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黑 第5章 難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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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笙
她變了,醒來後的她便像變了一個人般,變的連我都覺得陌生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就像精靈般,總是喜歡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來折騰我,我卻甘之如飴。隻是,我沒有忽略她眼中那麼難以抹去的寂寞。以前的她雖然是文靜的女孩,但卻知足幸福著,現在,我已經看不懂她眼中的一切了,包括那抹淡定。
她告訴我,既然重來,那麼就把一切都重新來過,她想要去工作,做一個和昨天不一樣的女人。我笑著答應了,我告訴她,以前的你是很喜歡彈鋼琴的,差一點做了鋼琴老師,她隻是淡然的一笑,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身,卻提出了出乎我的意外的要求。她居然選擇自己開店,還是酒吧,這個她的人生前25年幾乎不進的地方,我實在不能想象她居然要開這樣的店。幾次遊說她進我的公司她都沒有答應後,盡管心裏百般的不願意,但我仍是寵溺的答應了她的請求。我想,我林季笙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對她的要求說不吧。
新店的名字是新月取的,寐夜,我聽到的時候心裏一緊,清楚的聽到了心跳的飛快的聲音,我探究的看著她的雙眼,直到確定她仍舊沒有恢複記憶時,我才輕輕鬆了下來。她恐怕不知道這個名字裏,有著從前那個人的身影,那個讓她痛徹心扉的他。
新店開張了,開張前我特地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對於我來說,新月永遠是第一。來的時候,我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女子倚在吧台旁,側麵看去,她的臉頰還有著些許的素白,沒有化妝,但卻仍能給人一種難以言語的美。隻是現在的她的表情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的又笑了出來,我也笑著走了上去。
“小敏今晚有事情來不了了”
“我們的總經理能這麼空閑的來我這寒酸小地?”看著她眼中明顯的戲謔,我笑了。或許是我想太多了,這樣的她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我看到的是快樂的。看到這個傻丫頭故作豪氣的說今晚請客時,我又難免的嘮叨起來,畢竟當初折騰的這個寐夜時,新月硬是不願花我的錢,一個酒吧幾乎等於姨夫和姨的全部積蓄了。
“你呀,這麼樣的答案便教你滿意到願意讓我免費了?估計這個酒吧的未來很岌岌可危。”
說完我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你知道的,寐夜從來就不是賺錢的工具。”
淡淡的一句,我卻聽出了她心裏的寂寥,卻不知道能說些做些什麼。環視四周張狂的紅色花朵,我知道這是一種叫曼珠沙華的花,生於弱水彼岸,無莖無葉。
新月,我當然知道寐夜對你意味著什麼,那是一個精神的寄托,是你現在倉皇失措的掩飾,是你放逐自己的地獄啊。
隻是,我,隻能在遠方看著你,看著你在天堂與地獄間掙紮著,我知道即使我能坦然的對小敏的說出對你的愛戀,卻不能用不經掩飾的眼睛看著你,我知道我們之間橫隔的是一條叫做親情血液的長河。
所以,對於擁有你,我更希望能守護你,天涯海角,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