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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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蓮宮。太後之殿。自是百姓心中的一方聖地。
“婼昭儀到!”太監尖銳刺耳的傳喚,我的絢麗登場。管他什麼人!見招拆招!心一橫,輕移蓮步,向殿內邁去。
妃子命婦滿滿擠了一屋子,絕大多數主要是為我而來,一是為見見傳說中媚顏禍“後”的妖精,而是看我笑話來的,誰人不知太後是出了名的刁鑽刻薄。
我盈盈下拜,儀態,說辭,語調毫無破綻,當初可是在孤竹王府訓練了一段時間的,平清王絕對不會讓“自家人”出醜。
“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很容易讓人想到上方的人是怎樣的媚態。
“是。”我低眉順眼,輕道,太監引我走上前。
“坐這。”太後用眼神示意了就近塌邊的一個位置。
“是。”我盡量輕手輕腳,卻仍露出鞋子的一腳,又不動聲色地掩蓋過去,因為穿古代修鞋硌腳,所以我還是習慣穿現在的運動鞋,估計古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吧。
太後一陣顫抖,轉瞬又回複平靜,隻不過原本躺著的身子變成了斜躺。
她保養得很好的嫩白雙手撫上我的臉頰,“好標致的小臉蛋兒……”為什麼我的潛意識裏覺得這個很眼熟呢?
她親昵地拍拍我的臉,突然——啪!雖然不疼,足夠把我打醒的!他母親的!這是《Harrypotter》!眾目睽睽之下,她一手攬著我的肩膀,完全坐直了身子,在眾女嫉妒羨慕惡毒的目光中,湊進我的耳畔:“鞋子……NIKE的吧?……”
當你在異鄉聽見一聲熟悉的鄉音,當你淪落異鄉有人給你送來故鄉的包子,當你在異鄉窮困潦倒時有人突然送你一百萬,而且鈔票上TM竟然記著你家電話號碼……那種喜悅,那種釋懷,那種……咳——形容不出。
“奶奶——”我喜極而泣,撲到太後懷裏大哭!同誌啊!終於找到組織啦!
“孩子不哭……”太後嗬嗬笑著撫著我的頭。
“唏——我還以為什麼人呢,又是哥哥的某個妃子罷……”一女子一搖三晃,也不經通報,徑直走上太後同學的睡榻,用黏糊糊的聲音向太後發嗲:“娘,讓她下去吧,鶯鶯不習慣……”說罷,又用眼狠狠剮了我一下:“哪來的賤種竟敢叫太後奶奶!來人,給我拖下去!”
“啪——”清脆的一耳光。
她懵了。
她們也懵了。
她淡淡笑著。
“賤人罵誰?”我的手還高高地抬在空中,沒有放下,絕對的帥氣,絕對夠拽!
“TM有爹生沒娘養的賤種跟我比拽!想當初我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這話是真的),額頭腫這麼高不留劉海你充當北京猿人呢你,你是腦子長黴還是沒長腦子!跟弱智人種講話真累!你媽生你時變異了是吧,活生生的XO型!還是慶大黴素吃多打多喝多了?”
估計她也正被罵暈中,我朝太後比個V字!跟數千年後的現代人,尤其是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全才比智慧,沒事找抽啊!
殿中,靜悄悄的,大家都屏住氣看太後怎麼處理。
太後同學似乎也覺得這是她該出場的時候了,重新半倚著身子,眼皮微垂:“鶯鶯,禁足一月,抄《女道德經》二十遍。哀家累了,都散了吧,落兒留下。”
眾人見太後明擺著逐客,也便行禮走人,鶯鶯哭著跑出大殿,倏忽沒影兒了。
大約這鶯鶯在我以前很得太後歡心,所以才敢明目張膽地示威,這次——失策啊失策!我搖搖頭,替她惋惜道。在這人心深不見底的宮中,她應該不會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