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閃亮的季節 第二十九章測量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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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場如油的春雨過後,天氣濕潤起來。就開始有夏的味道。因為春天的步履姍姍且來去匆匆,所以總有無數的文字與春關聯。再短暫的春又能被誰關注,大家都在盼望著測量實習的到來,至少可以逃離每天教室中的囹圄之苦。
終於,謝老師在周五的晚自習上通知了大家:下周一開始將進行兩個星期的測量實習,由韓教授負責,每天早晚自習照常。這將是入校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實習,雖說是在校內進行建築物實地測量,一樣充滿新鮮感。期待著。
當晚便雷鳴電閃的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不回家的周末,班亮一個人安靜地閑讀著新近從圖書館借來的《百劫紅顏》,是長著一雙綠眼睛的安琪莉帶著班亮走進了十七世紀法國貴族的生活,曾經身為貴婦人的安琪莉為了愛與自由曆經了種種磨難,而她身邊的男人無不是為了得到她才會為她付出。身體與心靈的劫難。
當夜幕降臨時,星月同樣也隱到了雲層之後,清涼的光線透過玻璃窗傾泄進來。很晚了,班亮關了燈。
由韓教授與杜婧杜麗萍一起將全班分成了七個小組,每組5人,第一組組長費小梅,組員有班亮盧珊珊李健楊傑;第二組組長杜麗萍,組員有夏小輝等;第三組組長沈歆,組員包括紀萍陳映虹等;第四組組長李婭,組員有劉秋陽杜婧等……
隨著韓教授一起領取了測量用具:水平儀、三角架、標尺、比例尺……
選點。在準備測量的區域四角各楔入一支鐵釘,在每一點都可望見相鄰的兩點。選點工作完成已是周二下午。
韓教授在七個小組之間奔走,等望的時間占去了很多。以這樣的速度真不知道兩周下來會不會完成一張數據完整清晰的測繪圖來,而每個小組最終完成的圖形拚到一起後便是整個校園的平麵地形圖。
因為是費小梅與班亮的兩強結合,所以從韓教授巡查過程中的言語便可聽出這第一組進展速度是最快的。而在第三天的角度測量中,因為盧珊珊的動作反應慢了半拍,引來費小梅的淩厲之詞:“也不知天天上課都在聽嘛了,反應總是這麼慢!”
盧珊珊並未示弱:“我聽嘛了用不著你管,反應慢了也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費小梅:“狗咬呂洞賓!”
盧珊珊:“狗拿耗子!”
火藥味直線升級,班亮楊傑李健一個勁地打圓場,第一次摩擦勉強掩飾過去。僅僅這幾個人知道而已。如此,班亮則加重了任務,又要協助盧珊珊。這才進入實習的第三天哪。
夏小輝稍有不明白之處,書記便言傳身教。有書記的熱情烘托著,使得夏小輝每天都像守著蓄勢待噴的火山口。倒是輕輕鬆鬆地就完成了每天的測繪內容。隻要書記往繪圖板上一彎身,夏小輝的目光便會被書記胸前伸出的小手拉扯住,你想避開那張至恰到好處的領口都不行。因為文胸的不合適,那堅實渾圓的兩座峰巒總是一覽無遺,稍稍淺於麵部的膚色。那兩粒黑得特色異常的峰尖兒啊,勾引的夏小輝已無數次在心裏把書記那個了。這居上而下的視線真是絕佳的角度,渾然不知的書記還以為夏小輝是在觀摩測繪呢。而最大限度的敞開,怪也隻能怪那綠軍褂的肥肥大大,平日裏可以掩蓋住女生所有的曲線,偏偏這個時候卻走向另一種極致。偶爾有書記的目光,夏小輝都很自然地岔開了。
沈歆的幽默感這麼清晰地呈現在了紀萍、陳映虹麵前,看似枯燥的測量實習有沈歆的笑話相伴竟也有陣陣笑聲。每天用三角架固定繪圖板到找出水平儀的水平都是沈歆的活兒,他真是輕鬆流暢般的專業。
麵對整天活潑歡快的沈歆,陳映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就是描述不出來,問紀萍,紀萍比自己還直率:“沒嘛感覺,不一直猴了吧唧的。對了,他倒是總跟李珩劉秋陽他們在一起打球,個子不如他們,顯得沈歆的動作幅度就大,要不活分點,估計摸到球的機會更少了。”
“真看不出,你也是籃球迷,你肯定是沈歆的鐵杆拉拉隊員。”陳映虹玩笑的口吻。
“我是看誰打的好,就給誰加油。你是沒在球場邊上,誰都知道李珩是你的王子。”紀萍咯咯地笑了聲。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一清二白的,你也跟她們一樣打趣我,可惡。”陳映虹噘起了嘴。
“誰取笑了,是你先往歪處引申嘛。若非要把我跟某人聯係到一起,就更是普通朋友。”紀萍微笑著。
大課間休息時,陳映虹與紀萍正低著頭標角度值,抬頭見李珩與沈歆二人在那聊得正聲情並茂呢。目光相遇,李珩信步走至陳映虹眼前,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看陳映虹已不能自如的手。而紀萍已悄然隱退至十幾步之外。陳映虹放下筆,直起身:“這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描龍繡鳳。”李珩也不說話,隻是注視著她。陳映虹回頭尋找紀萍,身邊已沒了她的影子,遠遠的看見幾個人都圍在沈歆與標尺前,仿佛自己這邊已成了海外孤島。
“快去上課吧,傻站在這幹嘛。”陳映虹還能說些什麼。
“等什麼時候我們也開始實習?多好,不用天天上課。”李珩挑挑眉毛,經過近三個月的瘋長,他的頭發又蓋過了眉毛,似乎總是這麼長而不亂的樣子。
“至少要到二年級這時候。”
“這周日,我們家門口的海河上有大學生龍舟賽,去看看吧,第一屆比賽,肯定有看頭。”李珩一臉的赤誠。
陳映虹此時才明白他站在這的真正用意,沉默了許久:“我問問她們去不去,明天再告訴你,好嗎?”
“我可隻邀請你自己。”李珩無奈的樣子。
“人多了熱鬧些。”陳映虹一本正經。
“龍舟賽還不夠熱鬧,人肯定少不了,說不準就遇上誰呢。就這麼定了,我等你。”李珩遲遲不肯離去。
上課鈴聲響起,李珩箭似的飛馳而去。
沈歆與紀萍身後的男生換了座位,謝老師知道他最近視力直線下降,也沒說什麼。好在他的個子在男生中屬於中等,坐在第二位還不算突出。對於沈歆的突然臨近,紀萍根本無心慮及,依然這麼隨意的來去。如果不是這兩個星期的測量實習,不可能看到沈歆孩童般調皮的一麵,枯燥的測繪被他點染的總是這麼悠然而過。
周五,已經開始了第二個點的測繪。
中午休息的時候,紀萍也對陳映虹提起龍舟賽:“這周日有龍舟賽,來看看吧,在家呆著也是膩歪。”
陳映虹稍縱即逝的一怔:“我坐車至少要40分鍾到你家。”這才意識到,每到周六,紀萍與李珩下了包車後時常同乘一輛公交車回家,隻是相差幾站地而已。如果答應她,也相當於間接答應了李珩,肯定會在河邊相遇,而又該如何與李珩說?
“早去晚去都沒關係,主要是為了湊個熱鬧。”紀萍已感覺出陳映虹有所顧及,而又擔心如果真如自己所料,豈不成了她與李珩的電阻,後悔有如此提議
“我再想想,明天告訴你。”
放映錄像的時間已調到下午4點整。
陳映虹選在閱覽室的角落中,以一本《上影畫報》做掩護又寫起了日記:關於心情、關於舞蹈、關於隊長、關於與班長杜婧之間的距離感……難道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家就增添了心思?才兩年的時間啊。而明天,該怎樣答複李珩,都是看龍舟賽,僅僅與紀萍去則沒有任何顧慮,多了他,完全變了味道。如果不去,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李珩依舊在包車站雷打不動地守候著。
“明天,我在哪等你?”李珩一臉的天真。
“已經與紀萍定好了,不好再改,你就別等我了。”陳映虹不想在他麵前呈現出一副乞求狀,隻會助長他的肆意。
“那更好,人多熱鬧,你說的沒錯,再說我們離得也不遠。我在光明橋等你們。中午我請客。”李珩異常興奮,根本沒有絲毫陳映虹想象中的失望落寞惆悵之類的感覺。
“我可沒有準點兒,你樂意等就等。”陳映虹恨自己在他麵前不能撒謊到得心應手的地步,也許是他那副惹人憐愛的樣子根本不允許你如此對待。
“隻要你去,我肯定會等到你的。明天見!”他轉身先邁開了步子——印象中這是在包車站前李珩僅有的一次先陳映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