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陌上初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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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陌上初遇
    門輕輕的推開,隻見一錦塌之上,斜臥一佳人,眉如遠黛,膚色如玉,鼻若懸膽,朱唇一點,身姿曼妙,此刻隻見她眼瞼微和,長長的睫毛如月牙半彎,原來正在假寐。隻見那慈祥的老婦人,來到床前,坐到床前的園登之上,手輕輕的撫過佳人的臉頰,看那膚色以愈加蒼白,眉毛緊蹙,可憐的小姐竟似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生。小姐今年不過十五歲,可從入春一直纏綿病榻,雖然良醫看了無數,良藥也吃了萬遍,可竟不見半分起色。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一串淚珠滑道小姐的臉上,老婦人忙忙得起身,怕驚醒小姐,以袖掩麵,不勝悲戚,忙將錦被掩蓋好,匆匆的離開屋子。門外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哭聲。隻見那錦床上的人,妙目微睜,眼似秋波瀲灩,聽得那哭聲,隻是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生死由命,富貴於天,自己生在豪富之家,出則錦衣華車,入則奴婢無數,人都說華三小姐生於金玉府邸,身有傾國傾城之貌,可又誰知,在好的錦衣玉食,也不過一暖兩飽,再好的華車善奴,也不過一坐一臥,自己在六歲時就已知道自己這一生,最大的變數也隻不過是從一座豪府到另一座豪府,然後每天琴棋書畫,與其他貴婦人做無謂的糾纏,終了一生,這樣的人生百年如一日,又有什麼可期待的?
    所以知道自己得病,也並未十分在意,生則生矣,死則死矣,又有什麼分別?隻聽有腳步輕微,小姐微微一笑,一聽這腳步,就知道是自己的貼身丫環玉袖,果然,一會門被推開,隻見玉袖手托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隻見她園園的臉,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小小的嘴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似隱似現,頓是可愛伶俐。將托盤放在圓桌上,抬眼突然看見一美目正含笑望著她,“小姐,你醒了?你看這是廚房張娘專門給你做的蓮子粥,這粥清淡,你一定要多喝幾口。”說完拿眼緊巴巴的望著小姐,好似隻要小姐一說吃不下,眼淚就要掉下來似的,華三企不明白,為了這病,廚房的人都快忙翻了,每天變著花樣的給自己弄著吃,就希望自己能多吃幾口,好能好好的抗病,尤其是這玉袖,每次自己若多吃幾口,就樂得恨不得馬上去菩薩麵前上香,如若少吃幾口,當時沒什麼,可轉身就看見那眼睛紅得跟櫻桃似的,想到那些對自己關愛有加的親人還有哪些疼自己的下人,不禁在心內輕轉折歎息一聲,張口到“玉袖,拿過來吧,我正好有些餓了。”玉袖聽了,趕忙端過來,放到小姐手裏,仍舊盯著,生怕小姐少吃一口似的。“玉袖,你這樣盯著,小姐我還能吃的下嗎?”“小姐,那我不看了,你可得多吃些。”華三輕輕的點頭,不禁莞爾。隻見那粥黃黃白白,細膩而粘糊,輕香微微,一看就不禁讓人食欲大增。隨拿起勺,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不覺之間,已然喝光,也許是食物的緣故,也許是那透入房間的陽光,華三突然有了出去走走的想法。
    華府分東中西三部分,東疏而西密,中部是青墨苑,是華老爺華剛和華夫人李青善的居所,也兼具會客場所,東部原本有“竹園”“梅園”“荷園”,分別住著大公子華清書,二小姐華清瀾,三小姐華清宇,可如今隨著大公子狀元及第另建府邸,二小姐嫁給皇太子劉淩,以貴為東宮太子妃,如今隻餘華三小姐的“荷園”。西部“冷香苑”則住著華老爺的早年的幾房侍妾,在娶了李青善之後,華老爺就再也沒踏步過,不過好在華夫人李青善道也並未難為他們,吃穿用度從不缺少。
    清宇從東部而來,隻見一泓清池,垂柳撫水,小巧的亭子點綴其間,湖石峻秀。陽光溫暖。雖然走得時間不長,但清宇的身體虛弱,已然見汗,玉秀忙扶著小姐走入亭中休息,將靠墊放在小姐的身後,讓小姐能舒服的靠一會,自己則拿著蒲扇輕輕的扇風,亭中一片靜默。亭外突然有腳步聲嘈雜的傳來,好似要往中部而去,可看見亭中人,竟折步而來。“三妹,你好些了嗎?”不久有一清爽的聲音傳來,竟是大公子攜友人而來。玉袖忙扶著小姐站起,看見大哥身邊站一錦衫公子,劍眉星目,目光朗朗,一片清澈,竟是司徒相府的公子司徒展越,和哥哥同屆的武狀元。隻見華清疏闊步而來,還沒到近前,就長臂一伸,將清宇攬過來,仔細觀瞧,這個大哥隻要一見到自己就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儒雅公子,如今有旁人在,也是毫無分寸,想到這,華三的臉有些熱,兩片桃花悄然跑上如玉的臉頰,“你身子不好,怎能跑到湖中吹風,在著風可怎麼好?”清疏的眼中一片擔憂焦急,“大哥,沒關係的,風不大,我也是剛出來。”華三婉言答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華三眼波一轉,隻見那司徒展越,正凝目而望,好似突然明白自己已經把心中所想吟哦而出,不禁臉色大紅,神色多了幾分尷尬。華清疏轉首一望,不禁哈哈大笑,司徒戰越呆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不知何去何從,心中直怨自己,今天怎麼象個愣頭青,就讓那個華清疏看了笑話去呢?可轉首看見那一泓清潭之中,竟多了幾分笑意和戲覷,好似碧波微瀾,不勝美妙,又覺得一切都直了,這樣的女子,即使傾盡所得,能得一笑,已然無尤,更何況隻是讓自己的知己好友笑上一笑。看那俊朗的人先是不勝尷尬,後又一片了然,清宇拽了拽哥哥的衣角,覺得此人到有些趣味。
    清疏在肚子笑爆之前,終於收住笑意,“三妹,這是我的好朋友司徒展越。”清宇輕輕地頷首,“展越,這是我三妹清宇。”展越微微彎腰,算做答禮,心裏卻是一片訝然,原來這她就是外邊傳有傾國傾城之姿的華清宇,傳說太子為其容貌所惑,有意納她為妃,結果被華老爺已年齡幼小,體弱多病,而拒,太子最後無奈娶了其二姐有“女諸葛”之稱得華清瀾,到如今到也美滿,自己一直以為此女必然是妖精一樣如妲己之流,卻原來是如此一個渾如濮玉的妙人。華清疏冷眼看二人眼光流轉,不禁一喜,自己原本抓破頭皮也沒想出如何在自己三妹和好兄弟之間搭上紅線,現在看來到有點希望了,三妹性子清淡,如今有病在身,更好像佛門子弟參破生死,不見紅塵之好,自己心裏是萬分焦急,知道自己的兄弟性子豪爽,性格豁達,想如果和妹子成一對,說不定能讓妹子改觀,而成美眷屬一對,那自己可是修了無量功德。
    想到這,不禁計上心頭,婉言對清宇說“三妹,明天在西山瀾湖有個集會,琴壇妙手蕭夢玄公子也要參加,三妹可想會會?”哥哥說的集會,一定是文人雅士聚集,而西山瀾湖風光秀麗,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去處,可如今,自己這身體,是否去了會連累哥哥也無法盡興,清宇一時躊躇,華清疏看妹妹眼中波光流轉,顯然動了心,可眉頭輕蹙,轉念一想,妹妹一定是擔心自己身體,“三妹,不必擔心,明天胡清秋也去,我安排一下坐在一處就是了。”清宇一聽,當下頷首,有胡清秋在,就不怕什麼了。這胡清秋是京城有名的良醫,素與華府交厚,自己與之也是兄妹相稱,雖然自己多病,大夫換了好多,但是清秋一直在身邊料理,到是不差的,如此一想,心下放了大半。“哥哥,那你得把衣服借與我幾身,我總不能這樣就去,到時候,碰到一些老夫子,會被趕出來的。”也好,隻是你我身高懸殊,現在改也來不及呀,華清疏急道。轉首看看司徒展越,這司徒展越比自己小四歲,歲是武官,卻不見強壯,到似翩翩公子一樣,和妹妹身高也差不太多,於是轉首道:“展越,我看你和三妹的身高到到不差多少,不如------------”“那有什麼關係,我這就回府去取,馬上送到府上來”司徒展越說完,和兄妹倆告別而去。
    到晚間,果然有司徒府的小廝將衣服送過來。玉袖拿過來,遞與小姐,清宇但聞一縷如茉莉的清香,侵入肺腑,說不上的清爽,卻原來是衣服傳出來的。回頭一想,那樣清朗的人配這樣清淡的香,到十分的相得益彰,又想起那人的窘態,十分的好笑,那樣的人,怎麼會是武狀元,到像一個如哥哥一樣的儒雅書生,真想不出如果他上戰場,該是何等樣子,怕是與現在一定十分不同。想著想著,漸漸恍惚,徑自睡了。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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