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魅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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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魅入夢境
這一天裏我想過無數次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甚至在腦海裏回憶、演習買蠟燭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總想找點端倪出來證明那是一個幻覺,我摸到的隻不過是牆壁或欄杆什麼的,可沒有辦法,我在無數次的肯定與否定裏艱難的求證。希望它沒有發生,卻抹殺不掉腦海中漂浮不停的東西。我自己也說不出來這是什麼,二十多年過去,難道我還要重新審視改變自己的世界觀!我又零零散散的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突然的生病,院子裏的陰風、樓道的腳步聲、噩夢、頭上的傷疤!這一切在代表什麼呢?又在暗示什麼呢!我一一想完後發覺自己的雙手互握的緊緊的,手心感覺很涼。越想越累,越去思索卻越覺得迷茫。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泥坑,越是想掙紮卻越是陷的越深!
中午給婷婷打電話的時候,婷婷奇怪的問我怎麼了,說話怪怪的感覺很低沉。她追問了好幾遍,我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我能說什麼呢!我能告訴婷婷我遇到鬼了嗎!我想不但她無法相信,這樣的話就連自己也覺得荒唐。就算這是真的,我也不能對她說的。古人說啊“不如意者十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有的心事,就算是你身邊最親的人,也有不能說的原由。下午四點過的時候,我感覺腦袋很昏眩,一點的精神也提不起來,全身軟得如同掉進了棉花堆。我給經理請了個假說要早點回去,又跟婷婷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沒有事情提前下班回去了。婷婷正忙的不可開交,一邊應著一邊敲打著鍵盤,叫我小心點多注意身體。我知道她明天就要去外地出差,也吩咐了幾句什麼注意事項之類的話。或許是上午的玩笑開的過火了,整個一天,陳娟都陰著臉對我,隻要我一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我就明顯的感到她的雙眼噴著火,如芒刺一般紮著我的背心!我幾次的想回頭跟她道歉,但一來心情低落,二來怕她借勢一倒,發起難來讓我在其他同事麵前尷尬得下不了台,於是作罷。女人啊,心眼小得能穿過針眼兒!
我在小區樓下的館子吃了點雜醬麵,又跟阿黑買了兩元的豬肝,豬肝拌飯是它的最愛。一進單元的門口裏我便開始集中精神,從一樓仔細的掃視到七樓。結果是如同嚼橄欖,不知道是什麼味兒,整個樓道裏除了幾粒老鼠屎和六樓門口的廢棄櫃子外,並沒有其他什麼的停留物。
阿黑吃完後又把瓷碗舔了個底朝天,覺得還不過癮,又對著我低沉的吼。我拿眼珠子瞪它,然後坐在沙發上繼續的琢磨這一切。越想越糊塗,到後來感覺昨晚所發生的事情被剪輯了一樣,回憶都是斷斷續續的了,總不連貫,甚至前後不能搭配。我知道這是想的太多,思緒被打亂了的緣故。電視突然一片雪花湧動出來,我回過神來,鬧鍾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去的還是無法入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突然的狂風乍起,一陣陣的呼嘯聲掠過屋頂。枯枝爛葉夾雜著沙礫襲擊著玻璃,劈劈啪啪的節奏如同上帝在召喚遊蕩的靈魂。我起身查看窗戶是否關閉,借助樓下起伏跌蕩的路燈,透過昏暗的玻璃,外麵的世界如同千軍萬馬在奔騰,又如同一個大的攪拌機在粉碎著宇宙。院子裏水桶般粗細的苦楝子樹幾乎是緊貼著地平線的。可憐的芭蕉杆漫天的飛舞。狂風不過是暴雨的開場白罷了!果不其然,一聲驚雷拉開了序幕,於是如同鴿蛋般大小的雨粒砸了下來,接後增加了密度。我無法計算這雨量有多少,隻是聽覺上有了變化,先是能分清雨滴是在擊打玻璃還是牆壁,轉眼間耳膜便嗡嗡的開始亂叫。
當我聽到女人哭泣的聲音時,我才從發呆的狀態中走了出來。蜷縮的身體馬上打直了,豎著耳朵去考證著那聲音的真實和來源。確實是女人哭泣的聲音!它穿透著風雨牆壁接踵而來,高低長短、迂回曲折的衝擊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起前幾天聽到鄰居說的誰家女人哭泣的事情,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當我走下床去探索尋找這聲源的時候,我立馬懷疑自己的大腦是否還在控製自己的雙腿!大腦的意思是叫自己躲起來,可雙腿卻不執行,對這哭泣充滿了好奇。我開始用耳朵去判斷,然後走出臥室,那聲音果然更明顯一些,我跟著它來到客廳的入戶門口。在門後聽了半天,我確認這個哭泣的人就在門外,正挨著我的門站著。當我雙手抓住門把想扭動的時候,我的大腦不停的否決著這一切。恐懼已經叫人麻木了,無奈雙腿雙手卻開始獨立的運作。哭泣聲聲入耳,與我僅僅隔著一道鐵門。雖然外麵風雨交加,這聲音卻格外的清晰,一絲一毫的扣在我的心弦上。我聽了半天,仿佛那每一個音節都是被悲慘所浸泡著。我根本不能準確的把它描述出來!比喻的說,就如同一個婦人在守侯亡夫靈堂時的那種嚎叫過後的抽泣,又如同夭折了幼兒的母親在咒罵上帝,發泄著怨憤!
我摒住呼吸打開了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地獄般昏暗的樓道並不見人的蹤跡。一個長閃劃過夜空,樓道裏頓時一片雪亮,慘淡蒼白的石灰牆麵越發的鬼魅。那女人的哭泣聲還在,隻不過是轉移到樓道的下一層去了。我扶著欄杆又開始一步步的下去,老天!我在做什麼呢?我感覺自己的眼珠子睜得快掉下來了,神經如同一團亂麻的糟糕。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的腳不過是在接受著某種外界的命令罷了。樓道裏的哭泣隨著我的下去也跟著下去,等我好不容易到了一樓的時候,那聲音卻又響起在二樓了。我停下來,順著樓梯邊沿的縫隙向上探望,又借助一次的閃電,我見到樓梯的上麵站著一個人!盡管隻能望到一襲白裙隨風在擺動,卻依然能肯定那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我大吼道:“那是誰,誰?”然後緊接著衝了上去,等我瘋了般的爬到七樓的時候,那白影還是沒有追上。我大口的喘著氣,看見自己家的門是虛晃開的,我才想起剛才下樓並沒有關門。“該不會是進屋去了吧?”我膽戰心驚的想著。那哭泣聲也不知道是何時停止了,我探著頭向屋裏張望,並沒有人影!客廳的燈依然的亮著。我又尋了一遍,確認屋內除了我並沒有其他的人。
外麵的風漸漸的下去了,我想到明天要早起上班的,事情也不少啊!於是趕緊回到了臥室,關了燈剛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突然驚跳起來。“阿黑呢?”剛才在客廳的時候好象沒有看到阿黑!我努力的去想,感覺連阿黑的狗窩也不曾看到。正當我準備打開臥室門去找阿黑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回頭一看,發現對麵的一扇窗戶在慢慢的打開,紗窗簾子輕輕的被風拋動著。這時候,那種如同地獄般傳出來的哭泣聲再次的響起!很明顯的是發自窗外。我正被這恐懼的聲音定身的時候,一隻手臂從窗外伸了進來,搬弄著窗的插銷,意思好象是要把另一扇窗戶打開,好方便進入屋來。我的心跳如同被浪尖推到了頂端!
“不能讓她進來!”
恐懼讓我發了狠,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掀開窗簾,一隻手去關閉已經開啟的那扇窗,另一隻手一把捉住那隻手臂。冰冷細長的手指如同木棍一樣的僵硬!外型上很明顯的看出來這是一個女人的肢體。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去搬動她那隻抓住窗台的手,又騰出另一隻手去摳扯她的手指頭,希望她放棄進來。窗外的哭泣聲漸漸的加劇,一個女人蒼白的麵孔緊貼著玻璃對著我嘶喊,淩亂的幾束發絲被風揚起耷拉在臉頰上……她的手指如同鐵抓一樣陷在窗台的木頭裏,扣的緊緊的。情急之下,我回頭看到旁邊的書桌上放著一把剪刀。於是我連忙抽回一隻手抓過剪刀瘋狂的戳上去,一次又一次的來回……驚恐不但可以使一個人發狠,也能讓他喪失掉天良,泯滅了本善的人性!我用鋒利的剪刀刺著她的手背,哭泣開始變成了嚎叫與掙紮,她的腦袋把玻璃窗戶磕打得砰砰直響,麵容猙獰。不一會,她的手背已經血肉模糊,連窗簾上都浸染著紅色的液體,我甚至感覺到她的這種液體滴打在我的腳背上。我們就這樣的打著拉鋸戰!她終於認輸,鬆了手指“撲通”的掉了下去。由於慣力的作用,我也仰麵跌了下去……
當頭碰到地的刹間,或許我才感覺到了真正的疼痛。我大口的喘氣,睜開昏眩的雙眼,發覺臥室一片的黑!“原來又是在做夢!還掉到了床下來了。”一點點少得可憐的星光透過簾子折射到了衣櫃上,窗外寂靜的反常,客廳的阿黑卻在瘋狂的吼叫。我害怕成為左鄰右舍的公敵,連忙出去招呼著我的夥伴,阿黑紅著眼的對我大叫,唾液橫飛。我安慰了半天才讓它安靜下來,回到臥室,整理了一下如同被蹂躪的床單,疲憊得很快就入睡了。
我幾乎是狂奔到了公司的,結果還是遲到了!都怪昨晚上噩夢纏身今天早上又睡的太沉,結果多睡了半個多小時。破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又沒有了電,鬧鈴自然罷工。我看到老板在辦公室和人談著事情,沮喪的想到一會少不了要挨一頓訓斥。陳娟黑著臉麵走了過去,中途掉下幾句話來:“已經幫你打卡了,老朱也不知道,婷婷叫你回電話過去。”說完已麵無表情的坐到她的位置上去了。說真的,我一直從內心上很感激陳娟的,她總是這樣在暗中幫我。雖然躲過了一劫,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把手機拿出來充上電,打開一看裏麵好幾條短信,全是婷婷發過來的。我用坐機向婷婷請罪,說昨天手機沒電了,又睡的很早。婷婷自然不依,先是火藥味十足的追問我是不是找哪個狐狸精去了,等我解釋告饒了半天後,她又開始喋喋不休的訴苦,說出什麼差苦啊出差累啊!早上事情多,正愁找不到借口讓婷婷掛機的當兒,老板突然開門出來,身邊跟著一位帥氣的小夥子,我連忙掛斷電話。
大家都站了起來,隻聽朱總說:“啊,這個大家注意啦!我身邊的這位以後就是大家的同事了。程思泯,以後的職位是策劃部經理助理。小程可是留過洋的高才生,也是個很有思想的人,以後大家好好的相處,都是為公司做事嘛!啊,這當然也是為自己的前程奮鬥……”老總在上麵嘮叨,下麵的人也如同慣例般的開始嘀咕,意思無非是嫌他羅嗦!王大娘的裹腳——又臭又長!我暗自的好笑,馬上聯想到個典故:“博士買驢,契文三章,未見驢字!”看來真是該用到這樣的人頭上。
老總突然點到我的名字,我嚇了一跳,立即回過神來。“小程剛來策劃部,公司的業務需要時間熟悉,現在策劃部的鄭經理休事假,以後小程就由石九負責帶一下。”我連忙應著,又聽他說道:“小石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工作負責,業務能力強。最關鍵的是對公司忠誠度很高,公司就是要培養這樣的人才……”老總連比帶畫的表揚著我,還故意把“忠誠”兩字提高了分貝。我感覺自己的麵部肌肉都僵硬了,如同貼張膏藥一樣的別扭。俗話說不怕夜貓子哭就怕夜貓子笑!忠誠度?這老狐狸這樣的表揚我,他把我往統治階級的陣營一放,無疑是把我樹立成雇員的叛徒。這下子好了,以前凡是遲到早退,曠工請假、損公肥私、說老板壞話的被老板開除懲罰的,肯定都要懷疑是我打了小報告吹了耳邊風了。明顯的是在把我架在火坑上烤嘛!夜宴還沒開始,我倒成了晚餐席上的猶大。我汗津津的聽他表揚完我,心想這老兒脖子上的油葫蘆裏麵,簡直就是活脫脫的裝了一麻袋兵書!坑害完我後,老兒又唾液橫飛的把公司曾經的輝煌,未來的展望再三的炫耀了一番。等他演講完後,我們都快暈倒了!
我把程思泯帶到了旁邊的空位置上,給了他一份策劃部當前業務的資料,又給他說了一些他電腦裏麵工作軟件的具體運用事項。這小子是電腦高手,隨便說了一下感覺什麼都會弄了,不愧是海歸回來的。他突然對我說:“你叫石九?”
“對呀,石頭的石,七八九的九。”我回答道。
“老總剛才表揚你的時候,為什麼用那種表情啊?”他笑嘻嘻的問道。
我一愣,一時搭不上話來。我抬頭望著他,他的五官確實長的很好,皮膚如同女人的細膩,眼睛黑白分明,正凝神的望著我尋著答案。這樣的模樣,確實是天工造就,連我這樣的大老爺們看了內心也會砰然一動,禁不住多看上兩眼。
“什麼?哦……我隻是不習慣別人的表揚,從小就是壞孩子。嗬嗬!”我用輕鬆的麵部表情掩蓋內心。
“其實我們倒沒有必要老是去在乎人家的想法,自己問心無愧就可以了。你想想就算你再怎麼的迂回,別人照樣有想法。所以啊我就這樣,從來不去想他們怎樣的想,自己灑脫的活,讓別人傷神費思量去。哈哈……”
這小子一下子擊中了我的心底,我力圖掩蓋自己的心虛,微笑著假裝很疑惑的看著他。他搖搖頭,不再說什麼。我看見他的眼神很坦誠,沒有任何的敵意,我又想到自己的虛偽。於是很黯然的望著窗外說:“世間的一切,就如同演戲,生末淨旦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裝扮!人各有異,無法做到千篇一律。當然,我想沒有人願意很累的過活,不過是不得已罷了!”他沒有反駁我的話,開始擺弄著電腦。
下班的時候,我在站台等公交車,那小子騎著單車從我身邊飛馳而過。歪在一邊的鴨舌帽和休閑的中長外套,一條時尚的牛仔褲越發的突出陽光帥氣。我想婷婷一定喜歡這樣的翩翩少年,可惜我無法做到。
每天的公交車上,人們如同是在壘人牆!各種的聲音夾雜各種的味道充斥著整個車廂。頻繁的站台,不停上不停下的人們,紛紛擾擾,熙熙攘攘。看似為名而來為利而往,然而更多的,卻是生存。我望著窗外流動的私家車,想想一樣的人生,卻有迥異的活法,富貴與勞作,這是上天詼諧、大而滑之的安排!我們如果不想接受,唯一的辦法就是喧嘩或咆哮,好讓上天知道我們的本意。
我站在公交車的尾部,這裏相對來說不是那麼的擁擠。突然一陣吵鬧打亂了我的思索,一個很刺耳的女高音在喋喋不休的指責。在這樣的人肉堆裏,部位接觸有時候幾乎為負值,吵鬧原本是非常尋常的事情。然而眼下的爭執卻不是按套路出牌,要是往日,必然是這樣的其一:兩女破口大罵;兩男拳腳相加;一男一女互揭對方父母的短;一老一少拿年齡做文章……但今天的鬧戲卻是一個女子在說單口相聲,我聽她憤憤的吼罵了半天,被罵的那人卻並不接招。透過人群,我看到一位三十來歲的卷發女人,在聲討一個年老的農民工,這衣著破爛,滿是塵灰的鄉下人,一看就是從哪個建築工地鑽出來的,那年老的農民工麵對女子的侮辱好象已經麻木,卻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以憨笑應對。他頭戴黃色的頭盔,鬢角胡須已經是花白,一笑起來那滿臉的皺紋,如同黃土高坡上連綿的山脈。
那女人罵了一陣,見對方並不迎合,好比拳腳處處打在棉花上的沒勁。或許覺得沒有意思,惡狠狠的瞪上幾眼便走得遠遠的,如同這老頭是一個瘟神似的。我雖然為這老頭抱屈,卻有些責怪他的意思,這麼大的年紀,也不知道跑到這城市裏麵來湊什麼熱鬧。紙醉金迷的大都市,馬路上也不是到處都有鈔票的!下車的時候,我經過他的身邊,看到他矮小的身軀蜷縮在人群裏。卻又悲憫起來,或許他也是迫於生計,或許家裏貧窮潦倒;或許兒女正在讀高價的大學;又或許某位親人得了嚴重的疾病,需要壓榨他這把老骨頭來填充填充那如同宇宙的黑洞!這些高額的費用,它如同一根上吊的繩索,高高的、無時無刻的不是懸掛在那些貧苦人們的頭頂上。
我說,當代的某些所謂的福利機構,在敲碎吞吸百姓的骨髓上從來都是如同豺狼般的凶狠;在麵對柔弱群體的時候,那一顆跳動的人心從來都是比毒蛇還冰冷;在追隨貪婪無恥的魔鬼邁向地獄大門的道路上,更是從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偏離過方向!俗話說:昧不昧婊子錢,奪不奪乞丐飯,這些吸血鬼們卻不已為然,婊子無恥,乞丐下作,他們的金錢卻是好東西!
在公交車上,我見過有人為老人讓過坐,有為孕婦讓過坐、有為小孩殘疾人讓過坐的,卻很少見到有人為進城務工的農民讓過坐!或許我們原本想都沒有這樣想過,覺得他們低賤!是啊,如今這城市裏的惡毒罵人話語中,如果某人罵你是個“農民”、“老農民”,那一定是非常恥辱的事情,甚至超過了被某人罵為“日本人”。
上帝啊!你要叫我們如何的懺悔呢!我們吃他種的食,喝他開鑿的水,穿他涼曬的棉花,住他修建的房子……卻要這樣的來侮辱他!就如同當著母親的麵罵她娼婦一樣,一一的數落嘲笑她當年的醜事。繁華的日子裏,我們在追求物質生活的同時,是否還想過自己是一個人呢?這些“兩腳畜生”,腦子裏唯一想的就是貪婪!可笑在世人麵前,卻還要裝出無比高尚。要是路過天堂門口,見上帝的心是金子做的,恨不得從後麵偷摸上去,掐住耶和華的脖子讓他交出心來,好按在自己的胸腔裏叫他發光。於是主開始後悔將人創造於世,他心中很憂傷,無不懊悔的說道:“我要將我所創造的人和獸,以及飛鳥和昆蟲,都從地上消失,因為我後悔創造他們了。”
老天,麵對弱者,除了譏諷和鄙夷,我們何曾有過一點點的包容心!人性墮落如此,社會墮落如此,我們不知道懺悔,還恬不知恥的得意忘形!偶爾從口袋縫裏尋來一枚硬幣扔給路邊的乞丐,卻還要扮出如同救世主一樣的嘴臉。錢是個好東西啊!它豈止能使鬼推磨,或許還可以讓鬼賣身。哎,終有時候,我們才會明白,可就算我們有太多的錢,我們也永遠無法購得那“挪亞方舟”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