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韻一弦 詩畫鄱陽(一院四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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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異香清澈見青蓮,一院徘徊聽夏弦。(2)
欸乃聲中船近遠,漁家叫賣水邊鮮。(3)
二、
船到城邊小係船,兩盆一擔水鮮蓮。(4)
女郎穿巷進牆院,賣個晚涼桑梓天。(5)
三、
小城常有賣魚女,赤腳襤衣別樣憐。(6)
唯有明亮大眼睛,一肩挑盡古今緣。
四、
時光斑駁女郎船,詩畫鄱陽在眼前。
質樸風清水妹子,依稀有憶月兒圓。(7)
注:1、這是一組描寫我對故鄉鄱陽兒時回憶的詩,時間定格在1954年左右。一院又叫第一院,是鄱陽中學老師的宿舍和家屬區,也住一部分學生。裏麵很大,有兩個院子,住十幾戶老師和工友(可能還要多),這個院子在那個年代的鄱陽,便是一個小城所能有的文化和富裕之所在,那時候的老師很受人們的敬重。
2、夏弦:張於湖《六州歌頭》句,“洙泗上,弦歌地。”這裏指讀書聲。
3、傍晚時分漁船歸來,遠看是靜態的,漁船點點,到岸後,漁民便會在船上向岸上人叫賣。
4 、鄱陽城裏那時賣魚有個特有的景色,即一般都是漁家女兒在賣魚。她們挑著一個橢圓形的採蓮盆和一個圓木盆,採蓮盆裏裝著水,水裏養著剛打上來的鮮活魚,圓盆裏也一樣。但有時圓盆裏不裝水,會裝些水裏的物產,比如蓮蓬,菱角,螺蚌等,有時還會插些蓮花、花骨朵與荷葉,看著就非常有情趣和漂亮。水鮮指魚蝦鱉,蓮指裝有荷花荷葉荷骨朵的一頭圓盆,裏麵不時還會有菱角螺肉和河蚌。
5、這些漁女一般都會在夕陽西下時出現,走街過戶的,因為這個時候家家都有人,是晚飯後人們歇息閑聊的時候(晚涼桑梓天)。在暑假裏,這些漁女也會出現在上午或午睡後的下午,這是當年鄱陽城裏特有的一道風景線。
6、那時的人真的非常貧窮,漁女基本上打赤腳,身上著開襟的青色布衣,補丁打著補丁,洗得發白,她們的衣著非常破舊,人也瘦弱,但有精神,否則,她們也挑不動那兩盆東西。我記得那時候雇一個保姆一個月隻要兩元錢(當時我父毌親的工資加起來有一百六十多元),有的保姆甚至隻要管飯連工錢都不要。
7、那時賣魚的漁女,一般都會來一院,因為一院住著老師,是這個小城裏最富裕的一批文化人,所以,當年這裏直到月兒東升,還會有賣魚女留連不去(魚沒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