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淺小聲應下，彼此間，安靜沉默了會兒，也不在提起阿淺那個弟弟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阿淺方才說道，“來狼山的，除了司空將軍的三萬軍士，另外還有一些朝廷的人，都是養在暗中的人，沒有身份可查。”
    “這些沒有身份的人，死幾個，能有誰知道，除了他們的主子。”素和羽並未放在心上，“若是哪個惹你不開心了，殺了便是。”
    “公子如今，是想護著司空將軍。”阿淺道，“不知公子可有為以後想過。”
    “他去哪，我便跟到哪。”素和羽淺淺的笑了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要多為自己打算。”
    阿淺沉默著，便又不說話了。
    她初見這個人的時候，就看不明白這個人，如今，更是看不明白。
    他仿佛什麼都不在乎，但又像是什麼都在乎。
    喝了半夜的酒，素和羽感覺自己有些醉了，頭有些暈，便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這酒莊。阿淺本想跟著送他回去。
    可他卻拒絕了。
    一路上，如醉如夢，他滿腦子都是那個人，癡迷到連身後來了刺客他都不知道，一柄劍，就要刺傷他的後勁，他也不知道。
    一直到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替他擋下了這一劍，他才恍然回神。
    當他轉身的時候，那出暗劍傷他的人已經逃了。站在他身後的是司空冥。
    司空冥轉身扶著他，“大半夜的，酒還沒喝夠，跑出來又喝那麼多。”
    “你跟蹤我？”素和羽吃驚的看著他。
    沒想到司空冥竟然會跟蹤自己，而且，還救了自己……
    “半夜醒了，想出來轉轉，沒想到你也在外麵轉，還喝了那麼多酒。”司空冥扶著他，說道，“走吧，先回去喝點醒酒湯。”
    “不礙事，就這點酒。”素和羽擺擺手，身體卻往司空冥身上靠過去，“改天，我也帶你去嚐嚐那家的酒，我已經和酒鋪的老板說好了，帶你去。”
    “你這喝的還不少。”司空冥並未把這話當真。扶著他回了客棧，將他安頓在床上歇下。
    司空冥心中有惑，他不知素和羽究竟是什麼身份。
    “將軍……”素和羽迷迷糊糊的喚了他一聲，“將軍，若是有一天，你效忠的君王背叛了你……你會怎麼辦？”
    “真的是喝糊塗了。”司空冥給他蓋好被子，“有些話可說，有些話不可說，你個話本先生，能有多了解這些事情。想是故事看多了，把自己也套進去了。”
    “糊塗？”素和羽隻覺得頭暈腦漲，他忽地抓著司空冥的手不放，“沒有將軍糊塗。”
    “你好好休息。”司空冥害怕他說的那些胡話，想抽身離開。
    可素和羽卻忽然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牢牢地一把抱住司空冥，靠在司空冥的身上，喃喃說道，“還是這裏暖和，踏實。”
    司空冥被他的樣子弄得十分無奈，推開他走了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任由他抱著，自己就那麼僵硬的在他的身邊，仿佛化身成了一個木偶，任由他依靠著。
    “將軍……我口渴。”忽然，素和羽低低的說，仿佛說夢話一樣，有些不清晰的言語還是被司空冥聽的真真切切。
    司空冥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小聲說道，“你且鬆一鬆手，我去給你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