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水井 幽幽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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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江南,似一道波痕,從曆史的大運河中晃悠悠地晃蕩出來……
思想中,好象走進一條幽靜的小巷。日色正亮,歲月靜好,時間悠長。一切依然顯得那麼閑適,然而一切又是那麼陌生,好象隔了一個世紀。
一個長年在外飄泊的遊子,誰能知道他心裏的淒楚和悲涼?
一個弄堂,一條小巷,一封門楣。
對著那一對生了銅鏽的鋪首,遲疑間,舉起手來……
然而不用敲,門是虛掩的,就象命運,輕輕一推,就“呀”地一聲開了,顯出一個院落來。院落裏幽幽著樹,憧憧著影。一條青石鋪的甬道通向前去,然後是一進二進的房子或別院,幽幽地寂寞著。
時間已凝固。
美麗的前朝,一道靜影,深閨淺閨,都在眼前。
那落花,那曼蕪,那一排排長欞窗扇,那牆邊擺著的曬著鞋底布的門板。
忽然從回廊轉角處,走出一個披著雲紗著著胭脂色旗袍的女人或是著著斜襟衣的明潔老婦。這些故居的女人,總是那麼靜艾地,從塵封的往事中走出來。她們那麼恬靜,那麼明眸皓齒,風華絕代,象天井裏的光。她們那麼無聲地燦爛著平靜著,又那麼悠悠地消失在那款款的吳儂軟語之中去,留給這個世界最後一抹殘陽夕照的餘暉……
一代又一代的故國女子,桑間陌上,在這兒生長。又有多少關於她們的傳說,哀惋故事在這兒生成?年華依舊,癡怨不改……。
就象一道又一道虹影,彌散在我們記憶的星空中。
夢魂中的“聖地”,一年又一年地撒遍花雨,讓我們來尋覓。
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好象從未出現過,然而一切就在,一切都真真實實地存在過。
再看一看那雕花門樓,再看一看那“鍾靈毓秀”的牌匾,記憶著那深深淡淡的故居門楣,不忘那紅翠珠簾掩隱後的背影……。想起鳳凰琴,想起那一聲兩聲彈起又落下的清靈音符……。
一口深邃的古井,悠悠地透出一個塵封的夢來。
然而,夢已醒,淚沾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