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別扭的默契
    胡來兩人被強製鎖在一起。在片場拍戲還好，第一天沒有兩人的戲份，是男女主角的。胡來兩人在旁邊觀摩學習經驗，朱天演技還是挺抗打的。鏡頭感覺也不錯。女主角就差強人意。不是表情太僵硬，就是動作不過關，一個長鏡頭拍了七八遍都沒過，導演平時是個和善的小老頭，拍起戲來全程咆哮。
    “你是傻逼嗎？讓你邁左腳你賣右腳，再來一次，再錯我就剁了你吃肉。”
    胡來在一邊看的的一愣一愣的。導演也太霸氣了吧。好像黑社會大哥。
    “導演是不是混過黑社會。”胡來忍不住說。“罵人太溜了，半個小時我沒聽到重複的。”
    嚴峻以為胡來在問他，低頭湊過去，胡來感覺有人湊過來，下意識的歪頭，嚴峻又向他方向湊湊。胡來忍住躲開的衝動，就聽見嚴峻低沉性感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我聽說，程導之前確實混道上的。還有個諢號叫大喇叭。負責嘴炮輸出。後來從良學的導演。”
    “嗯。我就說嘛，專業的，怪不得罵人如此熟練。”胡來好笑的點頭，他倒是沒有在程道身上看到血煞之氣，估計平時也是嘴炮多些。
    趙小美一直進不了狀態，程導也是無奈了，決定長鏡頭改短鏡頭，分著拍，先拍朱天。朱天也是被大太陽曬的頭暈。一休息就讓助理拿冰水，小風扇。整個人窩到空調底下吹風。趙小美一副委屈模樣，跟導演鞠躬道歉。
    “演戲上你稍微認真點，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這群工作人員。”
    “對不起。”趙小美真誠道歉，眾人雖然憋一肚子氣，也隻能堆笑著，說沒關係。趙小美背後有金主，可是人盡皆知的事。
    下午朱天的戲份還是很順利的。導演挺滿意。趙小美下午也沒出現什麼大錯，勉強鏡頭能用，導演也就沒說什麼。
    晚上收工，嚴峻本來想讓導演給兩人打開，可是導演跑的比誰都快。製片人呂姐更是一天都沒見到。沒有辦法，兩人隻好一起回酒店。防止手腕上的鎖鏈被拍到。嚴峻將外套蓋在兩人被迫綁在一起的手上。胡來和嚴峻一起回酒店，因為鎖在一起，所以隻能睡在一個房間。嚴峻和助理一起住，所以安排的雙人間，兩人大男人無法睡下，隻能睡胡來的大床。
    住的商量好了，助理將嚴峻的東西搬到胡來的房間。一副不打擾二位。祝兩位愉快的揶揄表情，在嚴峻發脾氣前，飛快逃走。嚴峻冷著臉，看著大床，他就沒有和老爺們睡過一張床，還是大床。當然戲裏要求不算。看一圈房間還算幹淨。嚴峻鎖緊的眉頭稍微鬆了鬆。
    “洗澡去，要一起嗎？”胡來翻出一條浴巾問嚴峻。
    “你洗澡就用一條浴巾？沐浴露，香波什麼的呢？”嚴峻平時也不講究，可是就一條浴巾誇張了點吧。
    “那是女人用的，我不需要。”胡來一副你竟然用沐浴露的吃驚表情。
    何鸞在一邊飄著。吐槽，“你以前是個死宅男嗎？不修邊幅那種。”
    胡來不理他。手裏掐個法印將何鸞封進槐木小人裏。
    嚴峻無力反駁。洗澡確實是個大問題，兩人鎖在一起，今天太熱，又跑了一天，渾身上下都是汗臭味兒。嚴峻有輕微的潔癖，不洗澡就上床他是受不了的。
    “你先洗，我在外麵等你洗澡再洗。”
    “好吧。”胡來無所謂。胡來找來剪刀，拿著剪子將上衣剪開。將剪子遞給嚴峻，先進浴室。多虧酒店浴室比較小。有一層布簾子，胡來在簾子裏。嚴峻伸著胳膊在簾子外。
    嚴峻尷尬症都犯了，盡量把頭調轉另一頭。偶爾手不小心能碰到胡來的皮膚。光滑細膩，手感真不錯。嚴峻覺得有電流從接觸的位置傳過來。心髒跳亂一拍。嚴峻擺正心神，繼續等著。胡來一邊洗澡，一邊哼著歌。高音飆的真是好聽。嚴峻羨慕他有個好嗓子，音域還廣。自己唱歌高音總是唱不上去。
    終於胡來洗完了，隨手拿準備的巾圍在腰上。水珠還從頭上滴下來。沿著臉頰一直滑落到胸口，順著胸口一直滑落到浴巾裏。嚴峻的眼睛跟著水珠動，不自覺的咽口水。
    胡來不悅的看他一眼，嚴峻的眼神太有侵略者，讓他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八塊腹肌，身材不錯。”嚴峻也知道自己看的太直白了。忙開口打哈哈。
    “那是，我有運動的。羨慕吧。”胡來笑嘻嘻的說。翻出一條短褲，背對著嚴峻，直接扯下浴巾，蹬上褲子。嚴峻趕緊背過身去，也太不拿他當外人了。不過屁股挺翹得。手感應該不錯。
    “到你洗澡了。等會我拿上手機。”胡來順手拿起手機。嚴峻一副防備的看著他的手機。
    “你放心我不拍你。”嚴峻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胡來歎氣。“行吧，我不帶了，帶本書行了吧。要不我無聊。”
    “行。”嚴峻點點頭。拿上洗漱用品，去洗澡。
    胡來瞟了一眼。還真全。相較於他一塊肥皂搞定。這個大哥籃子裏沐浴乳，浴鹽，洗頭膏，護發素，沐浴露，一應俱全。還有些他叫不上名字的東西。真是個精致的男孩。
    嚴峻看他隨手拿著的易經。也是無語，這麼老古董嗎？
    嚴峻在裏麵洗澡，胡來在外麵看書，就是翻頁費勁點。單手還是不影響動作。作為一個合格的天師，他左右手都能用的。這點小事完全不影響。
    “需要幫忙搓背嗎？”胡來好心的問。
    “不用。謝謝。”嚴峻捂住重點部位，又拉了拉簾子。他發誓這次合作完了，再也不和這個人有交集了。
    洗澡就這麼愉快的結束了。嚴峻擦著頭發，看胡來頭發還再滴水，忍不住打開包裏沒用的毛巾丟過去。
    “擦擦吧，一會兒弄濕枕頭。”
    “哦”胡來接過手巾胡亂的揉著腦袋，一頭軟軟的半長發，揉成一個雞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結束了。正拿吹風機吹幹頭發的嚴峻，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把拽過他的手腕，給他吹頭發。
    “你輕點，我的手腕。”胡來的手腕被拉起來。沒辦法隻能舉著手，任由嚴峻在他頭上揉來揉去的吹風。
    嚴峻也是第一次給人吹頭發。要不是得和他睡一張床，說什麼也不帶管的。胡來的頭發還真軟。發質卻很好很柔順。
    “好了。”嚴峻給他吹完，放下吹風機。胡來抬起頭，眼眶微紅，含著水光。發絲的遮擋，這張臉美顏動人，雌雄莫辨。像個女生的臉。嚴峻一時被迷惑。伸手過去。
    “困死了？你幹什麼？”胡來往後躲著他的手。
    “那個，你頭發上有東西。我幫你拿掉。”嚴峻回過神來，手已經伸出去，又不好意思收回手，尷尬的假裝從胡來頭上拿東西。
    “好了嗎？”
    “好了。”
    “那我睡覺了。”胡來拉著嚴峻上床睡覺。他這兩天嚴重睡眠不足，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嚴峻看了看表，晚上九點半。老年人的睡覺時間。嚴峻隻能安靜的關燈。他是夜貓子，每天到12點不會睡的，今天這麼早，估計睡不著。嚴峻是這麼想的，可是挨著胡來，聽著他平穩的呼吸。沒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