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城篇 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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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上了一套有點髒還帶了點補丁的舊衣服,來到了王府。
我敲了敲門,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男子,大概是家丁吧。他見我一身窮苦打扮,連眼皮都懶得抬,急急地打發我:“走走走!別處要飯去!”
不就穿的“樸素”點,臉上用土抹得黑點了麼?我還為我的改造功夫感到驕傲呢,到這就成了叫花子了!
我強忍住心裏的鄙視,淺淺一笑:“小哥,我是問問你們這要不要收丫鬟的。”說完後還把一點銀子塞進了他手裏。
那人馬上兩眼放光,笑著對我說:“跟我來吧,帶你去給高管家看看。”
哼,狗眼看人低!我看到這樣的仆人,馬上就給整個王府打了一個最低分。
經過了七彎八拐,終於看到了管家。這個王府可真大,夠奢侈的啊!要是隻有我一個人住,吼吼……
那個叫“高管家”的人,倒沒有我想象中的滿臉橫肉,手指粗的跟火腿腸似的,一天到晚隻知道亂叫喚的人。反倒是一個高高瘦瘦,年過半百的老頭。他打量了一下我,徐徐開口:“你要來當丫鬟?”
“嗯。小女子本是來汴城投奔親戚的,不料那家親戚早已不知所向,我又無依無靠的,隻能靠自己養活自己,希望高管家能收留我,我隻求能有口飯吃。……”我說得繪聲繪色,又給高管家說了一些催人淚下的悲情故事(其實都是電視劇裏的苦命小孩情節),外加我逼真的麵部表情,連旁邊的小丫頭都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在我一連串的語言“攻擊”下,高管家終於同意了。
“哎,真是可憐的孩子……好吧好吧,你就留下來吧。”高管家還帶著些同情看著我。耶!成功!“以後你就叫翠花吧,春喜,你帶她下去換件衣服,以後她就跟著你了,教她一些禮數,可別壞了規矩!”高管家說著,另一個丫鬟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微微對我一笑:“我叫春喜,走吧。”我點了點頭,跟著她走了。
翠花……
為什麼是翠花呢,丫鬟都叫這名的麼?什麼時候上酸菜啊!我無比鬱悶地想著,算了,為了玲瓏袖,我忍了!
走了很久,叫春喜的丫鬟帶我來到了一個院裏,推開一間房,帶我走了進去。這個院子大概是下人住的吧,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一間房住四五個人。“翠花,以後你就跟我一起住吧,有些要注意的我會和你說的……”春喜拿出了一件半新半舊的丫鬟服給我,讓我換上,還幫我洗了洗臉。春喜說,王爺府裏是不允許衣冠不整、麵部邋遢的人出現的。衛生程度還蠻高的嘛。春喜現在十六歲,比我大兩歲,她進府已經有三年了,是因為家裏窮才被賣進府裏做丫鬟的,她的遭遇和我說的有點相似,難怪她對我一副“一見如故”的樣子。
她幫我梳起了丫鬟樣式的頭發,每個丫鬟的發型都是統一的,隻有那些夫人的貼身丫鬟例外。唉,我自己又不會梳頭,從來都是用一根簡單的發帶草草係起,看來以後要學會自己梳了。春喜對我不會梳頭感到疑問,我隻好拍馬屁說春喜姐姐梳得好,她才肯幫我。
“好了。……看來我們的翠花也是個小美人呢!”春喜笑嘻嘻地說,看著鏡中的女子,雖然不是那麼清晰,但還是迷迷糊糊看到一張清秀的臉,尖尖的下巴,明亮的大眼睛,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誰,傾城不敢說,長大一點一定也是個美麗的女子,倒白白給我撿了個便宜。我還是讓春喜把我的劉海放了下來,萬一王府裏某個公子看上我要我做小妾呢,這樣的橋段小說裏可是很多,我可不想節外生枝,劉海遮住了半張臉,看著也就不怎麼引人注目了。
接下來春喜又給我講了很多規矩,比如:遇到夫人公子之類的貴人要行禮,遇到王爺要下跪。不過我們是不太可能碰到王爺的,畢竟隻是地位低下的丫鬟。還下跪,都是封建社會鬧的。還有什麼在王府內不準喧嘩拉,什麼什麼地方又不能去了,一大堆一大堆的東西,我聽得有些煩悶了。算了,先靜觀其變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找到玲瓏袖是關鍵。
於是,我慕千千,開始了我當丫鬟的悲苦旅程。
某日清晨,天還沒亮,就被高管家旗下的王婆的獅吼功給鬧醒了,果然是功力深厚,餘音繞梁久久不能停息……我朦朦朧朧地醒來,春喜提醒我,現在要開始幹活了。真TMD狗血,這麼早起來了,古代就是古代,一點都不夠人性化。沒辦法了,我隻好強忍住睡意,爬了起來。最讓我不能忍受的還不是早起床,整理好一切後,我問春喜去哪吃早飯,她竟然告訴我她們都不吃早飯的,一天兩頓,好想念香滿樓裏的食物啊……為了玲瓏袖,我忍了!
某日中午,我好不容易填飽肚子,又要頂著烈日炎炎去給王爺的第六房小妾的貼身丫鬟買東西。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連王爺的第六房小妾都是刑部大人的女兒,可見這淩王的地位了。為了玲瓏袖,我忍了!
某日傍晚,我被那個典型“歐巴桑”王婆叫去掃後花園的落葉,雖然不是什麼重活,可是現在是盛夏誒,哪來的落葉!我百般無賴地掃著地,我想,照我這麼掃下去,這地都可以當鏡子使用了。哎,夕陽無限好,隻是我無聊……喂喂喂!一般的穿越小說情節裏不都有什麼女主在後花園嬉戲的時候,“不幸”被某個超級無敵大帥哥見到,然後一見鍾情,開始了一段驚天動地,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麼?同樣是風華絕代武藝高超(我是這麼想的),怎麼到我就隻有大汗盈盈,連口水都喝不上的悲苦情節?我等到肚子都叫累了,還是沒看到什麼想象中的帥哥,最近桃花不怎麼旺啊,燒柱香去……為了玲瓏袖,我忍了!
到了晚上,府裏沒什麼事了,春喜和我在房間裏準備睡覺。
“累了吧,你這麼小可能有些活幹不了。”春喜關心地說。誰讓我看起來隻有十四歲的樣子呢,我沒說話,揉了揉我的肩膀。我這能吃飯(作者:這不是嘴的工作麼?)也能做飯還能彈琴的手啊,給糟蹋成打雜的了。我望著我的纖纖玉指,發愣著。春喜沒注意到我的小動作,接下去說道:“這幾天王爺府要來客人,所以高管家盯得緊著呢,以後就會好起來的。”對嘛,我就說,王爺府裏那麼幹淨,還老是要派丫鬟掃來掃去的。
“對了,王爺府裏的寶貝都放在什麼地方啊?”我裝作隨意地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啊?”春喜有些奇怪。
我怕她看出了什麼倪端,咯咯一笑:“沒什麼,就是好奇啊,聽小萍她們(其它丫鬟)說過,想知道知道嘛。”
春喜笑著刮了刮我的鼻子:“你這個鬼靈精,好奇心倒是蠻強。”我期待地看著春喜,她在王爺府裏呆了三年,應該會知道的吧。
“我聽王婆說過,寶貝嘛,一般是放在兩個地方,一是藏寶閣,二嘛,就是王爺的書房了……”藏寶閣?書房?
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再說!玲瓏袖,我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