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水井 花開自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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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花當令在春末夏初,《花卉畫譜》上這樣寫著。
昨天,我走在西溪福堤上。
杭州西溪濕地國家公園,我是看著它從一片江南水鄉被挖成一片濕地的。我用“挖”一詞來表述,表示了我對這種人造景觀所持的矛盾態度。
現在,我是懷著“無事是貴人”那種心態走在它的福堤上。
西溪濕地最大的特點便是闃寂無邊,長長六七裏的福堤,硬是沒有幾個人,隻有那黑黑的泊油路通向那花木雲水深處,便了不知所以去。仿佛那洞山禪師在向一行者說道:“諸位外出行腳時,要向那萬裏無寸草的地方去。”接著他又發問,“這個萬裏無寸草的地方該怎樣去?”於是便有了石霜禪師的那句有名的回答:“出門便是草”。
“出門便是草”,我是否是在自尋煩惱?
這時,我看見了在那樹池林水邊,一片片明豔的複瓣棠棣花開在那裏,真奇怪,在這九月?這裏可不是溫室。
哪是怎樣的黃色?我知道在顏色中,有一種黃叫棠棣黃,就象有一種白叫梔子白一樣。為什麼要這樣來單獨地命名一種顏色?那自然是因為沒有一種顏色可以來替代它,因為它是一種獨特的黃。
棠棣的花語是高貴,你該想到,這棠棣黃是怎樣的一種黃?棠棣黃是一種跳動的明豔,是一種不可輕漫的嬌顏,是我無法向朋友們道言的一種顏色。
怎麼,這春天開的花?
便有了一絲感動。
這花真是高貴,它想開就開,無論是在春天還是在秋天……。
我似乎明白了石霜慶諸禪師的那句“出門便是草”的禪意:花開自然開,守住自己的內心。
於是我訝然一笑,便有了隨這棠棣而去的遊思。
人生何不如此?大自然的景觀又何嚐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