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麵之詞，很難讓人相信。”樓淩道，“我想找臨淵。”
    “給你。”歐陽玥拿出一塊令牌，“找他，你隨時都可以去，但是你也問不出什麼來。”
    樓淩接過令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沉重的擰起眉頭。
    歐陽玥道，“你府邸那邊，朕一直派人盯著，發生什麼事情，朕都了如指掌。”
    “你……當真不會害他？”樓淩問道。
    “朕相信你，就算天下人都不信任你，都說你是權臣，朕依然選擇相信你。”歐陽玥淺淺的笑了笑，“這種信任不是源於你與朕之間的情誼，而是朕早已將你所看重的東西分析的一清二楚，朕知道你要什麼，所以，朕沒必要去得罪你。”
    “多謝陛下。”樓淩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他放心的後退一步。
    “這次的事情，你不要再去追查了。”歐陽玥見他要走，又叮囑道，“此事追查下去，多半都和公主脫不了幹係，朕不希望你們之間結仇，公主也已答應朕，不參與朝政之事。”
    “我找她問問。保證不為難她。”樓淩道。
    不管是誰，隻要有要傷蕭景的苗頭，他就得把她掐滅。
    因為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了，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公主住在皇陵之後，院子不大，以自己的名字為名，命名為渲院，院中沒有仆人，也沒有護衛，她不懼怕危險。
    即便那麼多年過去了，她也始終相信，這世上能保護好自己的，永遠都是自己。
    已是深夜，渲院的大門旁仍舊點著一盞燈，照亮著台階。
    樓淩敲響大門，院門應聲而開，卻不見來開門的人。
    樓淩踏入門檻，院內左側的房間緩緩亮起燈來。過了少頃，一個女人身披薄衣走出來，長發披散於身後，行走之間，沒有任何聲音。
    “我為今夜之事而來。”樓淩並未拐彎抹角，因為眼前的女人比皇帝更可怕，在她麵前，不用作任何遮掩。
    所有的遮遮掩掩都能被她輕而易舉的看穿。
    “人是我安排的。”歐陽渲道，“為了請動臨淵的人，我將臨淵綁架了。”
    “他的箭偏了一點，慢了一點。”樓淩道，“否則我也躲不過，他也躲不過。”
    “逼出來的殺手，到底還是不行。”歐陽渲緩緩地向他走近。
    “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殺他？”樓淩問道。
    “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確實不該殺他。”歐陽渲道，“但是，他救我的命，也囚禁了我那麼多年，當初顏兒還在腹中的時候，我很猶豫要不要留下她，是他強迫我生下來的。”
    “……”樓淩擰了一下眉頭。
    歐陽渲繼續道，“對顏兒，我有愧疚，對他我也愧疚……對這個世界，我都充滿著愧疚。他心裏的感情，和我一樣，可他為了逃避，離開了這個世界，換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過來，讓那個人來替他贖罪……這太不公平了。”
    “今夜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來日如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我是不是你的敵手，我都會踏平你這渲院。”樓淩聽罷，並未多與她爭論，而是無比直接的表明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