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絕望沼澤(2)——神秘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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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又向前進,道格依然領著隊,這次換閻羅走在了他後麵,接下來是沃克,背上是希亞和愛莎,我和凱德羅爾負責殿後,整個隊伍,隻有我倆依然笑眯眯的,閻羅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神色凝重,而道格則是一刻都不敢放鬆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似乎是老天有心幫我們,我們再也沒有碰到什麼大群的濕地綿蟲的襲擊,隻有一小群一小群,也就由我們三個戰士一起幹掉了,還算得上是一路順風的樣子。
晚上,我們找了塊算是比較幹淨的地麵吧,道格依然做了一個光明結界,不過這次的很小,僅僅剛夠我們幾個人加一匹馬坐在地上而已,我,凱德羅爾還有閻羅算是精神比較好的,道格就比較差了,雖然他是高級牧師,但是一路上一直不停的施放光明力量,即使是很小的部分,這一整天也是吃不消的,更何況那兩個力量極度用盡的人,而沃克,也被愛莎收回寵物空間休息了。
“我們兩個輪流守夜!”凱德羅爾對閻羅說道。
我雖然不甘願,這地上很髒啊,我寧願醒著,不過,在凱德羅爾威脅的眼神下,我也隻能乖乖的跑去和她們倆擠在一起睡覺,啊,地上好硬!
怎麼說呢,他們倆還真是盡職的守夜者,整個一晚上,到我醒來,那結界周圍的屍體哦,堆得比山還要高了,“你們這一晚上,都在殺這些蟲子啊?”
“恩!”凱德羅爾看看自己的劍,“這裏隨時都不安全……”
而旁邊的閻羅似乎顯得有些疲憊,他拿出一塊白布,擦了擦自己的劍,“出發吧!”
“還是再休息會兒吧!”雖然呢,我對這個人沒好感,不過,看在他這麼努力守夜的份上,我還是很感激他的,“你真氣消耗了很多……”
“恩!”這回是連凱德羅爾也讚同,“你也和他們一起休息吧,我們等中午吃了點東西再動身也不遲!”
他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畢竟自己的真氣的確所剩無幾,再撐著也隻會傷到自己而已,接下來,就輪到我和凱德羅爾當這個守衛。
“啊,好無聊,怎麼我來守衛就沒那蟲子來了!”我在那站了好久,都沒有一條蟲子來。
“怎麼,你很喜歡那蟲子嗎?”凱德羅爾不由笑了。
“沒錯,在我很無聊的時候,他們是我的開心果!”我說道,“不然,走這條路就沒有意義了呀!”
我們就這麼閑扯著,從這裏的濕地綿蟲,聊到了曾經的江湖,我忽然發現,那是多麼遙遠而又接近的一段過去,“如果能夠回去,你還想做邪派嗎?”我忽然問道。
“我討厭白道!”他搖了搖頭,“你呢?”
“我,隻要好玩,我無所謂!”我看了看他,“可惜,白道不好玩!”
“哈哈!”他聽了大笑,“你果然和我很相似!”
“一樣討厭白道,一樣討厭虛偽……”我第一次發現他離我那麼近,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討厭過他,畢竟在這裏,隻有他,是能夠真正明白我的人,“也許,不,是一定回不去了……”
“那也不錯!”他說著,忽然轉頭看向我,“我曾經以為,我會很寂寞,還好,有你陪在我身邊……”
“是的,有你在,一切都很好……”
也許心靈相近的人在一起,時間都會過得很快,一會兒便到了午飯的時間,我和凱德羅爾看了看周圍,似乎沒有濕地綿蟲襲來的跡象,就走進了那結界,“你們都醒了,恢複的怎麼樣?”
“我還好……”道格點點頭,“恢複到七成的樣子……”
“差不多了……”這是閻羅,畢竟是天階,功力已經不能與一般的高手相提並論。
“我也差不多了……”經過一個晚上再加一個早上,希亞的功力也恢複了。
而愛莎呢,這時候她忽然興奮了起來,“我的精神力好像增強了一點啊……”
“那很好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精神力會增強,但是實力增強總是好事,我也替她開心。
“也許是昨天全部用盡,超過了本來的極限……”道格想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最可能的理由,“聽說的確似乎有魔法師會以力竭來增強自己精神力,這的確是增強精神力的一條捷徑,但是,也是有限度的,用了太多次,也會不起作用……”
雖然我不懂精神力什麼,不過,從他的話裏,大概也聽出了些意思,就像一個人練武,內功確實靠吃靈丹妙藥來增長的,這靈丹妙藥一次兩次管用,吃多了,也就沒用了,好東西不可多貪,功力還是必須要靠自己慢慢積累才行!
“那麼我們上路吧!”等我們吃了一點東西後,凱德羅爾就提議上路,眾人也點頭了。
於是,我們又朝著前方進發了,“你們看!”這時候,道格指著前方一個似乎是綠洲的地方,“這裏是這絕望沼澤裏由西向東的第一個綠洲,這代表著我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綠洲?”我們都非常驚奇,“那有人居住嗎?”
“不知道……”他搖搖頭,“這綠洲從有人發現開始,就一直被封鎖在一個極地結界中,誰也沒有進去過,也從來沒有人看到裏麵有人出來過……”
“極地結界?”
“這是經過這裏的人給他命名的,這種結界很奇怪,隻要進去,即使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也會莫名其妙的走出來,而且,還能不時的看到幻象……聽說,會看到一個以黑白組成的圓形,在不斷的旋轉……”
“這怎麼感覺和……”我忽然想到了那樣東西,回頭看看凱德羅爾,他明顯的也想到了,都以驚異的表情看著對方,“你也認為是陣法吧!”
“恩!”他點點頭,“那黑白組成的圓形,該是太極圖案才是!”
“恩!”我也這麼認為,“我們去看看吧,若真的是陣法,說不定還能找到江湖來的人!”
接著,我們就向全組人提議,要去見識那綠洲,而其他人似乎對這個綠洲也挺有興趣,也就同意了,道格本想反對,後來又想起,似乎並沒有人死在裏麵的謠言,也就同意了。
“是這裏進去嗎?”於是,我們幾個站在那綠洲的入口,說是入口也不算太準確,應該說,隻有這麼一條小路是能夠到達裏麵的,其餘的都被泥濘所覆蓋了。
“應該是的!”道格點頭道。
“那我和凱德羅爾先進去探路……”我對著後麵說道,“你們小心點跟著我們……”就走了進去。
剛踏進第一步的時候,我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回到了江湖,我看了看凱德羅爾,他似乎也同樣感覺到了這一點,怎麼說呢,江湖,是血雨腥風的地方,殺人與被殺,每天都在發生,那是一個以實力來論定正義的地方,而這裏,同樣充滿了,一股血氣的味道,“好濃烈的血腥味……”
“但是,不像是死過人的樣子……”凱德羅爾說道,看看四周,到處是綠茫茫的一片,到底是哪裏傳來的血腥味呢?
“啊!”我忽然感覺頭一陣劇痛,像是被針狠狠刺在眉心,好痛,就是那一點,我第二個丹田所在的位置,一陣又一陣,那劇痛越來越猛烈,“凱德羅爾……”我想要拉住身旁的人,卻發現,手,抓了個空,怎麼回事?
忽然,我發現凱德羅爾和另一個我從我的另一邊走過,他正在和那個我說著在這裏的感覺,這時候,另一個我,回頭了,好可怕的目光,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陰冷的目光,他到底是誰,“凱德羅爾!”
他,依然沒有聽見似的,往前走著,而距離越遠,我的頭就越痛,好痛,不行,我不能讓他走掉,我忽然有種預感,這次他離開了,我真的會永遠見不到他,於是,我忍下那劇烈的疼痛,站起身,全力向他們跑去,豈料,無論我怎麼跑,都無法接近一步……
“放棄吧!”我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是追不上的……”
“不行!”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我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更改的,“我一定要追到他……”
“那你可以試試……”
聲音消失了,那頭痛的感覺愈演愈烈,我雙手抱在頭上,拚命的想讓自己清醒,那過去的人影,越來越遠了,“凱德羅爾……”
於是,我忍痛拿出天絕,狠狠的在手臂上劃了一道,果然,手臂上的疼痛一下子就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我又可以往前走了,我加快步伐,向前跑去,人影,近了,可惜,依然無法到達……
“你就這麼愛他嗎?”那腦海中的聲音又響起了,似乎對於我的做法感到很驚奇,她試驗了無數對的情侶,隻有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離開愛人……
“他是……”我停頓了一下,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能沒有他,“我在這裏惟一能夠讓我感覺到不寂寞的人……”
“是這樣啊!”那女人似乎了然了,“我明白了,隻要他也如你一樣,我就讓你們見麵……”
我一愣,“那我現在,可以休息了嗎?”
“當然!”她笑了下。
“頭也不會再疼了?”我問道。
“是的!”
瞬間,我周圍那蔥蔥鬱鬱的綠色,消失了,變成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庭院,裏麵有座很小的小竹屋,庭院的周圍皆被亂石所包圍,“這裏是我曾經的居所……你進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前輩!”我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果然是陣法,而且,是很強大的陣法,我敢保證,就算是在江湖,也沒有人能夠解開他,於是,我走進了那間竹屋。
一踏進那裏,就感覺到一陣香氣,“十香曇花?!”我詫異道。
“你很有見識啊!”女人的聲音響起,不過,和剛剛那個女人的聲音有很大的區別,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是這裏的明顯稚嫩很多,“這的確是十香曇花,沒想到吧!”
“是的……”,我點點頭,“我曾經采到過一朵,所以功力才會突飛猛進,沒想到在這裏,我又聞到了它的香氣……前輩果然是江湖中人……”
“江湖?”她開始低聲笑了,“早就忘記了……又似乎曆曆在目,人之將死,的確是會想起很多的往事,曾經懊悔的事,曾經希望的事……”
“前輩……”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少年……”她停了下,“我也該是時候走了,那邊的櫃子裏有我曾經用過的東西,若是有用的話,你拿去用吧……”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此悲傷的女子,在這裏孤獨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寂寞,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好了,我該走了,那個男人似乎……也通過了考驗呢!”她的聲音漸漸的小了,我不由的喊道,“前輩……”
“顏……”這時候,門開了,一個黑發男人走了進來,“凱德羅爾?”
來的人,正是那剛剛我怎麼追也追不上的凱德羅爾,隻是,他的頭發已經不再是金黃色了,“你的頭發怎麼變黑了?”
“我也不知道……”他似乎對於這樣的變化也很疑惑,“剛剛有個女人,一直在問我問題……然後不知怎麼的,我就到這兒了……”
“那個是前輩啊……”我說道,“和我們一樣,來自江湖,似乎在這裏呆了很久……”
“我知道……那種感覺……”他知道那種寂寞的感覺是什麼,若不是有眼前這女子的出現,或許他也會選擇一個地方孤獨終老。
“前輩留了很多東西,似乎就是在等我們出現呢!”我說道,走到那房間內,惟一的小櫃子前,打開了,裏麵有一個錦囊,兩把短劍,還有幾個小藥瓶,還有幾本小冊子。
我拿起錦囊,打開,裏麵放了幾塊玉般的東西,我拿出一塊,驚訝萬分,“是藍田玉!”
隻見那玉,呈藍色,中間卻夾雜著白色的條紋,我在手中,冰冷刺骨,這分明就是上等藍田玉,“沒想到,這武林至寶,藍田玉,竟然會在這裏找到……”
不過,想想,剛剛的十香曇花,我也釋然了,這位前輩一定是江湖高人,於是我將這錦囊遞給凱德羅爾,“這個你保管吧!”
我拿起一柄短劍,大概長一尺左右,我用手指輕輕觸摸劍身,帶著微微的暖意,竟然是用藍田玉精所製成的,傳說中,玉乃由玉精所生,而玉精又與玉不同,略帶暖意,光滑,比玉更晶瑩剔透,有陰陽之分,這柄劍,給人很霸氣的感覺,似乎是陽玉所製成的,“玉精所製的劍呢!這柄給你!”我將手中那把遞給了凱德洛爾,“還有一柄,似乎更適合我!”
我拿起另一把,果然不出我所料,是陰玉所製成的,剛碰觸到,就感覺到那刺骨的寒冷,比起剛剛那塊藍田玉,那是一個天與地的區別,我不由的運起真氣,隻見那劍柄開始微微發紅,我手中的真氣,被他吸去了一大半,真氣向著劍身流去,那劍身也慢慢的變得紅潤起來,劍,開始不斷的震動,發燙,我握不住了,不由的脫手了,它立刻飛了上去,但是,剛到達屋頂的樣子,停住了,一會兒,又飛了下來,停留在我身邊,不斷的圍著我轉,“哈哈,真有趣!”
我剛一開口,它就立刻向我刺來,我本該避開,但是那時,我卻不動了,或許與這柄劍心有靈犀吧,我知道它不會傷害我,就這麼停在那裏,它立刻刺入了我的身體,沒有痛感,隻有一種忽然清爽的感覺。
“劍呢?”我忽然腦子裏一陣冰涼,劍,不見了……
“在你體內……”凱德洛爾自始至終沒有插手,他看看自己手中的劍,“或許認主了……”
於是,他便也把真氣輸入那手中的劍,果然,和我一樣,劍,進入了他的身體,“傳說中,真正的神兵,是會自己選擇主人的,或許,今日這兩柄劍,便是那武林人夢寐以求的絕世神兵吧!”
再看看那幾瓶藥,也全都是起死回生的絕妙靈丹,如,九轉還魂丹,天山雪蓮,但是比起那兩柄劍,也不能算什麼了。
“我們出去吧!”凱德洛爾說道,“估計他們幾個已經在外麵了……”
“恩!”我點點頭,跟著他走出門,“等一下……”我轉身,對著那小竹屋磕了三個響頭,“前輩,我要走了,我會善用你留給我的這些東西的……”
說完,我站起身,看了看凱德洛爾,“走吧,他們該等急了……”
這時候,後麵傳來一聲巨響,竹屋,瞬間,銷毀了,“它的任務完成了……”
周圍的石群,也忽然間化為粉末消失在空中,“陣法也消失了……”
周圍,那鬱鬱蔥蔥的綠色,開始慢慢的變黃,枯萎,變成了,和外麵一樣的沼澤之地……
“小姐,你們終於出來了!”這時候,我聽到了愛莎的叫喚聲,居然,她就近在眼前,“你們進去了一天一夜呢!”
這麼長時間,我與凱德洛爾以驚異的眼神對視了一眼,後又釋然了,“是啊,沒想到,裏麵這麼大,我們迷路了呢!”
“可是,這綠洲怎麼會忽然消失了……”道格看了看我們身後,“你們出來的時候沒有感到什麼嗎?”
“沒有!”我們並沒有出來,我現在所站的地方,就是那前輩曾經居住的地方,那塊在這沼澤地上,那美麗的綠洲……
“凱德洛爾先生,你的頭發……變成黑色的了呢!”對於凱德洛爾的頭發,似乎也沒有那麼大的驚奇了,希亞笑著說道,“一樣很迷人……人家還是最愛凱德洛爾先生!”
對於希亞如此熱情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我不由笑了笑,愛,我不知道,或許我愛他,又或許隻是他鄉故知,誰知道呢,走到哪裏算哪裏吧,反正,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