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絢之舞 第九十章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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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學校,班亮便急急渴渴地尋找著任茜。所幸,韓芳在上午的課間沒向班亮問及。中午,終於在食堂門口遇見了任茜。班亮也顧不得身邊進進出出的同學們。
“哎,我那篇草稿,看完了吧,應該?”班亮期盼的目光。
“對。”一臉天真的任茜點點頭,“我隻用了兩節自習課就看完了,現在在邵帆那。”
班亮無奈地點點頭。
“她說一看完就給你,你放心吧,她不會再傳給別人了。”任茜不知道班亮為何焦急。
班亮笑笑:“你一會兒看見她,替我問問她看沒看完。”
“行。”任茜見班亮沒再說什麼,先走了。
下午課一結束,班亮就看見邵帆在教室門口張望,連書桌都沒來得及收拾便離了座位。班亮示意她一起下樓。
“幹嘛這麼神經兮兮的,跟做賊似的。”邵帆眼睛一瞪。
“嗐,一時半時跟你也說不清楚。任茜跟你說了嗎?”班亮直奔主題。
“虧了你現在還沒出名,要真成名人了,還不拿自己的手稿當寶貝似的。給,也不問問我看完沒,感覺怎麼樣,呸。”邵帆從懷中抱著的三四本書中抻出那份手稿。
“有時間再向你解釋,你先回吧。我還得回趟教室。”班亮先邁開了步子。
教室中已不見了韓芳的身影。班亮收拾好書桌,想了想,把稿子塞進了書桌裏。
在圖書借閱室還書的時,班亮又與韓芳李婭相遇。班亮衝她們笑笑,沒說什麼。選來選去也未有合適的書,猶豫著借還是不借時,李婭推薦給班亮一本書:“看看人物傳紀吧,我剛還的《鄧肯自傳》還在那擺著呢。”班亮接受了。
剛要離開借閱室,韓芳喊住了班亮:“哎,說好的你那篇草稿多早晚給我,非得等我開口要。”
班亮心裏咯噔一下,這下又被李婭知道了。紀萍呀紀萍,從你一開始同意向我訴說,便已經錯了,真的收不回來了。果不其然,未等到班亮開口,李婭插言道:“什麼草稿?”
班亮頓了頓:“暑假中新寫的。”
“這麼快就寫完了,嘴還挺嚴,一點消息都沒透露。說好嘍,韓芳看完了,給我看。”李婭的臉上已被班亮解讀出了些許的不悅。
與韓芳對視之際,班亮機械地點點頭:“行。”告知韓芳,晚自習時給她。
看來隻能用第一章搪塞李婭了,至於第二章,走到哪步說哪步吧。幸好完成了兩章,又是分開裝訂的。班亮這麼想著,三人就出了借閱室。
晚自習時,班亮將那篇稿子遞給了韓芳,性急的韓芳連《新聞聯播》都不看了,低著很快便投入到了文字之中。
鑒於水平評估的硬性指標規定,學校從今年開始擴大了招生的規模。所以,當參加完為期一周軍訓的92級新生踏著雄壯的國歌聲,列著整齊的隊伍進入大禮堂時,所有高年級同學都報以熱烈的掌聲。齊刷刷的綠色,讓人無法不有一種時光流轉的感覺。
之後才是全校老師、二教局、化工部的部分領導入場,掌聲廖落。如此,便拉開了“天津☆☆學校慶祝第八屆教師節暨開學典禮”的帷幕。
大家安靜地聆聽著嚴副校長宣讀優秀老師的名單,一、二、三……,直到第二十幾名時才聽到謝楠老師的名字,整個89工民建的同學不由自主地鼓起掌。四年的表彰先進中,才聽到謝老師的名字,也算是對大家的一個安慰吧。當三十名優秀教師共同舉起象征榮譽的證書時,禮堂裏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
作為學生會團委代表的劉秋陽一篇激情洋溢的發言稿,既對獲獎老師致以了節日的祝賀,又對所有的新生表達了歡迎之意。溢美之詞用盡。
終於,主持老師宣布文藝演出開始,才進入同學們真正期待的時刻。今天,學校請來了即將奔赴大韓民國演出的市雜技團。專業的團隊專業的水準專業的編排。嫻熟而又流暢。
陳映虹與舞蹈隊的同學從開學第一周開始僅排練了三次獲獎舞蹈《梅花三弄》,今天便要登台。僅僅有92級的新生是第一次觀看此節目,也算是對市雜技團傾情演出的回報吧。
此刻站在幕布後麵的陳映虹透過幕布縫隙看著台下92級新生,突然間便想起了隊長王誌堅,已記不清是多久沒了他的信息。難道真的連封信都懶得寫了嗎?也許為了生計,實在顧不得。也好,這樣。也是在這一刻,陳映虹才發現自己也學會了忘記。就連夢中都難再現他的身影。
今年的中秋格外地早。9月11日。之前謠傳的改善夥食終於在當天大課間以正式的消息發布:今天中午,食堂免費為大家準備了一條魚兩塊月餅,祝大家中秋節快樂。是鮑老師的聲音。四年啦,真的難得聽見鮑老師發布關於吃的消息。操場上不約而同地歡呼而起。
食堂中多日不見的安靜隊伍。充滿了喜慶,每個同學都笑笑的。
教室裏,劉秋陽杜婧占據了靠窗的後角,夏小輝杜麗萍則是在緊挨走廊牆壁的中間位置——杜麗萍的座位上。兩份飯合在了一起,沒有多少言語,僅是一個眼神的交流便有濃濃的甜蜜。
劉秋陽杜婧吃完後,便收拾好,離開了教室。
這邊夏小輝杜麗萍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夏小輝蛇樣的手又開始在杜麗萍身上遊移。杜麗萍阻擋一下不成,便開始發狠地掐他,他全無痛感般的冷血,隻是無恥地在探尋。杜麗萍最怕他如此無言地手虐,即使大白天的在教室中。他的魔爪比他的身體更讓人受不了,杜麗萍生怕自己會有了聲響。終於,他在掩沒了四根手指後,杜麗萍狠命地掐住他的腕子,他仍是沒有放鬆之意,低頭咬住他的手臂,不信他長了一身死豬肉!他才收斂住。
“你個該死的,我看純粹是好東西吃多了,補得你難受。”杜麗萍終於脫開身離了位子。火燒火燎的。
夏小輝也不言語,出了教室,直奔水房。一邊洗著手,一邊在心裏數著數,盡力分散開精神。重新回到教室中,忙收拾著飯盒。二人匆匆離開了教室。
綿綿細雨終於趕走了連日來的暑氣,天一下子便清涼起來,而真正意義上的秋天仍然不見蹤影。便是在這陰雨中,大家又踏上了回家的包車。
杜麗萍倚靠著夏小輝,完全拿他當成平衡自己身體的杆架。隨著車的顛簸,杜麗萍幾乎實實地貼在了夏小輝身上,壓迫與摩挲便讓夏小輝起了反應,若無其事的杜麗萍依舊是無所謂之態。
實在忍受不住的夏小輝對杜麗萍耳語道:“你要在沒人的地方這麼引誘我,我就服你。”
杜麗萍看也不看他:“就是讓你嚐嚐難受的滋味,看你能把我怎麼著。有本事你叫出來。”萬萬讓夏小輝想不到的是,杜麗萍竟然隔著衣服在背包的遮擋之下用手就肆意地抓撓起夏小輝那已經如箭在弦上的情勢。兩層織物的阻隔幾乎就起不到太大的減緩作用,得意忘形的杜麗萍長驅直入地拉開了夏小輝的拉鏈。
夏小輝狠狠地咬著牙:“你再玩兒,我可就擦槍走火了,快停下。”
杜麗萍得意洋洋地說:“有來不往非禮也,想想你平時是怎麼蹂躪我的。”手下就沒閑著。夏小輝緊咬牙關,全身僵直。
“我說姑奶奶,求你了還不行,真受不了啦。”夏小輝衝著杜麗萍的耳朵說,呼吸已失去了平日裏的頻率。
杜麗萍想笑,又忍住了:“瞧你這副德行,呸!”指尖一用力,狠狠掐了他一把。
夏小輝“哎喲”一聲叫了出來,引得身邊的同學看了他們幾眼。
杜麗萍嚇了一跳,忙縮回手:“怎麼啦?”
夏小輝緩了口氣:“那可是皮膚最嫩的地方,命根子,有你這樣粗暴對待的嗎?你以為是手腳胳膊腿呢,想整死我?”
杜麗萍收斂了笑:“真這麼疼?別嚇我。”悄悄地給他拉好拉鏈。
“生理衛生課肯定沒上,以後喊我老師。”夏小輝已恢複了平靜。
“你要是當了老師,也是那種道德敗壞誤人子弟型的。”杜麗萍離開了他的身子。
“你別這麼早下結論,說不準我就真留校當老師。”夏小輝想起媽媽在最近一兩次的閑話中問起過自己是否樂意留校工作,而夏小輝真的還沒想過畢業之後的事情,仿佛那還很遙遠。
“死了這個念頭吧,別糟蹋教師這個職業了,就你?”杜麗萍嘿嘿一笑。
夏小輝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