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落葉  岸柳(柳韻四章之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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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柳當然是指水邊的柳樹。
    柳樹一和水連在了一起,便有了一種韻律,有了一種和諧。且,有了柳,又有了水,便不可能沒有女人。於是這三種最柔美的形象便揉和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最獨特的風情——水邊柳林下的水階上,悠悠地晃出一種江南的水韻來。
    柳可靜看,亦可動看,岸柳更是如此。
    靜看,看樹幹。樹雖有萬千千,然而隻有拿柳樹比女人再恰當不過。你看那些岸邊柳樹,姿態各異,就象從它身邊走過的女子,或中年,或少女,或青年,一刹那間皆在這時空裏凝固住了,便成了一片水邊的柳樹。
    動看,指看柳枝。柳枝象女人的手,俯仰皆得,曼撫自然。這也使我想起曾經走過的無數鄉村水埠頭,在那些長階下,有許多村婦俯身在那裏洗滌,她們或洗衣物或洗菜,再自然不過。
    景以人存,如若無人,則有景也徒然。然,景中有人,人在景中,景才有情。如已融入,如這些女性,她們在洗滌中融入了水麵,人生輝,景亦生輝。
    柳樹是一種平民的樹,無處不有;柳樹也是一種女性的樹,阿娜多姿。正因為如此,所以頌揚它的人較少,這在以男性為格局以精英為表率的世界,不難理解。然而柳樹不關風月,柳樹的美是它自身的特質,就象女性的美不表示情色一樣。
    走在江南的水邊,水裏有柳,空中有柳,岸柳長垂。在那一片柳絲中,顯出一個個暢闊的水階,一個女子拿著簸籮,嫋嫋的走下水階,然後彎腰或蹲在那裏洗滌。柳和女人便融合在了一起,你不知道哪是女人哪是柳?也不知道哪是水色哪是天空?一切都映在那流動的倒影裏,被拉長。或成倒影,或成雲翳,或成流動的一片黛綠……。
    在那片搖曳的岸柳裏,有我們的母女妻兒姐妹,她們的辛勞已和那片岸柳融彙在了一起,成了這個世界最美麗的風景,也成了我們一生一相思。
    有色無色,皆在一片水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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