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廝的堅持，蕭景倒是並不執著，他隻是感到有那麼一點壓抑。
    不過，蕭景心中想到，等樓淩回來，與樓淩說說，讓他不要再安排那麼多人跟著自己就好了。
    夜間樓淩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比之前要滄桑許多，很是蒼白，就像是經曆了酷刑一樣。
    “樓兄……你怎麼了？”看到樓淩的樣子，蕭景忍不住的關心起來。
    “我近日不在京城，發生了很多事情，一天處理下來，有些困乏，不過你放心，並沒有大礙。”樓淩溫柔的拍了拍蕭景的肩膀。
    “這皇上也太過分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才回來，昨夜喝酒又傷了身子。”蕭景埋怨的道，“國家大事在重要，那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怎的全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有些事情，我不放心。”樓淩道，“對了，今日我見著公主了。”
    “什麼？”蕭景有些驚訝，“你……為了顏兒去的嗎？”
    樓淩點點頭，“顏兒在她那裏，過得還不錯，公主答應了我，可以讓你去看顏兒。”
    “顏兒……她願意回來嗎？”蕭景又問，“還是說，公主為難她了？”
    “不。”樓淩道，“公主和顏兒還有你之間的關係，遠比你知道的更加複雜。”
    “什麼意思？”蕭景問。
    樓淩道，“真相說出來，你會難受的。”
    “不，樓兄……”蕭景扶著他回房，“有些真相，會讓我難受，但是，我並不是曾經的那個人，你是知道的，我更多的情緒是惋惜。”
    “惋惜……”樓淩皺了一下眉頭。
    是啊，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又怎麼能明白那個人的痛呢。
    “我認識顏兒的時候，公主已經離開了。既然顏兒不是我和公主的女兒，那麼我和她之間，必然就不存在感情。”蕭景道，“但是，與顏兒在一起的幾個月，我是真的拿她當親生女兒。”
    “阿景，這些年，你受委屈了。”樓淩抓著他的手，他的神情迷離，他雖然心中明白，此蕭景非彼蕭景，但他分不清。
    他也不願意分清。
    過去的感情壓在他心中太久了。
    他說，“當初你帶走公主，是為了給公主解毒，那種毒很烈，是你從天下各個地方收集來珍貴藥材，然後用自己的血液和畢生修為，為她煉製解藥。”
    “如此說來，我對公主，應該是有恩情才對。”蕭景道。
    樓淩搖搖頭，“若是放在常人身上，這是恩情，但放在你們身上，那就是仇了。”
    “此話……怎麼講？”蕭景聽得有些懵了，救人，還有救錯的？
    樓淩道，“公主愛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敵國派來的間諜，那人不會武功，但卻熟悉我瑜國文化，偽裝成書生，進京趕考，途中經曆幾番波折，方才與公主見上麵，有了羈絆，他下毒傷害公主，公主是明白其中真相的，公主深愛他，為他不顧一切，即便知道他要毒害自己，她也認了，她想用自己的死去成全他榮耀歸鄉。你救了她，卻害了他。”
    “我……做了多餘的事情了。”蕭景無奈的笑了笑，“以前的那個巫師，真的很愛多管閑事。”
    “這麼多年，你在給她解毒，那個男人任務成功了一半，但也身份暴露，在瑜國沒有容身之地，一路逃亡，在去尋她的路上被殺。”樓淩道，“她對你，恨之入骨。”
    “那……顏兒知道這些嗎？”蕭景問，他想起蕭顏每次喚他”爹爹”時的可愛表情，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