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注定的遇見 第19章 悸動季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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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果然小姐還是小姐。
他依舊把黑布蒙到了臉上,看了我一眼,下一秒便在我眼前瞬間消失了。
我心中一動,輕功!。哎,以前的淺唱身手了得,這該怎麼掩飾才不會被發現,我在心裏犯了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了,淺唱十幾年的過去也不是著急便知道的,即使知道了我也不可能變得和她一模一樣。我不禁在心裏輕歎:“淺唱,你若活得簡單一點,我就不用這麼忙了!”
我依然自己一個人一步步慢慢順著路走,這條街真的很冷清啊,卻不知為何旁邊的房子的青瓦卻是嶄新的。
一道黑影閃過,黑衣人又站在了我麵前,看著我的眼睛裏都是疑問?
我輕笑了下,說:“不如閣下與我慢行,一起看看沿路風景啊。”
黑衣人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隨即走到了我身旁。
“不知為何,這條街竟這麼冷清?”周圍實在太安靜,我就隨口一說。
“小姐久不在昱陽不知道。宮主重新規劃了昱陽的格局,這條街是新造的,以備不時之需,宮主還說。。。。。。”
“知道了!”他還沒說完我便打斷了他。我不耐煩他說話間流露出來的對那個宮主欽佩,我對那個素未謀麵的宮主實在提不起好感。
黑衣人也許聽出了我的不耐煩,“焰,你也曾說過宮主是無情之人,兒女私情在他眼裏根本什麼都不算,你說過你隻希望助他完成他的報複,現在你卻為何。。。。。。?”
他叫我‘焰’不再是‘小姐’,看來淺唱與這個人交情也不淺。
心中不禁一亮,那麼照他這麼說,淺唱喜歡的人不就是他口中的宮主?辜負了淺唱的那個人看來便也是她最看重的人!嗬,荒唐,簡直荒唐!
黑衣人再說什麼我都聽不到了,腦子慢慢自己整理思緒,一邊是張豐竺買了淺唱要獻給蕭仁,一邊是她愛的人,還有他愛的人的報複,也許正是她的宮主要她嫁與他人,她該有多不甘啊!她就是懷著這樣絕望不甘的心情赴死的?哈哈哈哈。。。。。。
心中的鬱結,若我不大笑,我還能怎樣,總不能馬上衝過去與那狠絕無情的宮主理論。淺唱啊淺唱,你怎麼就癡傻至此,那樣的人若不愛你,你也就不愛他就是了,為何要傻到去死!
我其實查看過淺唱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任何的淤青,致命的就隻是叫做‘欲絕散’的毒藥,我當時便知道淺唱是自殺的,卻不敢和馥點說。想來淺唱在死前也沒有想過要見她最後一麵,她聽了又不知該有多難受了。
現在倒是清清楚楚了,也許在淺唱心裏,她的宮主便是全部了。馥點,我該怎麼和你說,還是不說了,何況現在我就是淺唱。
我看向黑衣人,看到他一臉的困惑,現在他肯定有一肚子的疑問!他幹嘛一副驚嚇的表情,嗬嗬,看到我嘴唇了嗎?我繼續舔幹淨唇上的胭脂,看到唇上的銀白色了嗎?為什麼臉色那麼差,放心,我還沒死,不信你摸。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是熱的吧!
黑一人怔怔地看著熠晨唇上的銀白色,那不是。。。。。。再看進她的眼睛,那麼強烈的厭惡,強烈得要爆出火光來。他忍不住避開那樣的目光,又見她薄唇微啟,“看到沒,以前的我早已經死了。”
“你。。。。。。”黑衣人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看著眼前不知為什麼變得連他都快不認識了的人,說不出的讓人心疼。
“老天爺給我開了個玩笑,我但求一死,他卻給了我一個奇跡!”我就是老天給淺唱的奇跡,代替她活下去的奇跡。
“你,對宮主。。。。。。死心了嗎?”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問,可是還是問出口了。
“何止死心!”
“所以你才這麼久沒和我們聯係,你打算離開宮主?”她中了欲絕散卻依然活著確實是奇跡,若她不再愛宮主,那麼。。。。。。
“不是,以前的我答應他幫他達成他的報複,我就會幫他到底,你不用擔心,不過。。。。。。”是要有代價的!
“不過什麼?”
“不過心裏肯定會不舒服啊,可是我會忍。”我會忍到,他付出代價的那一天。
“哇,原來我們走出這麼遠了啊!啊,我剛才說什麼了,哎呀,都忘了。”我深吸了口氣,轉過去笑著對他說。
黑衣人一愣,看來她是要他也忘了那些話,他斂了斂心神,也對她笑了笑,隻是她看不到,“焰,你剛說什麼了,風太大聽不見啊!”
我會意,看來他與淺唱的交情真的很不一般,不禁有些欣慰,顯然賭對了!“謝謝閣下!”
“你從剛才就一直閣下閣下的叫,我是不是也要繼續稱你為小姐?”
這個人既然可以為淺唱保密,自然值得相信。這樣想著,說話也輕鬆起來,“誰讓我連你的名字也忘掉了呢!”說完往他那裏瞟了一眼。
黑衣人聽到熠晨調皮的話語,不禁失笑,看來她倒比以前開朗了,“在下閆書,小姐可記住了。”
“哪個閆,哪個書啊,你不說清楚,我又忘了,別怪我。”
“門裏三橫,琴棋書畫的書,記牢了。”她倒玩上了。
“哦,知道了,閆書嘛”我在心中賊笑一番,“哎呀,閣下你剛說你叫什麼來著?”
閆安一愣,失笑,卻很有耐心地繼續說:“在下閆書。”
“哪個閆,哪個書啊!”我有些意外,他倒真的回答了,那我也絕對裝傻到底,這可是我的強項。閆書,我可以相信他吧。
“門裏三橫,琴棋書畫的書!”
“哦。。。。。。額,閣下你說你叫什麼來著?”
“在下閆書。”
。。。。。。
。。。。。。
“閣下你說你叫什麼來著?”
“在下閆書。”
。。。。。。
。。。。。。
。。。。。。
後來回憶起來,這段對話當真是無聊到極致了,不然怎麼十幾年過後還是那麼記憶猶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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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總之太陽已經爬上天空的頂端,勞累得有下滑的趨勢。明明是腳也累肚子也餓,卻依然得強撐著,旁邊的閆書倒是精神得很,哪有一點疲憊。
“閆書,和你商量個事。”他停下來等著聽我說。
“我武功盡失。”
本以為他會很吃驚,誰知閆書卻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站在一旁等著我的下文。
我氣結,原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卻原來別人早就知道了,那我那麼久的路不是白走了!“拜欲絕散所賜。雖然我是活了下來,卻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所以在今天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或許我真的死在那些人手上了。”
“原來如此。”閆書了然,他早就看出來了,她走路都是一步步踩實了走,就和普通人一樣。隻是若不是她自己想說,他就不問。
“你有這個耐心陪我走一上午的路,就不怕宮主等急了嗎?”
“宮主說過要讓你見他,不過也沒說是今天,隻讓我轉告你,什麼時候想見他就什麼時候去找他便是了。相信仁府裏還沒一個人能攔得住你。”
“你太高看我了,現在的我四麵牆一堵,我哪裏都去不了。”轉念一想,一個念頭突兀地自己蹦出來“閆書!從一開始你見到我,你就在試探我。”
“不要怪我,無論怎樣,宮主是我們的主上。我不容許誰背叛他,就算是焰你也不行。”
我笑自己太天真,“現在呢,我還可以相信你嗎?”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隻要你還是鐮焰。”。
我想人真是一個矛盾的物種,欺瞞你的同時卻還說永遠不傷害。心裏這麼想著,我對他說:“好,我再信你一次。”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我餓了,你請我吃頓好的,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不知道閆書帶我走的是哪條路,周圍依舊是不見一人。我心裏疑惑,這昱陽城也不該大到這樣的程度啊,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閆書帶著我一圈一圈的繞路。這個假設更讓我著急,無論怎樣,淺唱不可能連回家的路都不記得。“閆書,你有什麼懷疑,現在大可以全部說出來,不用繞了一大圈來試探我。”見他還是一臉無害地看著我,我轟然隻剩下一個想法,我真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你到底發生過什麼?”閆書見我這麼說,就也不打算沉默下去。
“我和你說了我已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鐮焰。。。。。。連記憶也一並不在了。”果然,還是隱瞞不下去了的。
話還沒說完,閆書低聲的話語便打斷了我“哈哈。。。。。。可笑,狡辯!你不用再跟我說你是鐮焰,說再多我也不信。我再問你,你到底是誰?不要試圖再騙我。”
“我隻能告訴你你認識的焰已經死了,而我確實也是鐮焰。”他現在隻要相信這點就夠了。
我沒想到,閆書聽了更是惱火。
“說具體的!看在你和焰十分相像的份上,給你說話的機會,不然。。。。。。”
他的語氣越來越嚴肅,越來越森冷。
“看來,現在就算我再和你說,我就是鐮焰,你也不會相信了,要殺要刮,閣下請便!”我若我說我從另一個時空來,他還不定說我胡言亂語。
“你。。。。。。不要以為我真不會殺你,我再問最後一遍,你不是焰,又怎麼會在小王爺府上,焰又去了哪?說!”
閆書拿手肘抵住我的鎖骨,力道大得讓我幾乎覺得骨頭會在下一秒斷掉。“說了,我就是焰,我就是,我就是,你再怎麼懷疑,我也是。”我用力嘶喊。
我看著他眉頭皺得很緊,質問的眼神瞪著我,我氣悶,也隻是堅定地看著他,無論怎樣他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也要信。
“我本以為焰是和宮主鬧別扭才一直沒和我聯係,現在看來也不是。你先是巧言令色讓我以為你真的是鐮焰,後又婉轉地來套我的名字,再就是察覺到我和焰之間交情不一般,讓我相信你。其實那個時候我還真被你騙了,你的性格和焰完全不一樣,我也隻當是她變了,隻是我心中的懷疑卻容不得我忽視其中的異樣。你應該欽佩你自己的演技,確實登峰造極!你一直是跟著我走,走岔路時也是在看我眼色,我故意走錯,你也渾然不覺。哼,自問,焰怎麼可能連回家的路都不記得!本想看看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樣,既然你發覺了,我也就不用和你繞彎子了。說,焰呢!”
鎖骨傳來更深一分的疼痛,我惱怒地瞪向他,“哼,閆書,老實和你說,什麼宮主什麼鐮焰我也是今天才聽說!我說什麼都忘了,你也不會信。隻是你也不想想看,正如你所見,我沒有一點武功,想來鐮焰該是武功高強,我又怎麼奈何得了她!”
“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暗箭難防!”
“我說過是你高看我了,我是想讓你相信我,可是那隻是想讓你為我在你的宮主麵前為我做掩護而已。我也知道我瞞得過一時瞞不了一世,隻是正如現在這樣,我說了你也不會信。不如你給我一個更好的主意?”我毫無隱瞞托盤而出,我累了,麵對他的質問再沒耐心。
“到現在還是硬說自己是鐮焰?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閆書現在隻要一想到現在焰不知身在何方,生死不知,就恨不得將這長得和她幾乎一樣的人千刀萬刮!
為什麼不相信我,越是事實越讓人不信,確實啊,我連原因經過都不知道,別人又要怎麼去判斷呢。隻是至少這個世界還有馥點會毫不猶豫地相信我。我不甘心就這樣死,我舍不得馥點。淺唱,既然你選擇讓我代替你活下去,為何不給我你的記憶,還是你也不甘心就這麼被我替代?
看著閆書眼中的殺意,漸漸出鞘的長劍,我不甘心,不甘心!眼睛卻似認命般閉了起來。
“叮”是什麼碰撞上金屬的聲音。
我心中一亮,懷著希望睜開眼,就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臉來到眼前,木頭!他怎麼知道我在這!他不是該被大孩子解雇了嗎?
閆書顯然沒料到他的出現,雖然一時不及,木頭用劍與他對了幾招,他卻仍然也應對有餘。木頭不得不在用力將他推開後的間隙,抱起我就提身飛了起來!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見到木頭我是多麼的慶幸,於是我一下子啊攬住他的脖子,笑著看著他,喜悅溢於言表“木頭,你怎麼會在!”
他皺眉昵了我一眼,“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那個人看來就是鐮宮的左護法了,閆書?江湖人稱‘魅影殺手’,今日算是見到了,右護法鐮焰”他看了我一眼,繼而說:“看來已名不符其實。”
這家夥!擺明了就是瞧不起我。想想以前我們便沒怎麼說話,互相看不順眼,現在倒好,我還要靠他搭救。真是幾年河東幾年河西啊!記得他還欠我一個解釋,什麼叫無恥不要臉的瘋女人!隻是現在可不是重算舊賬的時候,我隻好沉默地靠著他,無可奈何。我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能靠自己也可以在天上飛!
閆書氣惱地看著那兩人,若不是一時疏忽她早成了刀下鬼了!那男子看著眼熟得緊,仔細想想,他不是小王爺的護衛之一!不禁心裏有些猶豫,既然如此就先稟報宮主再行決定!狠狠地瞪了那像極了焰的女人一眼,她是一定要殺的,卻也不急於一時。
“鐮焰,你會在哪?”閆書穩了穩心神,仍是有一滴淚慢慢流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