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上書房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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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還在睡啊?”
    “是啊,可真能睡,還沒餓醒,再等等吧。”
    我現在正在閉著眼睛思考,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也不知是莊生夢蝶還是蝶夢莊生,我從35歲的國會最年輕的議員變成了耀國的三皇子——耀東籬。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前生,也許是前生吧,我身為最年輕的國會議員的輝煌。
    五歲的耀東籬已經到了皇子們上學的年紀,別看是古代,可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的理念在皇室可是算是深入人心。皇族中的男性都得在年滿五歲時去上書房報道。這不,昨天剛過完五歲生日的東籬今天天剛蒙蒙亮就被貼身的太監宮女們叫起來梳洗。
    第一天上學,學生應該比平時早到,上書房的先生,也就是當朝的左丞相司馬健,他有個特殊的規矩。無論你是皇子皇孫,還是世子郡王就看你的入學考試時的狀況決定你的座位離先生的遠近。沒有統一的打分標準而是視情況而定,也就是先生心情的好壞決定了你學習的環境。可能是有人會懷疑這種考試的公平性,可司馬家曆代用這種方法為耀國培養出了一個個傑出的君王和一個個治世功臣,一直到司馬健這代。聽聞這左丞相是朝堂中有名的笑麵虎,而且聽說他教書的風格跟在朝堂上一樣。不打,不罵,可就是能讓你記住教訓永不再犯。
    “這是個人物。”東籬在心裏想,根據在上一世的經驗這種人尤其不好對付,隻可為友不可為敵。那在為友前,今天的入學考試……
    東籬就帶著倆個貼身小太監‘雪茄’和‘威士忌’前往上書房,
    沒一會東籬就到了上書房的門前,看著關得嚴嚴的大門,東籬知道他在這一世的第一場戰役就要在這裏打響了。
    沒等他多想就聽見裏麵說到,
    “三皇子既然到了,就進來吧。”
    東籬緊走幾步,到了左丞相司馬健的麵前,俯身一禮道:
    “學生耀東籬,拜見先生,請先生指點。”
    半天才聽見一聲,“嗯,起吧。”
    東籬這才抬起頭打量這位他不打算與之為敵的人。本以為是個耄耋老人,白發蒼蒼盡顯智慧,可現在一看才知道這個左丞相是一個還沒有他上輩子大的英俊青年,就28、9歲的樣子,也正笑嘻嘻的望著他。
    司馬健打量著這個耀國的三皇子耀東籬,心裏自然不像臉上表現得那麼平靜。聽聞貴妃娘娘絕世傾城,君王三千寵愛於一身,五年前更喜得龍子,不僅鞏固了地位,恩寵竟比以前更勝可見手腕之高超。再看看這耀東籬,膚白如玉,星目劍眉,推開殿門的一刹那從屋裏向門外望去小小的個子竟讓人覺得他屹立於天地之間,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良好的教養,更有甚的是小小年紀竟讓他感到一股王者之氣自然的流露出來。並且從進門以來他一直在彬彬有禮的微笑著。
    “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我這個規矩,可能曆來讓你們認為是不公平的,我雖不能說自己是博覽群書但至少也可以說是滿腹經綸,為了以理服人,我可以讓你問一個你會的問題。我答對了。在由我問你。怎麼樣?”
    耀東籬心裏正想著:這個老狐狸竟然一直用這樣不公平的手段欺騙著皇子皇孫們,讓他們以為他們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公平,可其實一個個5、6歲的小孩子能問出什麼問題。而且現在的自己問出什麼樣的問題既不有失水準又不會太顯眼呢?
    “三皇子,怎麼樣?”
    “……。學生愚鈍……。。”
    不知為什麼自己特地以還小所以問不出問題為借口並沒有說出滿意的答案,可仍被安排在了離先生在最近的第一排,所以現在正在接受進來的一個個皇子皇孫們眼神的洗禮的耀東籬並沒感到意外的看見他所謂的大哥耀世驕和二哥耀世傲一齊向他走來。耀世驕、耀世傲,兩個人是皇室少有的並且均是皇後所出的一母同胞,家世、地位自不用說。老大耀世驕自出生之時便被立為太子,聽聞太子愚笨、善妒,即使以太子之位也不能在司馬健的課堂上擁有好的座位。可老二耀世傲自幼聰明靈俐,五歲入學考試以一首《頌盛世》,博取了帝王的歡心成為最受寵愛的兒子,直到今天朝廷之中還引用他那首詩裏的句子來溜須拍馬,想當然的,他被司馬健安排到了最好的位子,可聽聞二皇子耀世傲不僅才學淵博還友愛兄弟,以出生後從未分開過為理由,自己要求去後麵陪伴大哥。使得皇帝更為欣賞他的心胸之開闊,太子從那時起就對他惟命是從。
    東籬連忙站起來帶著笑請安到:“太子,二哥。”
    “東籬來了,今兒可起了個大早吧!”耀世傲向前緊走了幾步上前扶住他又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別叫得那麼生分跟我一樣叫大哥就行。是吧,大哥。”
    耀世驕看都不看東籬轉過頭白了耀世傲一眼,哼了一聲。
    耀世傲尷尬了一下忙對東籬說:“你的回答想必讓先生很滿意吧,既然安排在前麵就不要辜負了先生的期望好好學習將來我們要盡心輔佐大哥,也成為像耀國曆代那樣有名的功臣。”
    “東籬謹遵大哥和二哥的教誨。”
    東籬下學後先要去母妃慕容貴妃的向軒殿請安。因為貴妃備受聖寵所以現在即使東籬已經到了分宮去皇子們生活的皇子殿的年紀卻還是與母妃生活在一起,住在向軒殿的偏殿南山殿。東籬邊走邊想今天看到的耀世傲的態度。耀世驕是皇後娘娘所生的嫡子,同樣也是耀國這代君主的大兒子,這儲君之位理應是他的,可從現在來看是個不成器的,所以這位子他想坐也不會坐長。可耀世傲不同,他雖說不是大兒子,立長這條滿足不了,可他有心計,又是皇後的二兒子,同樣是嫡子,難道他就真像他說得那樣就想做個好臣子,而不覬覦他大哥的位子?
    想著想著已經到了向軒殿外。剛想讓侍女通報就聽到裏麵傳來溫柔如水的聲音:“我的寶寶回來了吧,第一天去,讓母妃看看是不是受欺負了?”
    東籬立刻覺得所想什麼沉重的事情都煙消雲散了,心情大好的踏入向軒殿中。
    東籬每次見到他這一世的母親慕容貴妃都會覺得他來到這一世能遇見她就是最大的福分。慕容貴妃擁有東籬所喜歡的女人的一切優點。她溫柔,賢德,對丈夫全心全意,對兒女無微不至。她還有一般女性少有的堅強和果敢,她能在關鍵時候表現出你最需要的態度。東籬一直對她即敬又深深地愛。
    “來,讓母妃抱抱。看看小東籬哭沒哭。”
    東籬順勢就將自己小小的身體滾進慕容貴妃的懷抱裏。
    剛開始來的時候,很受不了自己小小的幹什麼事都需要別人的幫助,可後來發現這樣的自己竟可以隨便在母妃的懷抱裏滾來滾去,享受上輩子從沒享受過的母愛,就覺得還不壞。所以東籬用他現在還沒換過的童音糯糯的說:“娘,我沒挨欺負,也沒哭。”
    到了用飯的時間,慕容貴妃自娘家帶來的貼身侍女小蓮打了簾子進來時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便馬上退了出去。三皇子耀東籬在外麵無論對誰都是一幅溫文爾雅的樣子,不打罵奴才、不仗著自己皇子的身份幹違法亂紀的事,見人先露三分笑,讓人覺不到這僅僅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並且是個龍子。也隻有他們這幫奴才,在貴妃娘娘這裏才能看到他這麼可愛的樣子,他們都覺得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所以他們是從真心裏把三皇子崇著、敬著。
    耀東籬與母妃慕容貴妃說了一會子閑話後就要回他的南山殿了,他們從現在開始就有一大堆的功課,他雖說不想顯山露水,可至少作業得按時完成。
    到了南山殿正要進屋,給他打簾子的香檳小聲在他耳邊說:“爺,二爺在裏麵。”
    東籬頓了頓,抬腳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看見已經十一歲的耀世傲像個小大人似的坐在他的梨木桌前品茗,聽見有動靜便抬眼看過來。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射進來,灑了他一身的光影,黝黑深邃的眸子在陽光中熠熠生輝,見到是他,便站了起來。東籬忙上去見禮,“讓二哥久等了,不知二哥找小弟有什麼事?”
    耀世傲靜靜地看了眼前這個恭敬謙謹弟弟一會才說到:“三弟今天第一天來上書房,為兄怕三弟難以適應司馬先生的講學特地來問一下三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
    東籬心想:他現在的做法是代表了太子的意思,還是自己的收買人心呢?便裝作惶恐的樣子,說到:“東籬感謝二哥的關心,東籬並沒有什麼不會的地方,因為是第一天去,太傅也沒給東籬出什麼難懂的問題。謹遵太子與二哥教誨。”
    耀世傲輕輕笑了一下,說:“你是更感謝我還是更感謝太子呢?我的三弟。”
    說罷,沒給東籬思考的時間就讓他的貼身小太監打了簾子出去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東籬又得起來,被他的貼身小太監,香檳、雪茄、威士忌,拉起來梳洗,本來這些是應該有貼身侍女來完成的,可東籬沒在他身邊留任何一個侍女,因為人多,可能發生的事情就多,並且雖說自己現在還小,可難免有長大的一天,男人的欲望上來時是沒有理智的,外一自己讓心懷不軌的女人趁機得逞了,並有了孩子就是一件大大的麻煩事。如果有需要他還是更喜歡拿錢兩清的交易方式。所以他身邊伺候的就三個小太監從沒多過一個人。可是東籬好像是忘了,他現在的身份是三皇子,耀國第四有權位的人,並且這裏是古代,不會有讓身份不夠格的女人懷上天家血脈的事情發生,而且一定不到他有需要時他就得娶一大堆女人進門,這類麻煩是不可能沒有的。
    梳洗完成後,上課的時間就快到了。今天他們上的是隻有皇子們才有資格學的“論時政”,司馬健會給他們舉出一些各國發生的真實例子,來問他們的看法,讓他們互相切磋,每個人都要說出自己的觀點。
    其實,這才是司馬家曆代培養上至帝王下至能臣的關鍵,他們通過每個人從小對事情的固定看法來看出他們將來都會適合朝廷的什麼角色,也就是說,司馬家族了解朝廷上每一個人細致入微,知道他們的長處和缺陷。今天東籬便要麵對他人生中第一堂“論時政”的課程。
    “耀國的鄰國太國一直不夠安定。太宗十年,太宗帝弱無子嗣,冊封趙王為皇太弟,代行朝政。
    太宗十一年一月,太宗帝駕崩,趙王繼位,為懷念其兄`年號不變。
    太宗十五年,大興土木。興修宮殿、河運、驛道若幹。
    太宗十六年,大興戰事。與北齊開戰數月,敗。
    太宗十七年九月,大將軍黃義反,以‘誅無道’為口號弑帝篡位,改年號太祖。
    太祖元年,西南大旱,民不聊生,民間有傳:‘苛政猛於虎’,人們流離失所。
    太祖元年十一月,西南饑民起義,未成,殺饑民兩萬餘。“
    書童讀完後,大家沉默了一下。
    司馬健問道:“太子,對這你怎麼看?”
    太子張嘴便說:”這些反賊實在猖狂,應加大懲處與限製。”
    東籬看向司馬健在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
    “那,二皇子的看法?”
    “學生認為,從太宗五年起,就開始了苛政苛稅,禍端早就隱藏在繁華的表象後,而次年大興戰事,用人不當或是說駕馭人的失敗,為太宗年畫上了終結的符號。太祖的做法,一項比一項錯之更甚,造成了現在太國四方諸侯皆起,占地為王,戰事不斷的後果。”
    “好,說得不錯,你正是看到造成現在這種局麵的原因,很在條理,思維清晰。”
    “你怎麼認為的,東籬?”
    東籬被問得一愣,忙說:”先生,學生習課不久,不能如大哥,二哥領悟之快之深。還請先生諒解。”
    司馬健笑道:”無妨,你說便是,而且這兒就三位皇子,我有時間等你慢慢想。”
    東籬沒想到這個老狐狸怎麼就跟他叫上勁了,隻好無奈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下學後,司馬健微眯著眼盯著耀東籬遠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見後,像是疲憊了許久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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