半,觸地時現出一灘馬賽克,而那竹筐內的漿果膏瞬間破紙流出難聞的黑膿。
江遇龍連將手裏那顆扔出數米之遠,方見銀郎收劍,一麵問號:“什麼情況?”
銀郎淡淡一笑:“入了妖祟窩。”
江遇龍隨顧至四方走動的人,看上去並無異常。
但覺脊背一陣一陣陰涼,他亟轉身就走:“那快點撤吧!”
話落,銀郎將他拉回,二人麵向而立,距離甚近,隻見銀郎低下身來,於江遇龍耳側小聲道:“此處多為小妖,其未敢輕舉妄動,王爺與我尚可往內遊走一遭。”
江遇龍聽後一驚,這麼多妖祟他竟無法辨別,尋思當初拾這江王的憶拾了個寂寞。
正思索,銀郎竟摟著他的肩頭繼往街心走去。
顧不上拒絕,前方便迎來一聲聲嬌滴滴叫喚。
待江遇龍望去,隻見前方有一大湖,湖邊停靠數條木船,每條船上皆有四名美豔女子,各自扶在船棚左右向街上來往的行人獻媚招手。
江遇龍稍頓了頓步子,一見美女如雲便走不動路了,定在原處。
然而,銀郎似乎格外了解他,隻將他引去湖邊,二人行入一條木船。
上了船便自動向湖心劃去,江遇龍哪裏還顧得上有沒有船夫這類細節,俏麗美女湧近身,他那為數不多的理智便拋至九霄雲外了。
船棚內,六人齊坐,飲酒作樂,江遇龍一人獨享四位美女,心花那叫一個怒放。
船繼劃著,隻待劃入一片荷花叢中。
美女尚在替他斟酒,於前彎低身來,衣襟垂了大半甚為誘人:“公子喝呀。”
江遇龍妥妥SP本批,一拍美女臀部,讓她喂自己將整杯酒飲下。
沒曾想,鼻腔忽一熱便淌下不明液體,江遇龍伸手摸去,結果糊了滿手的血。
美女訝聲道:“呀!公子你流鼻血啦。”
這是多久沒吃“葷”的下場,竟然還會流鼻血,簡直丟人現眼啊!!!!
江遇龍嗬嗬一笑以緩尷尬:“不妨事不妨事。”
未等銀郎遞去帕布,那幾名美女遂用衣袖幫他擦拭。
待江遇龍分神,一美女轉身便將衣袖上的血舔了幹淨。
銀郎坐於一側,安靜觀視目前一切。
這時,美女嘻起小曲來,江遇龍樂在其中,歡快間隨聲唱起一首土味情歌: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我想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不知不覺木船已劃入花叢之中,江遇龍忘我的嬉唱,完全留意不到船周簇擁的荷花愈發增多了數量,緩緩擠著船體沒入花間。
銀郎隻看著他與美女樂嗬,猶見其身側美女裙下延伸出無數條細長的觸手,仍不動聲色。
隻待一隻觸手悄悄由江遇龍後背移向脖頸,銀郎立彈出一符,那觸手被符片觸碰時吃疼的速縮了回去。
未給其餘觸手接近的機會,銀郎又將符紙如數投出,隻待觸手收回,未敢輕舉妄動。
而船體正在一點點吞沒於花叢。
銀郎立身行近,那幾名美女尚顯退縮,忽,一美女轉身亟躍出船。
江遇龍見時簡直三臉懵逼,複視餘下三位美女,竟麵露懼色,齊齊望至自己身後,他回過身,猶一激靈,熏紅的麵頰隨手遞去一隻酒杯,混笑道:“銀郎你不喝酒嗎?”
銀郎隻定身接去酒杯,麵未改色。
是時,又一美女匆促躍至湖中。
江遇龍一頭霧水:“又怎…怎麼了?”
待銀郎將左手伸向劍鞘,剩下的兩位美女按耐不住現出原形。
江遇龍驚然清醒,彈身跌坐至銀郎足邊,瑟瑟發抖道:“你…你你你你們…”
半天未道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那兩位美女原形便是一片變異的荷葉跟一朵血紅荷花,根莖皆為蠕動的觸手,又細又長。
遂見那朵血紅荷花裂開大口,吼時周身紅筋爆起,甚是醜惡。
江遇龍沒曾想美女另一麵竟如此不堪,心中陰影翻倍又覺惡心駭人,不禁幹嘔一陣,呆在原處猶忘了拔劍,
待二妖行近,銀郎隻送出兩枚待燃的黃符,二妖見符即刻褪身至船外,於外還手不及便被燃起的符火燒為灰燼。
隻見周圍的花叢瞬然枯萎一片,江遇龍這才覺察此中怪異之處便為這冬日盛開的荷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