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 岸 、花 第四章 笑已欠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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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安亜熙走在路上反射下拉長的影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湧來,安亜熙的雙眼被太陽刺得生疼。被風吹過後有些發紅脹痛。滾燙的淚水突然毫無征兆的貓出眼眶,形成一條條扭曲的淚痕。留下的淚赤裸裸的暴露在灼熱的空氣裏,迅速被蒸發幹淨。
安亜熙像是個渴望陽光的吸血鬼,但即使再怎麼渴望,也隻是奢望。對陽光的恐懼早已根生定固。
安亜熙抬起手遮住散發強光的太陽,可陽光卻還是不屈不饒的從指縫間逃出來,耀眼的光圈另安亜熙那一瞬間大腦突然間停止跳動,停止思考,一片空白。
“阿!有小偷!”一聲亢雜的尖細的叫聲,打斷了安亜熙的恍惚。
安亜熙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一下子重重的推倒,緊接著連痛都來不及反應,又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起,狂奔起來。
就像一場早已排練過無數遍的劇本,沒有一處錯誤,一氣嗬成。缺少的隻是觀眾,罷了。
惡俗的劇本。安亜熙皺了皺眉,小聲的嘀咕。
不知過了多久,腿漸漸的沉重。
該死。安亜熙狠狠的咒罵道。自己原來退化成這個樣子了。
前麵拉著安亜熙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安亜熙的力不從心。漸漸放慢了腳步。
轉過頭,眯起眼睛,挽起嘴角擠出兩個小小的酒窩,朝安亜熙笑。
而額間的酒紅色的碎發隨意的貼在耳邊,顯得很親切。像,像個鄰家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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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你很厲害哦。很少有人能跟著我的腳步跑那麼久呢。”少年停下腳步,坐在路邊的椅子上,隨手拔起一根小草。
“我不同。”安亜熙看著少年的行為,撇了撇嘴,如是說。
“你不同?難道你是外星人有超能力麼。”少年眨了眨長而密的睫毛。
“你。。”安亜熙還沒來得及說出挖苦的話,抬頭看見少年天真又滿懷期待眼神,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是來自哪個星球的哦。”少年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
“我。。”還沒等安亜熙說完,少年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來自水星,火星,冥王星還是河外星係?”少年蹲下身子,認真地思考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安亜熙望著少年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管你是什麼星球的人,隨便勒拉。隻要知道我離曄有個外星朋友,就很驕傲了。”少年又開始自言自語。
安亜熙,抿嘴微笑,不語。這個傻瓜,總愛胡言亂語麼。
“你剛剛幹嘛被人追。”安亜熙顯然不願意繼續剛才的話題。外星人雖然有超能力,不過長得太畸形了吧。她哪點像了!
“不就是從他家拿了點,呃,錢嘛。”少年聽到安亜熙問,噘起嘴巴,一臉的無辜。
這還是[不就是]!。安亜熙翹了翹嘴角,微笑道。“是沒什麼,不過你缺錢?”
“你不覺得被人追很刺激麼。”少年唇邊的酒窩弧度越來越大。
“恩,很刺激。”安亜熙繼續口是心非,繼續微笑。
“對了,外星人,你叫什麼瓦。”少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酒紅色的短發,扭捏的問。
原來他還會臉紅,安亜熙一臉的探究。“。。。夏久涼。”
“這名字不錯耶,我叫離曄,請多多指教奧。”少年還不忘記彎腰90度。
“嗯。”安亜熙繼續維持她標準的微笑。剛剛不是講過了麼。當然後麵的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原因則是因為保護某人純真且善良的心。
“小涼,你怎麼總是笑啊。你不知道其實笑也是信用卡,用久了,會透支,會欠費的。”少年抿了抿嘴。此時的他和剛才沒心沒肺的少年判若兩人。
安亜熙頓住,“笑會欠費,那麼,我的笑早已經欠了好多了。。”安亜熙,喃喃自語。
“對了,小涼,你去哪。我送你。”少年靠在椅子上,神情慵懶。
“我去淺攸中學。”安亜熙也學著少年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
“我也是耶。順路去吧。”少年理了理衣服,拍去身上的雜草。
“好,謝謝你。。。離曄。”安亜熙第一次對別人說,有些不太流利。
“不客氣拉,還有哦,不許在我麵前動不動就笑。知道麼。”少年揉了揉安亜熙的長發,嘴邊的寵溺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笑已欠費,安亜熙靠在車窗,看著外麵耀眼的太陽,熾熱的溫度,若有所思。
離曄說,笑已欠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